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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弁沒有叫夏雲初失望。

    他雖然搞不明白聽診器是個什東西，也沒從那上頭看出什商機。可既然是夏雲初開口要的器具，他也沒多問緣由，直接就指揮人將東西造了出來，前後也不過是一炷香功夫。

    夏雲初將聽診器拿到手中之時，甚至還能感覺到羊腸上的滾燙溫度——為了防腐，羊腸可是經過煙熏和上漆的工序，這時候都還沒涼透。

    隋弁這次沒有親自將東西送過來，而是打發刑越、鄭青鬆和林老二三人過來送東西。

    刑越和鄭青鬆二人是軍中老兵，最近又一直跟在隋弁身邊，多少也對這種雜活兒有了各種覺悟，根本不會有所排斥。

    他們和夏雲初也是熟悉，就是在夏雲初成了醫官以後，也仍然間或會說說話。這次隋弁將他們派過來，倒是整好讓他們又能看看夏雲初的情形。

    “邊……怎樣？”

    鄭青鬆一邊將東西遞給夏雲初，一邊還向木圍欄邊張望。

    “不怎樣。”在這二人麵前，夏雲初倒也沒什好隱瞞的，便搖搖頭，道，“情況不壞，但也說不得好。早早有了準備，是不容易傳染到外邊去，可頭……也就那樣了。”

    空中散布著的，還盡是硫磺的味道。從他們這兒看不清外頭的情形，外邊卻也瞧不見頭。

    刑越和鄭青鬆聽了夏雲初的話，都是眼神一動，用奇異的目光看著夏雲初。

    夏雲初還從來不曾被他們二人這樣看過，一時間也有些吃驚。

    這二人……

    可還不等她琢磨出來點兒什，刑鄭二人就已經將目光收回去了，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夏雲初笑了笑。

    “咱們隻是不曾想到，小夏子你……咳，這樣厲害。你同李伍長在邊，可要小心。”刑越伸手揉了揉鼻子，小聲地說了這一句。

    夏雲初被他瞧得有些發怔，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如今的模樣，頓時也覺得有些臉紅。

    她現在可不太好再裝成個小子了。這副小身板子處在發育期，才多久沒見麵，就已經完全展現出了女娃子的曲線。雖說在這缺糧少肉的地方，也吃不出個什豐滿的體型，可卻也因此而顯得腰線格外細致。

    要明白刑越的意思，不過是轉瞬的事，夏雲初一下竟是不止能說什。

    刑越平日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不過可能這些老兵全都是在軍中待太久，也沒什機會見到小姑娘，更顯得比夏雲初都還要羞澀。

    唯有林老二，在後陣的時候還被夏雲初咬得鮮血淋漓的，現在見她竟是個小姑娘，臉上的顏色當真好看得緊。夏雲初卻哪搭理他。

    幾人說了幾句話，夏雲初惦記著營帳邊的那些病患，便同他們揮手道別，又鑽到後邊看病去了。

    有了聽診器，夏雲初判斷病症的時候，就變得自信許多，也是簡單了不少。

    她讓李順將病患扶起坐著，一邊用那個簡陋的聽診器貼到病患胸前，以手指輕敲病患後背，通過叩擊聲來判斷病患肺部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