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個不認識的黎曚女修,與雲渺一組的基本上都是她身旁的這幾個人。
雲凝寧隻哼了哼,沒有再開腔了。
說是友誼活動,不代表幽海之境內就一點危險也沒有,設置這個秘境的本意就是為了令兩宗弟子們通過相互協助,在危難中誕生友誼之花。
這份良苦用心實在太過沉重了,幸好必要時,可以通過令牌傳送,否則要在這秘境出了什事情,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比起敘舊內鬥,老老實實地按照要求,齊心才能走到最後,順便再撈些東西。
不止是雲凝寧,展天朗也難得保持了沉默,大家警惕著打量起四周。
傳送的地方是隨機,顯然雲渺他們的運氣並不好,周圍的環境是他們過去所不曾接觸的。
烈日、黃沙,一望無垠。疾風逼近,野草寂寂,帶走了它們最後的一絲倔強。
這對水屬性的九溪弟子來說,很不利。
雲渺雙眸微動,看著漫天飛舞的黃沙,目光堅定有如山嶽,冷靜有如冰雪。
她的腳步沒有任何猶豫,畢竟都已經進來,豈能什都不帶走就出去?
她手執水藍劍,側著腦袋,向木遺的方向瞥了一眼,對方感應到後,捏緊著心口前的肩帶小跑了過去。
她的目光隨後又落在了那個不認識的女修身上,對方包子臉,齊劉海,眼睛圓圓的,長得十分可愛,個子比雲渺要矮一些。
從見到這個女修開始,對方就像個小跟班一樣,緊跟著展天朗身後,看來也是展家的。
“你叫什名字?”雲渺猶豫了片刻,問了出來。
那女修是低著頭,哪知道雲渺在看她,就算知道,她也沒想過雲渺會和她說話。
還是展天朗開了口,“天晴,她叫展天晴,是我的堂妹。”
展天晴聽見堂哥在叫她,這才緩緩抬起腦袋,一抬首,就見到兩個陌生的九溪弟子正盯著她看,她知道他們沒有歹意,卻還是瑟瑟地垂下腦袋。
【像個小老鼠一樣,這展家沒有人如其名的。】
雲渺眉心微蹙,小肥鴿這是又偏激了。展天晴是展家人,是金丹期沒錯,難道因此她就必須活成某個特定的樣子?
她的性格或許膽小懦弱了些,可這與旁人有何幹係,她做了什傷天害理的事情?
雲渺沒有說話了,她可不想讓這位剛認識的隊友再受到驚嚇。雲渺不說話,他們之中的另一個人又開口了。
“天晴,你去。”展天朗低沉的語聲中帶著不可抵抗的威嚴,他一扭身,展天晴就這樣被暴露在了眾人的目光下,她滿臉的詫異與無措。
“朗哥哥…我…”她剛吐出這幾個字,卻好像明白了過來,挪不情不願的步子,走到了雲渺身邊候著。
這一刻,雲渺就像是一個逼迫著良家女子的紈無賴,而展天朗就是個賣妹求榮的敗類。
雲凝寧那極具嘲諷的“哼哼”聲雖遲但到,“到底還鬧到幾時,還走不走了?”
雲渺麵色不顯,她就像是一個被狗腿子大臣誤錯意的皇帝,不甚在意地帶著木遺朝前方走了過去。
展家兄妹的臉色卻一個比一個難看,邁步跟著雲渺二人後麵。
展天晴臉皮薄,她知道她堂哥的心思,但一對上麵前這個藍衣女修寒冰一樣的目光,不知怎的,她就感到害怕。
這令她想到了一個人——秋意朧,強勢的女人,也很有手段。她很快便猜測出對方的身份,應該就是兩個堂哥都經常討論那個雲渺。
獲得對方的好感,不僅對堂哥,對整個展家都有利。她安慰著自己,隻是與對方做朋友而已,她是展家的人,就要有為展家奉獻一切的覺悟。
展天朗很委屈,他的確是想通過展天晴來改善雲渺對他的印象,至於為了展家,他的腦瓜子還想不到這遠。
在他看來,雲渺是在劍術造詣上少有的人才,展天晴若能與她做朋友,對展天晴也是一件有利無害的事情。本來是雙贏,但是現在,他成了小人。
無趣,這是雲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早知如此,她的確不該問的。
木遺用手背掩唇輕笑了一聲,他明白雲渺的意思。畢竟一個小隊的,先熟悉了,之後應對妖獸也好安排戰術。
*
一行人走了已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可沿途,除了滾滾飄來的黃霧,莫說是天材異寶,連一隻妖獸的影子都沒有。
到了這時,眾人高懸的心已漸漸放鬆了下來,隻是神色還有些異樣。
太陽已經升到了他們的頭頂,似乎曾與他們擦肩而過,腳下的黃沙還是滾燙的。
火傘高張之下,黃沙閃著亮澄澄的金光,隔遠看去,像是一顆顆的金豆子。
哎,若這些真的是金子做的也就罷了,俗是俗氣了一些,帶著一袋沉甸甸的金豆子回去,也算是有所收獲。
可惜它們隻是一堆握不住的沙子,而他們就像是被遺忘在黃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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