雲長生沒想到琴酒的答案如此凝煉而準確,完爆那些專業而冗長的影評。
就像影片中瑞克對伊爾莎所說的台詞:“伊爾莎,我對冷若冰霜並不在行,不過要明白也不難。”
“在這個瘋狂的世界,我們三個小人物就別太計較了。”
在煌煌大勢麵前,唯美的愛情,感人的情話都不值一提。古早的小說早就寫下了精辟的語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戰爭,有戰爭的地方就有不自由...
就像他,與世無爭,佛係淡薄,偏安於烏城一隅做點無本生意,似乎很自由。
可網吧生意不景氣的時候,照例要和貧窮鬥爭,和口味刁鑽的客人鬥爭,焦慮的心情隻是深藏在心頭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說佛係,說鹹魚,不過是緩解壓力的方法罷了。
雲長生正想著,銀發男子一仰頭,將杯中的黃油啤酒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好。”
看來這個叫琴酒的客人不發病時,是個爽快而明事理的家夥。
冰箱的存貨已經沒了,雲長生便打開手機給羅斯默塔女士打了個電話:“老地方,來一件...”
因為經常點外賣的緣故,一來二去,他已經和三把掃帚的老板娘羅斯默塔女士極為熟悉了,往往他還沒開口,送貨小哥就已經在路上了。
雲長生也問過為什她家的外賣送的那快,明明軟件上顯示距離很遠。結果羅斯默塔女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道:“我們有飛天掃帚。”
那破掃帚?看起來極其普通。雲長生估計這是店家宣傳的噱頭,也就沒有戳破。
中世紀女巫騎飛天掃帚送外賣?假設是真的話,估計第二天新聞頭條便是這個標題,人們也很吃這一套。
“還有酒?”男人的低語打斷了他的沉思。
雲長生思索了一陣,取出了幾瓶普通的啤酒,可男人沒喝兩口就不動了,興致不是很高。
“看來還沒從電影情節走出來…”
雖然男人的總結很到位,可雲長生也清楚,能說出這樣道理的人背後一定有很長的故事。
可惜他目前沒酒,也沒心情…
雲長生試著誘導道:“要上網嗎?”
“打幾把遊戲什都過去了。”
男人點點頭,黯淡的眸子閃過一絲微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長生覺得琴酒的一頭銀發都白了幾分…
.................
照例是雙排,又是熾熱沙城,琴酒有些倦了。
注意力不集中,槍法自然下滑了許多,就連最拿手的狙擊槍也屢屢放空,成了沙城最響亮的鞭炮!
他自然注意到那個男人在試著調動他的情緒,激發他的鬥誌。
隻可惜電影劇情在腦子久久揮之不去,讓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臥底是無窮無盡的,自組織成立起,就有前仆後繼的臥底前來試探。
好似野草,割了一波,被風一吹,又是一波。
他有點倦了…
組織最冷酷得力的殺手,在組織待了有多久了?
琴酒扳起指頭數了數,一年,兩年…可大段缺失的記憶阻攔著他再往前繼續。
不僅是在組織的記憶,一切的記憶仿佛都在幾年之前斷掉了,就好像整個人是憑空捏造出來的,或者隨意地安插到這個時間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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