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車呢?”許飛白嘴上問著,腳下也沒停下,這會工夫,已經有不少喪屍圍了上來。
引擎轟鳴,吉普車瞬間加速,衝上馬路。
“被炸沒了。”伊芙琳冷冰冰答道。
“哦,”
許飛白點了點頭:“是這樣啊。”
然後,便沒有了下文。
遇到這種情況,伊芙琳本以為對方會有些態度上的表示,至少也該道個歉什的。
誰想,幾分鍾過去了,她幾次往右瞧,許飛白仿佛都在全神貫注於前方的各種障礙物,根本沒有任何“表示一下”的意思。
當她第六次朝許飛白看的時候,許飛白突然發話了,
“我知道你想什……”
他將方向盤一偏,恰好避過一輛麵目全非的轎車,“我很慚愧。”
“是嗎?”伊芙琳怎看怎不像,在這人臉上的表情中,「嘲諷」占的比例反倒要更多一些。
“是的。”
“抱歉……我沒有看出來。”
不知為何,雖然明知這人算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伊芙琳卻有一種莫名的不爽。
“很正常。我這個人並不習慣將自己的情緒流露在臉上。”許飛白隨口道,不過這句話倒是真的。
“真的嗎……”伊芙琳對此表示質疑,顯然,許飛白戲謔般的表情很難讓人信服。
她轉回頭去,忽然又想到了什,問道:“先生,你知道去營地的路?”
“如果你們的廣播員夠敬業的話。”
話音剛落,吉普就是一個急車。
“這是……”
伊芙琳這才注意到,就在不遠的前方,有著幾乎與他們之前遇到的屍潮數目相近的活死人集結。
不過,最為詭異的是,有如此多喪屍的存在,他們卻沒能聽到一絲一毫的嘶吼聲。
喪屍們失去了原先的狂躁,反而靜靜地站在原地,頭顱高高抬著,似乎在仰視一座高樓的樓頂。
在那樓頂上,有一個人影,抑或者,屍影。
甚至有一隻喪屍,頭顱的上半部分已被不知名銳器削去,但……那塊血肉模糊的空腔,依舊牢牢對準著那道屍影,身軀挺得筆直,慘白的四肢擺得很是齊整。
此時此地,這幅情景帶給許飛白一種錯覺。
它們的動作,仿佛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在齊齊仰視一位領袖一樣。
不,許飛白忽然感受到,那道人影不隻是領袖而已。
它是所有活死人的王。
除去吉普車引擎的隆隆運作聲,地間幾乎沒再出現多餘的聲音。
“不好!”許飛白著,雖然他也搞不清到底「不好」在哪。
“發生什了……”
先是急車,又是“不好”,後車廂的眾人都是一頭霧水,查爾斯離得最近,於是,他拉開了隔板。
“這……這是什狗屎!”查爾斯死死瞪著前方的屍群,大驚失色。
“什……快讓我看看……”
後車廂的眾人輪流湊到隔板前,待坐回去時,臉上都帶上了一絲詫然和驚懼。
許飛白畢竟也不是遇見即死fg隻會瞪眼睛的傻子,完“不好”,吉普車已是換上了倒擋。
然而,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就在吉普車向後倒去、找地方調頭逃跑的時候……
卡啦……卡啦……
前方成千上萬的喪屍都像同時接收到了某個信號一般,幾乎就在瞬間,它們的頭顱,都以一種違背人體構造學的方式,多至一百八十度,直接扭了過來!
頓時,無數張密密麻麻的蒼白臉孔,齊齊對準吉普……
在這些鬆垮垮的臉孔上,無數雙充斥著暴虐和怨毒的眼眸,對準了……駕駛座上的許飛白和伊芙琳!
然後……它們一致地,咧開了血盆大口……無數張恐怖至極的獰笑,遍布在這片街區的每一個角落!
最為詭異的是,在這個時候,居然有若幹油罐車,從模糊到清晰,突兀地出現在喪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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