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饒佩兒從背包掏出兩個麵包，遞給冉斯年一個。

    冉斯年搖搖頭，看了饒佩兒一眼，幹脆：“我在開車，不吃。”

    “我知道，我先吃，等我吃完了，換我開車，然後你再吃，這樣就不會耽誤時間啦。”饒佩兒著，咬了一大口。

    “我沒胃口，不想吃。”冉斯年又想起了昨晚那個夢，他是真的沒胃口。

    “斯年，你昨晚吃的就不多，又不吃早餐，不要把身體餓壞了啊。”饒佩兒關切地。

    冉斯年也知道饒佩兒本身是沒錯的，究其實質，她不過是自己夢的一個道具而已，因為他現在每跟饒佩兒朝夕相處，所以夢才經常會出現饒佩兒。以往的幾次，饒佩兒也在夢幫過忙，讓他想到了很多破案的關鍵線索。這一次，饒佩兒在夢也是幫忙的，隻不過方式有所不同，讓冉斯年不適而已。他實在不該把情緒發泄在無辜的饒佩兒身上，隻不過，他現在似乎是有了陰影，一看到饒佩兒就會想起那個恐怖又惡心的夢。

    冉斯年也十分懊惱，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會跟饒佩兒有所發展的，可是現在看來，他想要突破那道心理障礙，帶著男人應該有的情緒去跟饒佩兒接吻，這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斯年，我做錯什了嗎？”饒佩兒心翼翼地問，“今早到現在，你都沒正眼看過我。在生我的氣嗎？我都沒敢問你，昨晚的夢，有什突破嗎？”

    “你當然沒做錯什，”冉斯年這是心的大實話，可問題是即使饒佩兒什都沒做錯，可他就是有了心理障礙，再加上昨晚穿越古代的夢，自己的妻子是苗玫，躺在身邊的女人是苗玫，冉斯年心底的某些東西似乎有死灰複燃的苗頭，“佩兒，請先讓我靜靜，待會兒到了警局，我跟瞿子衝解釋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饒佩兒頓時也沒了胃口，她看得出，冉斯年經過昨晚有了很大的變化，昨晚的夢一定不簡單。不定是夢自己煮人肉的模樣導致冉斯年對自己有了些抵觸心理。不過饒佩兒也不是很擔心，因為他信任冉斯年的能耐，是不會讓夢影響到現實生活的。

    到了警局，冉斯年徑直前往瞿子衝的辦公室，辦公室門緊閉，梁媛告訴冉斯年，瞿隊和苗玫賀啟睿夫妻正在審訊室那指認張曉，讓他直接過去。

    冉斯年和饒佩兒進了審訊室旁的監控室，跟站成一排的瞿子衝、苗玫和賀啟睿點頭示意，然後也跟他們三個一起，透過監控鏡麵去看審訊室的五個男人。冉斯年知道，這五個男人一定有一個就是張錚，也就是瞿子衝所認定的最大嫌犯，其餘四個都是跟張錚差不多年紀，身材也差不多的無關人員，有的還可能是警方內部人員。

    饒佩兒聲在冉斯年耳邊嘀咕：“指認嫌犯這種事對你來一定就像找別扭遊戲吧？”

    冉斯年苦笑：“沒錯，在我看來，麵的簡直就是五胞胎。”

    苗玫一直蹙眉來回打量著鏡麵後麵的五個男人，拿不定主意的模樣。身邊的賀啟睿一直拉著苗玫的手，時不時拍拍她的肩膀，低聲囑咐她不要著急，慢慢辨認，三思而後行，謹慎選擇的同時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約莫又過了五分鍾，對麵五個男人原地轉了幾圈展現了多方位角度之後，苗玫終於稍稍有了些自信地：“我覺得是號，但是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隻能，號最像當初的張曉。”

    瞿子衝的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因為號正是張錚。

    冉斯年卻頗為訝異，難道真的是張錚？可是自己昨晚的夢明明另有深意啊。

    冉斯年饒佩兒一起把苗玫和賀啟睿送出了警局，然後兩人又折返回來，直接去找瞿子衝。

    瞿子衝的辦公室仍舊是鎖著門，這一次範驍過來替瞿子衝傳話，“冉先生，不好意思，瞿隊現在正忙著親自審訊張錚。這兩起男孩失蹤的案子上麵給瞿隊很大壓力，現在我們可以是爭分奪秒，必須要盡早找到兩個男孩才行，瞿隊突破口就在嫌犯張錚身上，隻要能從他嘴撬出兩個男孩的所在，咱們就算是成功了。瞿隊現在沒空，但是他要我請您去監控室，看看您能不能從張錚的話和行為中捕捉到什線索。”

    冉斯年跟著範驍再次進了另一間監控室，透過鏡麵觀看瞿子衝審訊張錚的場麵。

    冉斯年看不到背對著自己的瞿子衝，隻能看到疲憊不堪、一臉憤怒的張錚，看樣子他的確是熬了一夜，精神狀態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