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荀沒有食言,更沒有辱沒了依雲山莊的名頭,待廉拾填飽肚子迫不及待的跑回偏殿時,衛嬰雖然還沒醒,麵皮卻已經好看了許多。
暮色降臨,聽聞他有可能很快就會醒轉過來,廉拾執意要守夜,令狐荀見她精神頭比白天時好了許多,便由著她去了。
之前,她之所以能幾天幾夜不合眼,全是因為有擔憂和恐懼支撐著,現如今知曉床上的“夫君”已無性命之憂,她懸著的那顆心一鬆,困倦之感便慢慢席卷而來……
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的,她先是感覺到有手指劃過了她的額頭,而後,有熟悉的低柔聲音入耳,“乖乖上床來睡……”
嗯,坐守在床邊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她閉著睡眼摸摸索索上了床側躺好。
在昏沉睡意再次襲來前,她努力撐動了下眼皮,迷蒙的瞧了瞧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嘴含混不清的咕噥道:“小野,明天早上我想吃小甜粽……”
“……”本王生死未卜,這死女人居然還有心思吃東西?!剛才一瞅到她那雙黑的眼圈還心疼的不行呢,現在……哼,算了,還是等明天再請家規吧!
長夜,有些寂寥啊……
“師、師弟……”
忽的,一個訝然失聲驚醒了睡著的廉拾,揉搓下睡眼,她那個渾噩的腦袋瓜慢慢變得清醒……
“哇!小野你醒了!!”激動之下,她根本無暇理會衛嬰正保持著的姿勢有多的不對勁兒,更沒注意到有人在圍觀,利落的爬起身來,跪坐在床邊就是一通聲淚俱下的訴說衷腸與責備,“你說說你這孩子是不是傻啊,幹嘛要去替我擋那暗器,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還讓我活不活了啊!”
畢竟餘毒未清,虛弱的衛嬰鬆了支撐著上半身的胳膊肘,舒舒服服平躺好,不僅不打斷不辯解,看那樣子聽的還挺愜意。
越哭越覺得委屈的人扯了被角當帕子往臉上胡亂的擦了一把,繼續吼道:“這要是傳到師父和師姐耳朵,還能有我的好兒,他們能活活打死我啊!這幾天我真是快要被你給嚇死……”
“咳咳!”
司徒觴的幹咳聲總算吸引了廉拾的注意力,在轉身看向門口後的那一刻,她咧咧嘴破涕為笑,“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我師弟的”
站在門口看了大半天戲的令狐荀十分有禮的先是向同行的衛雍做了個請的姿勢,而後才衝她冷笑道:“我那內弟都快被他這個不著調的兒子給氣死了,本想著送到你師父那會好一些,不曾想,變本加厲。”
廉拾下了床,笑得討好,“你們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代我師父好好管教他的。”
“你?”令狐荀在床前止步,斜睨著她的視線不無嫌棄,“你倆半斤八兩,都是你師父的好徒弟。”
“……”哼!為了小野,這口氣先忍下了!
令狐荀那廂在細細詢問衛嬰身體狀況,廉拾這廂在鼓著腮幫子生氣,忽的,她覺察到幾道異樣視線正鎖在自己臉上,便惡狠狠瞪了過去,“你仨有病啊,瞅我幹啥!”
“有病,我仨有病。”一向愛跟她鬥嘴的司徒觴許是真病了,居然一臉折服的點頭連連。
“嗯,老奴有病、有病。”
“奴婢也病的不輕、病的不輕。”
莫名其妙,廉拾分別瞪了瞪依樣畫葫蘆的四九和芍芍,氣呼呼一扭脖子,不打算再搭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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