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魔魂歸體後, 肉身居然也出了一身汗。
他喉結滾動了下, 他本食肉, 對這種精神意識層麵的東西不感興趣。
無奈陸澄澄還是那小氣,這不讓碰,那不讓親。
連想給她換個衣服,就看看,她都不給。
也隻能換這個方法。
卻不想這神交滋味盡是如此銷魂。
元嬰之上才能開靈府,他曾以為陸澄澄一輩子隻能是個金丹,沒想到居然成魔後成了魔嬰,有了冥府。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勾唇看著陸澄澄,順便抬起了茶盞。
卻見棋盤對麵的她,小臉潮紅, 一臉茫然, 一副四大皆空的樣子。
樣子呆萌呆萌的。
他輕笑一聲, 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嗓子。
秦川的輕笑這才讓陸澄澄回過神了。
她“嘶”一聲, 狠狠地打了一個激靈。
她是誰?
她在哪兒?
剛才發生了什?
隻記得剛才他進入自己冥府時候感覺很怪,覺得自己的意識或者說靈魂好像毫無保留在他麵前暴露,無助又危險。
然後被他侵略,被他翻騰, 和他交融。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每一個細胞都與他的細胞合一,然後被他刺激,因他而戰栗。
陌生、奇怪、卻欲罷不能, 後來舒爽過渡而險些失去意識。
想到這她又全身打了個顫。
秦川看著她反應,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澄澄這才覺得不太對勁。
“你剛才對我做什了?”
怎感覺那奇怪?
秦川避重就輕的道:“你現在相信我是魔了吧。”
她向來都是這樣,輕輕一帶,就會被帶偏。
陸澄澄想起他確實沒騙自己,他也有魔魂,可是他明明是道修啊!
“我是道魔雙修。”
當年吸了葉無塵的魔氣和得了秦斬彥的鬼幻魔瞳後,這股強大的力量超出他們的預料,一次次的在秦川身體與他的天靈根對抗。
後來他去了葉無塵的禁.書閣,找到了魔修的書,結合了秦家的禦魔之術,終將這股力量為自己所用。
也修出了魔魂。
魔魂又助他再次擴展了靈脈,百歲化神,超越三百歲化神的葉無塵,
成了九州史上最年輕的化神。
在他天隱靈根的隱藏下,他魔的身份隱藏得極好,就如當初沒人看得出他的靈根一般。
這個世界上,除了秦斬彥,他就隻告訴了陸澄澄。
陸澄澄並不驚訝,雖然和她看過的破空轉不同,但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掛逼龍傲天人設,有什不可能?
比起這個……
“你剛才到底對我做了什?”
秦川不慌不慌的繼續岔開話題:“你也是道魔雙修。”
“什??”
這陸澄澄就覺得不可思議了。
“你體內本有兩枚金丹,有人想將它們強行融為一體,化成魔嬰。但是,他失敗了,隻將你一顆金丹強行化成了魔嬰,所以你的魔嬰很虛,而另一顆金丹被他藏了起來。讓你看起來就是隻個魔。”
與她神交的過程中,除此之外,他還發現,她魂魄沒有男人的痕跡。
無論是神交,還是肉身的歡愉。
都沒有。
一陣風吹過,吹起了陸澄澄的廣袖。
“你做什!”她急忙捂住自己的袖子。
一瞬間,他看見了她手上那朵紅蓮。
他的心瘋狂的跳動著。
怎會這樣?
師傅當年帶走了她後,去哪兒了?
她怎會變成了魔?
他說她有丈夫,樣子不像是在撒謊,看她模樣這些年在魔域應該過得相當不錯。
她丈夫極有可能是魔域位高權重的人,難道不是師傅?那到底是誰?
這些年師傅又去了哪?
*
鬼域
無白趴在漆黑的地上。
“發生那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白夜勃然大怒。
“我本以為能很快找到夫人的。而且夫人膽小怕事,又是路癡,一般不會跑得太遠……”
“混賬!”白夜不是看他是自己左護法,真恨不得拍碎他的腦袋。
“其實夫人不適合呆在魔域……”無白終於說出了這句不知憋了多少年的話。
白夜一回來,什都沒做過的彌千夜就以叛族罪被關進了大牢,白夜在剩下的一群男人中選出了他去監視這位“夫人”。
他當時極其不願。當然,包括現在也不願意的。他堂堂光明使大護法居然成天去陪一個女人耍雜耍!
但是她身上的“人味”卻無形中感染
著他,讓他這個殺人機器也感受到了殺人外的快樂。
一百年,他也慢慢的有了七情六欲,有了喜怒哀樂。
看著她被囚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土壤,每天隻能與自己和這些妖獸為伍。
他居然生出了同情。
明明知道她無比的渴望著上麵的世界,他卻一次次的阻攔,看著她一次次的失望。
終於,這一次,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她出去。
讓她重見她渴望的藍天和土地。
“他是陛下的女人!”白夜怒道。
“白夜大人,陛下都已經消失一百年了……”
白夜一腳狠狠把無白踹倒。
“混賬!這一百年你是被她洗腦了?”
“哪怕陛下消失一千年,她也還是陛下的女人!以後這種話,再說,就等著受死!”
這時一股黑煙出現在白夜麵前。
白夜掃了來人一眼。
“你來幹嘛?”他沒好氣的道。
詭月揮了揮手讓無白退下。
“一個什都不知道,都不記得的女人而已,何必對自己護法動怒。”
白夜不理他的冷嘲熱諷,“有話快說。”
“陛下到底去哪兒了?”?
“我怎知道。”
“你不是陛下肚子的蛔蟲嗎?以你對陛下的了解,你覺得他會去哪兒?”
白夜沉默了片刻,緩緩道:
“黃泉幽冥河。”
*
秦川一邊喝茶,一邊對陸澄澄道:“也就說你現在還可以用道修的法術。”
陸澄澄:“ 我什道修法術都不會。”
秦川沉默。
你會,你會弦音術。
可以扭轉天下局勢的弦音術。
百年前為了這弦音術不知多少人對你心懷不軌,然後因此命喪黃泉。
後來自己也苦練這弦音術,才發現原來陸澄澄其他方麵不行,在這弦音術上簡直是天縱奇才。
連自己這樣自負聰明的人,花了一百年,以化神之軀體,使出的威力也不及她三分之一。
而現在的她,卻絲毫想不起弦音術來。
陸澄澄經過剛才一折騰,一邊覺得神清氣爽,一邊覺得酸軟。
“七長老,我想回去休息。”她軟綿綿的撐著棋桌站起。
就感覺靈魂還沒和身體完全合體一樣,突然摔了下來,倒在一個溫暖的懷。
那人垂著眼,長長
的睫毛在眼睛下落下一道陰影。
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剛才我還沒怎使力,就把你弄這樣了?”他語氣很是得意。
陸澄澄聽他這話怎都不對勁,臉也紅了起來,想從他腿上起來,他卻長臂一搭,扣在自己腰間,把自己困在他腿上。
她總覺得這家夥嘴上說不碰自己,但是好像總在占著自己便宜。
“剛,剛才到底是什?”
“不要擔心,剛才是好事,你看你現在運用魔靈是不是比以前順暢多了?
陸澄澄運了一□□內的魔靈,真的是要順暢許多。
“好像是真的。”
“嗯。”他看著被自己扣在腿上的人,認真的道:“我們再來一次,再幫你提高一下修為。”
“不行!”陸澄澄本能的拒絕。
“為何不行?”秦川手指繞著一縷她的黑發把玩。
陸澄澄就是覺得奇怪,就是覺得被他占便宜了,但不得不說,剛才感覺真是……
雖奇怪但美妙。
隻是那體驗太過強烈刺激,現在都覺得魂魄和肉身分離,站不穩。
“我,我吃不消。”她說。
卻不想俯視著自己的男人喉結動了動,聲音變得更加低沉。
“你這樣子,讓我更是急不可耐的想再試試。”
“!!”
“放心,我下次溫柔點,而且多做幾次,你就適應了。”
天哪!他在說什騷話呀!
她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看他。
“我們修行而已,看你想歪到哪去了。一天就想些有的沒的。”
他眼中帶笑,把她額頭的碎發撥開了些。
“以後別再叫我七長老。”
“嗯?”
“叫我秦川。”
“可是……”
這叫合適嗎?雖然他看起來年輕,衣冠楚楚的皮囊下其實是個流氓,但是他是真的很強。
強到讓她有些畏懼。
“沒有可是。叫秦川。”
“可……”
他俯下身來在她臉頰親了一下。
!!!
“你……”
他又在她嘴角親了一下。
陸澄澄大驚。
“再不長記性,我就親別的地方了,停不停得下來了不好說!”
他故意把聲音放得多了幾分凶惡。
“秦川……”
而這兩個字一出口,陸澄澄自己心中卻是一震。
好像
一個個悠遠的聲音傳來。
秦川
秦川。
秦川?
秦川……
秦川!!!
好像這個名字自己呼喚過了千遍萬遍。
陸澄澄想起兩個人的魔魂糾纏時,他的靈魂也一遍一遍的喊著自己陸澄澄。
帶著還有無限的思念,又帶著深深的傷痛,帶著無可奈何的隱忍。
不知不覺,她的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而他用帶繭的指腹,幫自己擦幹了淚水。
“我一會帶你出去逛逛,不能總這成天窩在宅子。”他柔聲道。
她原來總想下山逛街遊玩,現在東州的街市可比西州還要熱鬧。
而她眼淚一直在流,她不知為何,卻隻是覺得好難過。
就像自己忘了什重要的事情。
她的眼淚停不下來。
秦川眼眶發紅,把他摟在懷,抱得緊了一些,用下巴抵著她的頭。
“我帶你去夜市逛逛。”
*
出門後她小手緊緊的攥著秦川的衣袖,深怕自己被認出來後被捉去剝皮抽筋。
秦川覺得好笑,覺得自己混蛋把她嚇成這樣,又很享受被她拽著依賴著的感覺。
東州真是商業發達,各種小吃,商品,琳琅滿目。
陸澄澄瞬間就看花了眼,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難過終於被壓了下去,從一開始不情不願的出來,到現在拉著秦川黑色的燙金廣袖在人群中穿來穿去。
她和秦川各自帶了一個銀製的眼罩麵具。
畢竟秦川是國民偶像,而自己又被美貌所累,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秦川遞了一串烤蟹串給自己,陸澄澄有幾分驚訝,她剛才看見這串時候就眼饞。
她接了過來,卻不知道怎吃。
大庭廣眾下就這咬?
秦川一笑,“我來。”
他從竹簽中取下一隻螃蟹,剝了殼遞在她嘴邊,“吃黃。”
陸澄澄低頭湊上去吃了一口:“好吃!”
卻見秦川準備把剩下的扔了。
“你做什!別浪費呀!”
“這蟹那小,蟹腿能有什肉?”
“螞蚱也是肉,再說這樣多浪費呀!不該浪費食物!”
“你會剝蟹?”
“我會。”
“你會個屁,哪次不是我……”他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算了算了,我來吧。”
他將剝好的蟹腿
遞在她嘴邊:“世間也就你了,讓堂堂七長老用絕學給你剝著螞蚱肉。”
這時陸澄澄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川看著她,星目含笑。
“還想要什?”都買給你。
“我想買兔子燈。”陸澄澄突然想起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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