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類別:未分類 作者:別四為 本章:三十六

    祁夜往央宮送禮,這些年已不是什新鮮事,從來沒有什單獨跑一趟的物件,每年特定的幾個時候,就好似定時了一樣,都是大隊人馬整車整車的送,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要為祁嫿製備齊全,這已是北祁內宗不在討論的風聲,送禮送成十幾年的風骨,想必這個韓長公子心中,也是夠不容易了。

    主公不可能不知道,從來不置可否,也並不管。內宗人都傳言祁夜愛慕長姐,一直不得芳心,隻能不停送禮,沒人敢真做聲,更沒人敢議論主公的態度。

    都送些什東西呢?什稀奇古怪的都有,比如雲琰水榭常年溜達的駱駝,也不知送來多少隻了,供祁嫿賞玩,話這隻駱駝都有些老了。往往會有一車畫卷,祁嫿由善詩書,除了當世名家名作,還會有祁夜親手畫就的臨摹。

    這些名卷便都成了雲琰和雲崢少時的賞玩,造就了他倆自看寶貝的性子,以至於現在長大了,聽琴看畫品茗都有些挑剔,郎莞在身邊伺候了這些年,也不能每次都對上雲琰的心思,有一個這刁鑽的主人,郎莞實在也不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羅氏與二雲公子有血緣的關係,羅玉漱和羅紹庭這些年卻更得便宜,伺候起來並不十分的難,羅紹庭更是早早就當上了杳塵殿的宮守,為羅氏把持了權利。而雲琰曾經一度考慮過,若是幾大氏族爭的緊了,可以考慮收房這個玉漱,隻是這個表姐似乎並不太在乎,親切切實的很,並不像羅氏族那樣在乎權勢,可能是身在這至美秦嶺觀四季山林,出塵的隻愛唐裝了吧。她伺候雲琰很是上心,關愛的更像個長姐,她沒這個心倒好,雲琰用起來更放心,到底是表姐,互相坦蕩這些年總比懷著心思要好,祁姓上頭一個義姐祁嫿,從如主母一般不好得罪,玉漱即親切,又不比郎莞,到底有一層親戚,若玉漱張口求什,便不能像處置郎氏一般處置了她。

    雲琰雖不願意懷疑羅紹庭,但日前長兄雲崢確是在行蹤上遭人暗害過,除了他,雲琰一時不知還有誰能掌控雲崢的路徑,不然也不會將海玉混在遲枝旁邊,藏到黃山營中,雲崢也有幾個月沒見她了吧。但看幾個月下來,雲崢並沒處置羅紹庭,可見信任猶在,這邊除了先藏著海玉,實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若痛處,北祁勢力交雜,就連主母當年已經明正言順多年都不保,何況一個沒有什名分的朝廷官家女,海玉在北祁看來,算不上什厲害家世,這也是雲崢一直不敢帶回去的原因,隻恐怕主公一怒之下不會留人。這也是這些年,雲琰一直不想在不年亭收姬妾的原因,縱使這些族姓都惦記著這個位置,明著惦記著反倒安生,以後若非一個可以平衡勢力的氏族角色,恐怕免不了的風波,亦或折損,不如不來。

    梅在水榭後院,拉了駱駝陪著自己練劍,雲琰不在這些有些成,也不願意再麻煩玉漱,整個人精神上有些懶,除了練劍,便不愛話,不過這唐裝青衿實在是不適合練劍,好在玉漱關切細心,主動給送來了一件對襟的漢裙,加個腰封就好,練劍也方便些。

    玉漱白日忙,倒是無論梅練武弄出什聲響也不出來打擾,旁側偶爾路過的潯陽衛,變著法的往水榭送東西,好似但凡雲琰交代傳話的,或是央宮給送來的物什都要一一送進來,給玉漱姑娘過目,其實是偷看梅的劍法,他們潯陽衛自恃不同於一般死士,公子不在,性子也活絡些,多半想偷看這個新劍法,平日雲琰練劍的時候,潯陽衛站的跟個木頭人似的,琰公規矩嚴,哪能偷師,趁公子不在,這幾日水榭前後的豎衛都是搶著來站崗,最得益的應該是梅拴在旁邊的駱駝,最近也看的最真切,可惜駱駝並不懂這些。

    若梅在練劍,不如練得好似劍舞,梅更陶醉於劍氣與劍意的精妙,好似劍是一位知己,她倆已能互通,玉漱這幾不曾細看,更不知道梅能短短幾日有些境界,這個還沒練成的逅逢劍法,這幾日間其實已經人劍合一了,雖不多厲害,恐怕要叫觀者流連了,不然也不會引來潯陽衛來看熱鬧。

    梅的心中雖能似孩童,認可綻放在山林間,尚有一位駱駝夥伴,一柄劍氣朋友,但她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自己能活命多少時候,還是把握在那個人手,待他用的不盡興,玉漱還是那個玉漱,駱駝還是這個駱駝,自己就如同喂駱駝的草料,存沒存在過,都不太重要。何況當時透露給雲琰公子的倭國事由,當時能保命的東西,如今不算什。如今看他們的這般勢力,這些事由離開海上貿易不談,必然就沒有多少意義,自己其實現在已很危險。玉漱的雙喜之宴上,必然都是他們這類人的權貴,雲琰留著自己,不光為了海玉,他更有利用之嫌,自己不敢不盡力,若不為雲琰盡力,恐怕……更何況還拖累著一個遲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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