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神柳仙王的敵人,暫且不提其的歸屬,能力上絕對沒問題。
陳禪說道:“京城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剛大致的安排穩定,絕不能讓他們兩人帶來的天譴破壞這一切。
我帶著他們去空曠的地方迎接天譴,你留守京城,如何?”
裴柳萱現在哪還有說不的權力,隻能點點頭,“京城交給我。”
不管她如何去耍小心思,依賴陳禪取得眼下的地位,裴柳萱是一定否認不了的。
試試她拋開陳禪獨立門戶,看看神州的人王們敢不敢再讓她成為司天的司監。
陳禪放下手頭的事,盡管方方麵麵牽扯太多,但老徐和陸姨都攜帶著天譴來找他了,再不做出回應,依照兩人的為人處世,恐怕會直接闖進京城,在城內渡劫。
說白了。
兩人麵對天譴沒有十足的把握,必須拉上陳禪,陳禪想避開都不行。
不過,人家總歸是幫了自己的徒弟,月花渡過白骨羅劫以及快速彌補上渡劫後的瑕疵,歸功於他們。
所以,陳禪幫著他們抵擋天譴又有何妨。
另外還能化解恩怨於玉帛,往自己身邊拉上兩位強援。
能在遠古年代和陳禪大戰,還能從其手下逃脫,足夠見識到他們的能力肯定不俗。
裴柳萱多問了一句:“你走後,京城便如同我手的玩物,想怎做就怎做,你真的放得下心?”
確實,陳禪離開後,京城內修行道行最高的人物就是她了。
一旦裴柳萱起了心思,京城的局麵將會萬劫不複。
陳禪失笑:“城外的薛長生、柳辯、藍鋒銳各自都有自己的算盤,那位神秘兮兮的吳卿更是如同擇人而噬的猛虎,正在瞄準時機。
放眼全局,你能聯手的人,隻有我。”
“哼,你的算盤打的可真精準,什都算到了。”裴柳萱冷笑道。
“何況你的寶貝徒弟裴清還在京城呢。”
“對對對,是是是,你說的好,快去吧,省得他們一接近京城,感受著他們的氣息我一個忍不住先和他們大戰起來。”
陳禪旋即消失在了京城內,順著陸姨和老徐散發的氣息,直直前往。
京城看似短暫的安定下來了,實際上暗地的洶湧一直沒有結束。
擺在江老、蔡老、佟老三人麵前的大問題,除了湧進內城的人口安置問題,還有關於李老轉移走的那部分人衍生出的問題。
不錯。
李老“一廂情願”的轉移京城人口,貌似是九死一生中的生路,可在眼下局麵,就是多此一舉的舉動。
難辦的是李老為此付出了太多的代價,江老想將其中止都做不到了。
三位人王中現今份量最終的,聚首在一起。
“說句在外麵不能說的話,最好的局麵就是止住李老打開的這個口子,讓兩千多萬人全部聚在內城。
難是難了點,擁擠確實擁擠,僅僅是一時之策,先生和裴先生布置下了銅牆鐵壁,逼走了長生組織,重新疏散兩千多萬人口,並不是一件難事。”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佟老。
他負責具體的事情,一葉知秋,看見了因為李老的轉移人口造成的無法處置的問題。
試問,明明宣傳的內城固若金湯,可還在光明正大的從南麵防線轉移走人,人心就此起彼伏,定不下來。
人心不定,很多工作的開展就會遇上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問題。
比如,有很大一部分人問,是不是轉移走的人,全都是權貴?你們官方將大量的資源讓權貴帶走,留下我們等死?!!
當然會有人詳細的解釋,說是名震大江南北的陳禪陳先生同樣在京城,和大家共患難。
這時候又有人問了,誰敢確定陳先生就是和我們這些底層百姓一條心的?對,你們說的都對,陳先生做了好幾件大事,的確為了萬民著想,請問,你們是陳先生嗎?你們不是陳先生!你們並不知道陳先生心中所想!萬一人家做的那些事,其實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對外用媒體宣傳成了一心一意為民除害的大英雄?
便出現了,有極少的百姓,不必官方以修行者護送,獨自駕駛私家車自南麵防線離開了京城。
別小看了這個群體,再少的人,在兩千多萬群眾亦是令人咂舌的數目了。
眼下還好。
長生組織聚攏了山海妖獸,未曾發動進攻。
誰知道再次發動進攻,李老轉移的人口一路上都是有修行者護送,麵對山海妖獸有著一戰之力,那些私自離開的百姓,半路上遇上散在外麵的妖獸,除了葬送獸口,恐怕沒有另外的結局了。
佟老歎氣道:“如此想法,如今在內城蔓延的太快了,我讓人在各條街道上設置了講解點,然而,背道而馳的人不在少數,似乎官方的所作所為無論是什都是錯的,小道消息的謠傳才是真相。”
確實是一件難事。
蔡老看向江老。
拍板中止李老的作為,就是江老的一句話。
李老不會不聽江老的話。
江老苦著臉:“難辦。”
蔡老無奈道:“是我們逃脫不掉的曆史責任,該做出決斷的時候千萬不能猶豫。”
“要不要詢下先生?先生布置大陣的時候囊括進了南麵防線。”佟老詢問道。
蔡老唉聲歎氣:“凡事都要詢問陳先生,你們有沒有想過,事後該怎辦?難道讓陳先生這位不是人王的人,地位比我們都高?”
兩人瞬間沉默了。
蔡老繼續說道:“我們該做出自己的決斷,就要做出,而不一定非得聽陳先生的。”
“有道理確實有道理,誰讓眼下我們能堅持到現在,全賴陳先生呢。若非陳先生,長生組織第一次進攻,我們便要失敗了。”佟老道。
他說的是山海妖獸第一次大規模的衝擊西麵防線。
那次萬分凶險。
江老不知想到了什,開口道:“或許我們可以問問另外一個人。”
“誰?”
“何人?”
江老沉下心:“裴柳萱。”
“裴柳萱?”
蔡老瞬間說道:“不錯,裴柳萱是神州司天的司監,我們詢她的意見,合情合理合規。”
“我們三人誰去問好呢?”
江老的目光掃向二人。
言外之意則是誰的身份不敏感,問出這個問題,縱然讓陳禪事後知曉了,也沒有理由追問他們做出此等事。
實際上,以三人的智慧,早就心底做出了選擇。
佟老拿出手機,說道:“讓我來吧,誰讓我具體負責這件事呢。”
“勞煩佟老了。”
江老與蔡老避開,讓佟老有個安靜的環境打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等到快自動掛斷,裴柳萱才慢之又慢的接聽。
“誰啊?”
“裴先生,是我。”
“哦,竟然是佟老啊,你找我有事嗎?”裴柳萱笑眯眯的問道。
絕對有事啊,沒事的話,人王之一的佟老豈會打電話給自己這位司監?
“是這樣的……”
佟老言簡意賅,將關於李老帶來的麻煩,完完整整的告知裴柳萱,當中還有陳禪給他們帶來的壓力,以及不知怎樣麵對李老身上的反噬。
損失一位人王,輿論上的負麵影響,將是極大的。
佟老可謂一絲不落的把他們商議的事,悉數告訴了裴柳萱。
裴柳萱暗歎,果然是大、麻煩。
就憑佟老不隱瞞這一點,就已經讓她想婉拒了。
隻是剛走馬上任司監的位置,不做出點實實在在的事,讓神州人王們小覷了,對其接下來的謀劃不利。
終究活了數萬年歲月。
裴柳萱頓時想出了好點子。
“我且問你,你想解決的事,是傾向於李老,還是傾向於京城的輿論?”
“啊?兩件事有不同的解決辦法嗎?”
在佟老他們看來,兩件事是一件事,唯有解決了李老轉移人口的計劃,方能平息京城內部的人心思動。
但裴柳萱說來,這件事居然一分為二。
佟老想了想,說道:“京城的輿論。”
“好辦得很,讓願意離開的百姓,趁著眼下還有時間,快點走。”
“裴先生想的這一點,我們討論過,就怕一發不可收拾,等到長生組織下一次進攻之時,依舊有大批的百姓想走。”
“走就走好了。”裴柳萱笑道。
佟老歎氣道:“他們的生死怎辦?”
“這便是關鍵所在,提前告訴他們,一旦離開京城,他們的生死就是掌握在自己的手,和官方沒有任何的關係,官方已經將能做的全部做到了。”
“這……這……”
裴柳萱幹脆敞開了天窗說亮話,“你們的想法是好的,隻是京城的資源就算江老抄家抄了一批,等到大戰打起來,仍然不足。
人手也不夠,據我所見,京城內的修行者太少了,根本顧不全大局,你們就不要想著顧全大局的美夢了。
遠古年代不少你們這種一心一意為百姓生死安危著想的人,他們的下場皆是麵臨著險峻的局麵,不得不做出選擇。
結果盡管殘酷,保下大部分人,方才是對所有人都好。”
獸潮圍城開始。
想保下兩千多萬人,壓根就是癡人說夢。
不提其中的難度,麵心思各異的人,就讓此事成為了不可能。
世上沒有任何一種製度,可以在獸潮圍城以及長生組織這般強大的修行者手底下,保全兩千多萬人的。
想要靠著製度,絕對不行。
靠陳禪和裴柳萱,更不行。
因為雙拳難敵四手。
長生組織的人數多,說明牽扯住他們兩人,剩下的高手可無後顧之憂的去做其他事。
現今,長生組織的麵紗愈來愈薄,當然知道麵不僅僅隻有遠古年代的高手。
李老殺了不少上古年代和山海年代的高手不錯,天知道長生組織還有多少這樣的修行者?
之後大戰,薛長生等人纏住陳禪、裴柳萱和五行大陣,長生組織其餘人等,擁有充足的機會,突破進京城,去做想做的任何事。
裴柳萱明白此點。
江老、佟老、蔡老等人不明白。
因為所站的角度不同。
江老等人的視野中,陳禪布置下五行大陣,裴柳萱又布置了移星換鬥大陣,結合兩人的強橫的戰力,似乎萬無一失了。
真實絕不是這樣的。
亦是陳禪讓大陣囊括進南麵防線的原因,說白了,李老的計劃,照舊為九死一生的生路。
若非不是了,以陳禪的性格,早就讓李老趕緊停止不斷付出的大代價,止損的越早,配合天材地寶加上他與裴柳萱的手段,說不定李老還可以活下來。
為何陳禪不做此事?
恰恰就是攔的下大的,攔不住長生組織麵的小的。
換而言之,漏網之魚的危害,比網住的大魚更大。
裴柳萱突然說道:“陳禪暫時離開京城去做一件事了,或許等他回來,能夠讓李老停下來。”
“啊?先生離開啦?”
“是的。”
佟老沒有追問原因,畢竟陳禪為了保護京城忙忙碌碌下了大功夫,若不是不得不離開,絕對不會現在就走的。
“好,我明白了,多謝裴先生的解惑。”
“小事情而已,站在你們的角度上,確實值得思考。”
掛斷電話。
佟老搖頭和江老、蔡老兩人說裴柳萱對此事的意見。
“陳禪走了?”
“不是走,暫時離開罷了。”
“萬一……”
“沒有萬一,有五行大陣和裴先生,一定能支持的了陳先生回來。”
“希望如此。”
江老道:“第二件事還是我來說吧。”
“好。”
“根據最新得到的情報,那些所謂的京城修行世家,放棄了叛變的心思。”
“哼,就知道都是一些無膽鼠輩。”蔡老不屑的說道。
江老臉色平靜,繼續說道:“他們想回來和我們談判,能讓我們補足他們一些。”
佟老緩緩搖頭:“異想天開,這群人為的還是京城這塊立錐之地,終究是王氣所鍾之地,他們在京城布局了這些年,打通了那多的關係,就算家中的府庫被我們抄了,光是布局和人脈,同樣價值難算。”
“所以問問你們的想法,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他們還會叛變嗎?”
江老失笑:“不會的,大概會換一個口風回京城。”
“我們殺的那些人呢?”
“都是些留守的人,這些修行世家帶走前往關外的修行者,本就是最精銳的一批,怎會在意?”
蔡老忽然說道:“當初你就不該做這般謀劃!!!”
江老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此一時彼一時,誰會算到獸潮圍城呢。”
“算了算了,別提之前那些事了,而今,我們三人湊到了一塊,合該放下自己的利益考量,專心為神州將來的變局做準備。
我個人覺得,陳先生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一城一地的得失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局的得失。
試問,諸天的山海殘界回歸到人間,精誠團結的我們尚且不敢保證應付的了,天天吵架一定一敗塗地。”
江老注視著蔡老,這位多年老對手,幽幽歎了口氣,沒說什,他反倒開口:“剛剛我新得了一個想法,不知開不開口。”
“說啊,我們關起門自己談,還有什不能開口的。”
“長生組織能夠吸收古代修行者,為何我們不行?”
江老一句話說完。
佟老與蔡老都心思大起,一句話說不出來。
關鍵是給這群古代修行者多少利益,才能使得他們聽命?
或者說,神州司天有這多的利益輸送嗎?
“我清楚你們在想什,天材地寶我們都缺少,自然能少給就少給的,然而,我們有泉城,有青城山,有普陀山,有五嶽……我們就是天命所歸之人,我們給他們的,才是一言九鼎。”
“好主意。”
泉城的七十二口泉池自不必多言,那就是掌握在司天手中的砝碼。
蜀地的青城山,另有隱情,他們正謀劃著收歸青城山為司天所有。
普陀山原本就是修行聖地,神州大地不光嶗山一處有殘存的小世界,普陀山同樣有一座被打殘的小世界,依據確切得到的消息,麵靈氣盎然,自是修行的好去處。
五嶽山川,底蘊雄厚的難以望其項背,話又說回來,他們是人王,人王發話讓一部分人去五嶽修行,五嶽其間誕生的山神會開口拒絕嗎?
“除了泰山,其他四嶽可以。”
“泰山著實神異,派去的調查組,發回的情報沒一個說的準的。”
三人的話題說到泰山身上。
“為今之計,找到泰山能說的上話的山神,才是重中之重。”
“難辦的,恰恰在於此,調查組找不到泰山的山神,可以尋找到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嘍囉,這些小嘍囉愣是半句口風都不給透露。”
“京城一事結束後,我們得親自前往泰山,泰山在人間的地位太關鍵了,絕對不能讓其有失。”
三人不過是在討論泰山,誰也不敢將心底的真是言語說出口。
就算京城的兩千多萬人死的血流成河、堆積成山,也得確保泰山。
泰山流傳下來的傳說委實太多太多了,人王們將種種傳說匯總在一起發現一件非常令人驚駭的事。
每次泰山出現動蕩,緊接著便是神州大地風雨飄搖之際。
似乎,泰山安,天下安,絕非一句好聽的話,是實實在在的安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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