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關於對聖靈本質的討論，在林淵一句冰冷而誅心的問話之下，就此告一段落。

    楚楚自此一句話也沒有再，隻是低著頭，沉默著，本能的跟著林淵往前邁步。

    林淵的話完全顛覆了她之前生命的全部認知，讓她對聖靈，對世界，甚至對自己存在的意義都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那些分析雖然大逆不道，但邏輯清晰，條理分明，完全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楚楚忽然想到，聖典上描述的那些得到救贖的前輩們，最後到底都去哪兒了，真的是飛升去了界，還是真的……被同化成了聖靈的一部分！

    這一切關於聖靈的惡意揣測，簡直是對她堅定信仰的**裸的拷問，她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飛回聖靈殿，向尊者大人當麵問個清楚。

    可身邊的這個家夥，居然還鄭重其事的叮囑她，今所討論的話題，出去絕對不能一個字。還現在不在聖靈的地盤，也就罷了，如果在外麵的世界，重新和聖靈建立了聯係，再這樣的話，很可能立即就會被聖靈感知到，那樣的話，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偉大而仁慈的聖靈，才不會作出這樣的事，一定是這個混蛋胡亂臆想，胡八道！他這個人最狡猾了，我才不要相信呢！”

    姑娘愁腸百轉，終於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信仰，但不管怎，林淵的那些話總是會不經意的在她腦中盤旋，仿佛在她心中種下了一個惡魔的種子，讓她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越想越煩躁，越走越難受，不由得恨恨的盯了身邊那人一眼，忍不住就想打他兩下，以泄心中鬱鬱之氣。

    就在此時，林淵卻忽然停下了腳步，神色嚴峻的打量了四周一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好像有什東西在跟著咱們？”

    楚楚心中一驚，連忙跟著環顧了一圈四周，卻什也沒發現，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這不好好的，哪有什東西，就你這個人多疑，好像全世界都沒有值得你相信的東西似得。”

    “嘿嘿……”林淵早就看出了少女的情緒，自然也不會反駁，隻是幹笑了兩聲，柔聲道。

    “誰的，我現在就挺相信你的。”

    楚楚心中沒來由的一甜，仿佛連之前的鬱悶都消散了不少，嘴上卻輕輕的哼了一聲，沒再理他。

    而林淵的心神卻已經不在這上麵了，他雖然不是靈能者，但精神力強度和敏銳度都遠遠超過隻修“神性”的楚楚，從剛才開始，他就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總覺得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什地方暗暗盯著自己，可真正去尋找的時候，卻怎也找不到。

    以他無往而不利的高維之眼能力，從來就沒遇到過可以瞞過他的事物，不管是幻境還是隱身術什的技能，根本就是一眼看穿。

    可此刻的情況，卻讓他不由得對此產生了懷疑，他的精神力感知明明感應到了危險，卻怎都找不到敵人的任何蹤跡，難道在這個奇怪的次元空間，連自己的5維之眼都失去了效用。

    林淵謹慎的拔出軍刺，又手動將左臂的盾彈射出來，揮揮手示意楚楚走到自己身後，才心翼翼的繼續前行。

    見到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楚楚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她握緊了手中的法杖，深一腳淺一腳的緊緊跟著林淵。

    一直走到日近當午，也沒遇到任何敵人，姑娘緊繃的精神終於鬆懈下來，一陣疲乏感隨之湧上，腳底挑破的水泡處又開始傳來陣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