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相視一笑

類別:未分類 作者:Freelo 本章:第五十章 相視一笑

    當鬆鬆再次返回教室時,我們的實驗課馬上就要結束了。從鬆鬆一臉平淡的表情,我好像能感覺到昨晚發生的事,好像對他並沒有什影響。但是一向活躍的鬆鬆,自從走進教室後卻變現的出奇冷靜,他這反常的行為又讓我非常肯定在他消失的一上午,他身上一定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雖然我一直試著從鬆鬆那打聽他上午經曆過的事情,但守口如瓶的鬆鬆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向我透露。

    等到中午下課後,鬆鬆一個人先走出了實驗室,我和凱凱見狀立馬追了上去。期間我們三個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我們三個走下樓後,等我們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後,鬆鬆的步伐才漸漸慢了下來,這時我還是追問了一遍我已經問過鬆鬆好幾次的問題,“鬆鬆,我們輔導員找你有什事?是關於洋洋的事嗎?”

    “是的。老師先是讓我帶洋洋到醫院做了一個檢查,發現沒什大礙後,又讓我簡單向她講述了一下昨晚我到你們宿舍之後發生的事情。”鬆鬆講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是一幅平淡的表情。“因為我毆打洋洋的事,學校給我了一個嚴重警告的處分,接下來老師讓我當麵向洋洋道歉,當洋洋接受我的道歉後,讓我再寫一份書麵檢討。”

    我很難想象像鬆鬆那高傲的一個人,他要怎低下頭去向一個他曾經十分討厭的人認錯。聽到鬆鬆受到學校的處罰後,我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負罪感,如果不是我經常在鬆鬆麵前抱怨洋洋的不是,他也不會因為一點矛盾就動手毆打洋洋,其實我才是這件事背後的凶手,鬆鬆隻不過是我借刀殺人的一件工具。但是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一個是曾經幫助過我,雖然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的友誼走到了盡頭,雖然我經常在朋友麵前抱怨他的不是,但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洋洋。另一個是在我兼職時願意將雞腿分給我的朋友,一個平時在生活時幫我出謀劃策解決問題的兄弟,一個在乎我想法與感受的摯友,結果他因為我的原因動手傷害了我厭惡的對象,最後他又幫我背負了這一切事情的後果。想到這,我的心更是對自己充滿了自責,那時我的內心就暗暗發誓,決不允許自己辜負鬆鬆的這份友情。“鬆鬆,在我們學校嚴重警告是不是很嚴重的處罰,會不會影響你以後的前途。”

    “不會的,隻要我在畢業之前好好表現,學校就會在我檔案幫我消除‘嚴重警告’的記錄。”這時鬆鬆突然歎了一口氣,“哎!你說我該怎向洋洋道歉呢?如果他不接受我的道歉怎辦?”

    “要不我陪著你一塊去向洋洋道歉吧!畢竟這件事的起因……”我的話還沒說完,鬆鬆立馬打斷了我的講話,“你瞎說什呢?這件事與你有什關係呢?”

    這時我才想起上午鬆鬆帶洋洋去醫院看病的事,生活本就困窘的鬆鬆,上午去醫院一趟之後一定花了不少錢。那時我的心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生活經常捉襟見肘的我願意幫鬆鬆分擔一部分損失。於是我委婉地問了一句:“鬆鬆,你上午去醫院花了多少錢,現在身上還有錢吃飯媽嗎?我身上還有點錢,要不我借你點吧!”

    鬆鬆果斷地拒絕了我。“不,不用了。這次洋洋沒有訛我,上午洋洋在醫院就檢查了一些必須檢查的項目,一共也沒有花多少錢。如果你倆有空的話,幫我想想怎向洋洋道歉才顯得比較有誠意,還有之前我從沒有寫過書麵檢討,你們幫我想想書麵檢討要怎寫才顯得有真誠。”

    後來我才從其他同學口中得知,鬆鬆歐打完洋洋後便直接回宿舍睡覺了。當興興下床扶起洋洋,洋洋拍照留證後便直接報警了。那一晚在將近淩晨十二點的時候,有兩輛警車駛到了我們宿舍樓下。那是我大學四年第一次遇見警察進入我們學校宿舍,當穿著兩名便衣警察走進鬆鬆宿舍打算對鬆鬆進行審訊時,和鬆鬆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峰峰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他使勁地在鬆鬆的後背上拍打了幾下,“鬆鬆,你裝什裝,怎見警察叔叔來了就開始立馬裝慫。”結果當警察叔叔認定洋洋身上的傷勢並不嚴重,喝得酩酊大醉且在被窩打著呼嚕的鬆鬆即使被叫醒也無法完成筆錄後,才放棄叫醒鬆鬆而是對鬆鬆的身份做個簡單確認,這時自告奮勇的峰峰又一次主動包攬了這個“光榮”的任務,他先是從鬆鬆床頭的衣架上拿起了鬆鬆白天穿的衣服,翻尋所有的衣兜沒找到身份證後,又開始在鬆鬆的抽屜尋找,經過峰峰一番辛苦的尋找,他總算在鬆鬆抽屜的錢包中找到了鬆鬆的身份證,兩名穿著便衣的警察對鬆鬆的身份與聯係方式做過簡單登記後便離開了。

    那天中午在我們吃過午飯經過樓下的水果超市時,我特意進去買了一兜水果。我想拎著這點禮物向洋洋賠禮道歉,懇求他原諒鬆鬆粗暴的行徑。一方麵是因為鬆鬆被處罰的程度,完全取決於洋洋的態度。另一方麵在我看來,鬆鬆之所以會出手毆打洋洋,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我平時在他身邊的抱怨。

    我們三個走到我們宿舍門口時,鬆鬆輕輕地推開了門,當他探著腦海看到洋洋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看電影時,麵帶微笑地走了進去。“洋洋,吃飯了嗎?現在感覺怎樣?”

    在我的記憶,在這之前鬆鬆從沒有喊過洋洋的名字,更沒有如此溫柔地與洋洋講過話。

    洋洋按下了電腦的暫停鍵,回過頭後麵帶微笑地看著鬆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吃飯了嗎?”

    “嗯,我吃過了。你有事叫我啊!我先回去了。”鬆鬆簡單地回了一句便回自己宿舍去了。

    他倆一問一答的對話,以及兩個人臉上滿是真誠的表情,讓我感覺他們對彼此的關心與問候如同出自真心似的。那一刻,我感覺他們兩個就像深交多年的摯友。

    等鬆鬆走後,洋洋就像沒看見跟在鬆鬆後麵的其他人似的,直接轉過頭繼續欣賞剛才還未看完的電影,我也拎著水果灰溜溜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由於在此之前我和洋洋一直處於冷戰狀態,所以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主動去和洋洋搭話。可能是一向自視清高的我,一時還不知該怎放下架子,主動去融化處在我與洋洋之間這道冰凍已久的隔閡。但是一想到洋洋的態度決定了鬆鬆受懲罰的程度,為了減少打架這個汙點對鬆鬆以後人生的影響,我已經沒了選擇。

    就在我的腦海因為猶豫不決突然一片空白時,我傻楞地拎著水果直接走到了洋洋旁邊,“洋洋,給。”我將手拎著的那兜水果遞到了洋洋麵前。

    洋洋按下了電腦暫停鍵,側著身子一臉迷惑地看著我,“你這是在幹嘛?”

    “我,我……”剛開始講話時我還有點吞吞吐吐,但是當我看到洋洋一臉平靜的表情後,我立馬想起了之前想對洋洋說的話。“我是替鬆鬆向你道歉的,昨晚我們一塊出去吃飯時他喝多了,所以昨晚回到宿舍後,他才會……”

    我的話還沒講完,洋洋便已經聽明白了我的來意。“這是我與鬆鬆之間的事,與你沒什關係,你不需要替他向我道歉。”

    這時洋洋仍沒有接過我手中拎著的那兜水果,在洋洋與我講話的時候,我耷拉著腦袋刻意避開了洋洋洞察一切的目光,唯恐他發現他與鬆鬆之間這場戰爭的導火線是因為我才導致的似的。

    當洋洋的話講完後,我微微向洋洋鞠了一躬,“洋洋,對不起,鬆鬆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的,他昨晚喝完酒回宿舍的時候,走路時身體一直來回搖晃,所以最後他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我的話講完後,便直接將那兜水果放到了洋洋的桌子上,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洋洋沒有阻攔我,也沒有再講什。他見我離開後又繼續看電影了,不過這時他的心思明顯已經不在他正觀看的那部電影上了。大概過了五分鍾,洋洋又一次按下了電腦的暫停鍵,然後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從我送他的那兜水果麵拿出了一些蘋果與香蕉分給了大家。

    那天下午的課程,鬆鬆由於要思考用怎樣的方式向洋洋道歉才顯得比較誠懇,以及要用怎樣的詞匯完成書麵檢討才能表示自己真心悔過,所以一直打算呆在宿舍的他很自然的翹課了。洋洋也因為身體原因,下午的課程也順其自然地曠掉了。

    那天下午課間休息的時候,興興突然把我講到了他的身邊,“敏鎬,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談心了。自從你和洋洋因為一些矛盾選擇結束友情的時候,作為你倆共同好朋友的我突然麵臨一個難以抉擇的選項。如果我繼續和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做朋友,另一個肯定會因為我的選擇而痛恨我。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是真的挺懷念我們以前一塊到雅苑餐廳三樓吃麻辣香鍋的場景。但是自從你和洋洋分道揚鑣後,我們三個再也沒一塊吃過飯了。”

    聽到興興對我講心話時,那我的內心有點開心,同時也有點慌亂,因為我一時還不知該怎向興興傾訴我的內心感受。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從來沒有因為你選擇和洋洋做朋友而痛恨你。”

    “是的,這我知道。但是如果我當時選擇和你朋友,洋洋就很可能會記恨我一輩子了。當然,我當時感覺你身邊能談心的朋友還比較多,而洋洋的身邊幾乎沒什朋友,所以我才最終選擇了他。”興興見我沒有說話,突然長歎了一聲,“哎!其實洋洋這個人除了有時候情商有點低,不太會顧忌別人的感受之外,其他方麵都是挺不錯的。”

    興興講到這時,我的腦海突然想到之前洋洋借我錢買電腦、和我一塊到學校餐廳找兼職、外出郊遊時幫我借自行車的畫麵……在以往生活中他對我的好,如果溫暖的春風一陣陣地向我襲來,“是的,洋洋是一個挺不錯的人,當時我和他鬧矛盾有一部分原因也在於我自己,如果我能早點放下麵子主動向他解釋清楚我們之間誤會的話,我們也可能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時興興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別,你別那樣做,否則驕傲的洋洋會將尾巴翹到天上去的。”這時興興突然從他的課本抽出了一張折疊好的信紙,“這封信我需要拜托你幫我把它交到鬆鬆手,麵寫的是從昨晚洋洋倒地之後,到今天上午我離開老師的辦公室,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你可以告訴鬆鬆,如果我有搬弄是非、歪曲事實,我將不得好死。”

    興興的舉動在我看著真的是多此一舉,唯一能解釋通順的是他擔心鬆鬆可能會因為此事對他打擊報複。但以我對鬆鬆的了解,鬆鬆的行事風格絕對對得起‘光明磊落’這四個字。

    我一直沒有接興興手的信,“興興,你不需要這樣的做的,我和鬆鬆相信你會在老師麵前會如實講清事情發展經過的。如果你擔心鬆鬆對你有什誤會,我會替你向他澄清的。”

    “敏鎬,謝謝你,但我還是想拜托你把這封信交到鬆鬆手。”在興興的一再堅持下,我接受了這個委托。

    當我下午下課之後回到宿舍,將興興交給我的那封信遞到鬆鬆手的同時,也將興興寫這封信的目的告訴了鬆鬆。

    鬆鬆接過信後匆匆地瀏覽了一遍,便直接將那份信扔到了垃圾桶,“興興真的是多此一舉,我和洋洋之間的誤會已經完全消除了。洋洋已經接受了我的道歉,我也已經將我的書麵檢討交到了我們輔導員的手中,她告訴我如果我在畢業之前好好表現的話,畢業之前還會幫我刪除檔案學校給我的‘嚴重警告’的處分。”

    聽到鬆鬆宣布的這條好消息後,已經籠罩在我頭頂將近一天的烏雲總算散去了。

    有點激動鬆鬆突然又說了一句,“可能之前我對洋洋這個人不了解,現在我感覺洋洋這個人挺不錯的。雖然有句俗話叫‘誰人背後無人說’,但我還是希望我們以後都要學會不在同學背後嚼舌根。我們不要一直盯著他們的缺點,我們要試著發現他們身上的優點。”

    不打不相識。經過那件事之後,鬆鬆與洋洋好像成了兩個關係親密的朋友。每次在宿舍或是教室,每當他們兩個在路上相遇或是聚到一塊聊天,都能聽到兩個人親切的呼喊對方名字。從那之後,鬆鬆與興興之間的隔膜好像也消除了。

    當洋洋與鬆鬆之間的矛盾解決後,另一件事引起了我們輔導員的注意。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已經在一塊居住了將近三年的大學室友,麵對其中一個室友被其他宿舍的人毆打在地,為何竟沒有一個人上來攙扶,最後還是一個已經鑽進被窩的同學,重新穿好衣服下床將受傷的同學扶起才算結束。她實在想不明白那些同學們的內心為何會那冷漠,麵對流著鮮血躺在冰冷地麵上的室友竟無動於衷。我們的輔導員為了搞明白這個比打架事件性質更惡略的問題,將我們宿舍所有的人都叫到了辦公室。

    其實當洋洋被鬆鬆打倒在地時,我也想不明白方方為什會遠遠站在一旁,簡單地詢問了一句便直接上床睡覺;凱凱拎著水壺兩次從洋洋身邊經過時都沒有彎腰將受傷的洋洋扶起;作為洋洋好朋友的興興,當洋洋被鬆鬆打倒在地竟無動於衷地裝做睡覺;當時幾乎目睹了全過程的我,雖然很想走上前去扶起洋洋,但我最終因為自己的懦弱與顧慮退縮了。

    我們四個人在輔導員辦公室的辦公桌前依次排開,開始迎接接下來輔導員的審訊,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是麵對自己內心的審訊。

    大概過了三分鍾,一個年輕婦女端著一個保溫杯,推開門走了進來。當她從我們身邊經過時,一雙酷寒的眼神匆匆在我們四個人身上掃了一邊。自從輔導員走進辦公室後,整個房間都變得出奇安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將近兩年沒見到他了。隨後“”地一聲,她將手的保溫杯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語氣冰冷得問道:“你們就是和洋洋在一個宿舍住了將近三年的大學室友嗎?我就想采訪你們一下,你們是如何做到當其他宿舍的人到你們宿舍與洋洋發生衝突時,竟無動於衷地站在一旁。後來當和你們在一塊居住了三年的洋洋被打倒在地,一個個竟若無其事地洗漱、打水、上床睡覺?”輔導員越講越激動,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的同時,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越來越誇張。這時她突然用手指指了一下站在最左邊的方方,“從你開始,當時洋洋與鬆鬆發生衝突時你在幹什,你為什最後沒有扶起躺在地上的洋洋?”

    在我們輔導員咄咄逼人的氣勢下,方方突然顯得有點倉皇失措了,“老師,當時我和敏鎬在陽台洗漱,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宿舍發生的一切。等我洗漱完畢回到宿舍時,看見洋洋正在地上躺著,由於我當時沒有戴眼鏡,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洋洋的鼻孔在流血,當時我以為是他是不小心摔倒的,所以我問了一句洋洋是否需要幫助,他向我揮了揮手拒絕之後我才上床睡覺的。”

    “你是有多瞎、多聾,才會沒注意到宿舍發生的一切。”這時輔導員突然用手指指了一下凱凱,“你呢?”

    “老師,我當時肚子疼一直在洗手間拉肚子,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麵發生了什。”凱凱簡單的回複便想蒙混過關,輔導員立馬怒斥了一句,“你就是凱凱吧?我怎聽說你後來下樓打水,從洋洋身邊經過了兩次都沒將他扶起來?”

    “嗯……”麵對輔導員的斥責,凱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回答了,“其實我從洋洋身邊經過時,也問過他是否需要幫助,但見他拒絕之後,又因為馬上就到宿舍熄燈時間了,而我還一直還沒有洗漱,所以我才拎著水壺匆匆離開的”

    輔導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凱凱,他的淩厲的眼神好像直接看穿了凱凱的內心,當凱凱的聲音講到最後越來越小時,輔導員突然冷笑了一聲,“。”她想拆穿凱凱與方方脆弱而又虛假的謊言,但她最終沒有那做。隨後她直接將目光轉移到了興興身上。

    興興慌忙解釋道:“老師,那晚我很早就上床睡覺了。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鬆鬆是什時候來我們宿舍的,直到最後我聽到我手機的震動,看到敏鎬發給我的消息後,我才知道洋洋與鬆鬆發生衝突這件事。”

    輔導員一針見血般的戳破了興興的謊言,“你們宿舍鬧出了那大的動靜你沒聽到,而別人給你發的消息你就聽到了?”

    興興的手腳都顯得有點慌亂了,他的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劃著,“不是的。當時我的手機就在枕頭旁邊放著,所以……”

    輔導員沒有聽完興興的解釋,直接把目光放到我的身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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