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看到臉上罩著呼吸機的邵炆，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後一愣，好看的眉毛隨即擰起，他磨著牙根低聲質問道：“怎這嚴重？到底是什情況？”接到電話邵炆昏過去後他便匆匆趕來，沒成想會是這個樣子。

    譚青峰兩腿叉開，兩肘拄在上麵支撐全身：“蔣瑤瑤在邵炆麵前提了‘暗崖’。”

    “她怎會知道那？”季和心頭一凜，那對邵炆來簡直就是一個禁詞。

    去“暗崖”的人都是曾經失手殺過人擁有異能的人，考慮到人手稀少的原因，正如蔣瑤瑤聽來的那樣，在麵他們會遇到超額的任務量，還有專門人士定期洗腦，每的睡眠時間不超過五個時。

    去那的人大多數堅持不到三個月便“自願”簽署了合同，邵炆卻堅持了一年零一個月，季和還記得當初和譚青峰一起去“暗崖”看他的時候，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若不是譚青峰的強迫……

    季和站在床邊，盯著昏迷的邵炆，心想：你原本是想死在麵吧。

    “到手了嗎？”譚青峰問道。

    季和右手握緊拳頭，心思圈在邵炆的身上，沒聽見譚青峰的問話。

    林接道：“拿到了。”

    他的情緒和平日不一樣，譚青峰分出一份心思去看林，“怎？”

    季和回過神來，向外一指：“談工作出去談，別打擾邵炆休息。”這話明顯是對林講的，譚青峰不明所以，去之前還如膠似漆的，現在倒像是敵人一般。

    林沒話，轉身打開門出去了。

    譚青峰站起身拍拍季和的肩膀：“我出去抽根煙，你看著他點兒。”

    林站在走廊默默地等著，譚青峰走出來正想拿根煙，餘光一瞄看到了護士姐，隻好作罷。

    兩個男人找了個不太顯眼的地方坐下，經曆多了人生百態，如今對眼前景象沒了一絲多餘的情緒。

    “別耽誤太多時間，邵文那邊我離不開。”譚青峰倚在椅子上，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已經麻木了。

    林：“黑市那邊雇傭的是我師兄。”

    譚青峰冷冷道：“那又如何？你不會是想跟我放過他？”

    “不，”林回道，“我拿到了名單，但是在他走之前，他我看到的東西，不過是別人想讓我看到的。”

    譚青峰的身形微微顫動：“所以呢？”

    林：“所以任務是失敗的，那份名單肯定不對。別按照上麵的去捉人。”

    譚青峰把身子轉了過來，二人四目相對，“這是一條線索，你現在是想讓我放棄這條線索嗎！即便上麵不對，那也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主使，你沒擒住你師兄就已經犯了錯誤。”

    林終於怒了，他抬起手抓住譚青峰的衣領：“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a大隊才會消失！你們不用拋頭顱灑熱血，我們到前方去，死了的榮譽送到你們的頭上？”

    二人發出的大動靜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在服務台的護士長見到情況不對，急忙出來製止。

    譚青峰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波瀾：“瞧你現在的樣子，和之前的季和真像。”

    林的手指越縮越緊：“別把他扯出來。”

    “誰和你什？”譚青峰冷眼看著他，“還是你發現什了？”有太多不該知道有關自己等人的事情的人出現了。譚青峰強裝作鎮定，內心早已動搖，等到邵炆醒後他一定要盡快趕回總局，他要親手把內奸給揪出來。

    二人被護士長等人拉開，季和聽到動靜後也探出了頭，在病房前看著他們二人對峙。

    譚青峰整理了一下衣領，撞開林的肩膀，“我看你已經不需要在做什訓練了，你不是想知道秘密嗎？我給你一個機會。”

    林抬起頭，隔空與季和的視線相碰。

    季和沉默著把眼神收了回來。

    到了晚上，緩過體力的韓旭東也趕來了醫院，他和譚青峰換班，譚青峰帶著季和趕往分局把未處理的爛攤子收尾。

    韓旭東削著蘋果，聲道：“譚青峰給慣的，不讓他去看心理醫生，看看，慣出事了吧。”他削下一塊蘋果，朝林的方向點了點。

    林搖頭拒絕。

    韓旭東不再客氣，自己削自己吃了起來：“還有，我跟你個秘密。”

    林現在一聽“秘密”兩字渾身難受，也想兩眼抹黑躺在床上，“什？”

    “我一直都喜歡季和。”

    林：“……”

    韓旭東見他毫無反應，疑道：“我靠？這你都不生氣？”

    “我生什氣，”林想到了一整都對自己實行冷暴力的季和，頭一次無比討厭精神連接，“他現在煩我煩得要命，你要是喜歡他就對他好點兒。”

    韓旭東差點吐血，他自然知道林也在生悶氣，悶笑著把水果刀往蘋果核上一插，“我你也是的，關鍵時刻想起來和那人親嘴的畫麵幹嘛？讓我弟當眾來個精神出軌捉奸現場，換你你心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