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飛白逃命般的操控下,吉普像一截從馬桶衝向下水道的翔,忽左忽右,時而還會來一段漂移,簡直不是一個旋地轉就能夠形容。
此時此刻,後車廂的幾個男人都是兩眼懵圈,互相在車廂擠來擠去,差點沒把早上吃的壓縮餅幹糊給吐出來。
終於,查爾斯忍不住了,重重敲了敲柵窗:“夥計……你以前是開戰鬥機的嗎?”
“你什——”
由於車窗漏風,空氣的呼嘯幾乎占據了許飛白的全部聽覺,他又是一扭方向盤,大喊道:“我聽不見!”
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開始納悶了。
似乎……那隻光看著就能感受到一股王霸之氣的bss,並沒有追上來。
不是可直接觸發戰鬥的bss,而類似於帶有“預告”性質的過場g。
不,若是這樣看的話,那可就不隻是“預告”這簡單了……而是“警告”才對。
是在告訴他,如果他繼續接觸隱藏劇情,終究會遇見這般“不可力敵”的bss的。
瞟了一眼攤在一旁的地圖,許飛白發現,他現在離幸存者營地已經不遠。
吉普開上一個岔路口,路麵不甚平坦,隨處可見碎石與雜草。
窗外,人工建築完全從視野中淡去,路邊多見的是長得歪七扭八的植物。
時速表的指針穩穩指著“100”,單位是“ph”。
在如此誇張的高速下,許飛白依舊能夠完成各種規避操作。
輪胎不斷與地麵進行各種滑動摩擦,尖嘯聲中,若幹廢棄車輛在側窗外一閃而過。
甚至有一次,前方的廢棄車輛居然排列成一個刁鑽無比的“品”字。
如果不是許飛白臨危不亂,吉普怕是要直接鑲進去。
這般情景……也幸虧右側有一台超大功率的“風扇”,把伊芙琳的金色長發吹得亂糟糟,發絲牢牢糊在臉上。
若非如此,“一堆死神排著隊擦肩而過”的刺激場麵,可不是光憑膽子大就能夠欣賞的……
不過,無論過程有多驚險,隻要結果是有驚無險的,那整個過程就都可以被忽略——對於許飛白來。
前方的道路兩旁,已經依稀可見低矮而寬大的棚頂倉庫。
然而,許飛白知道,這隻是些許表麵上的掩飾而已,真正的幸存者營地,藏在倉庫群的深處。
遵從廣播內的指示,許飛白將吉普開下公路,駛上一條黃土飛揚的徑。
約莫以二十邁的速度開上了幾分鍾,從擋風玻璃看出去,可以看到由一圈圈鐵絲網構成的障礙物。
在鐵絲網的周邊,立著一塊生鏽的金屬牌,上麵依稀印著“軍事禁區無關人員止步”這樣的文字。
黃土徑經由的缺口旁,有一間圍著掩體的哨點,但那些石塊和沙袋不知何時已經垮塌下去,讓幾根雜草從縫隙鑽了出來,倒也長得挺繁盛。
換作以往,道閘路障嚴嚴實實填在缺口,荷槍實彈的哨兵把輕機槍槍管從掩體中伸出,滿臉嚴肅地看著各類裝甲車運輸車來來往往,黃土飛揚。
空氣中充斥著各式口號和廣播聲,沉重的履帶和橡膠防爆輪壓在黃土和石塊上,留下一行行紋路。
印著“軍事禁區”的金屬牌也好趁機狐假虎威一番,隻定定豎著,便能嚇跑無數魑魅魍魎。
但現在,這塊牌子卻顯得弱不禁風,在時而的風中搖搖晃晃。
它的杆子斜著,仿佛下一刻就能徹底倒下去,掉漆的牌麵上滿是落寞。
喀拉……
吉普車的輪子毫不客氣地壓過一塊鏽蝕的閘板,頓時,這塊脆弱的金屬板四分五裂,不少碎片飛濺,最後散落在路邊不甚青鬱的植物上。
再往前開去,幸存者營地的外貌初露崢嶸。
那是一圈大約四五米高的實心牆,外層裹著冰冷的合金,內部大約是厚實的鋼筋混凝土。
牆上布滿尖銳的鐵絲網,不少探測儀器夾雜其間,但實際上,自從斷電以後,它們已經淪為一堆廢鐵。
徑通往的,正是這圈圍牆唯一的缺口。
同時,它也作為這座秘密軍事基地的門崗。
缺口被金屬絲網蒙著,絲網邊緣有管狀的邊框,作為一扇簡易的大門。
在缺口上方,橫著一條由金屬框架構成的廊道。
此時,廊道上站著兩個身穿褪色迷彩服的人。
發現吉普後,兩人像是溝通了一會,然後,其中一個人便逐漸矮了下去。
他從圍牆內部的梯子攀下,隨即出現在了絲網門後。
滋啦。
他把絲網門拉開。
“伊芙琳姐?”
迷彩服二號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伊芙琳,聽上去他們以前很熟識。
“很高興能再一次見到你……歐文。”這句話的時候,伊芙琳的表情卻有些黯然。
“啊……我也一樣。”
迷彩服二號雖然隱隱察覺到一些東西,但終究不知道幸運四號隊剛剛的生死一線,所以也不疑有他,隻當伊芙琳在客套。
他又看向許飛白:“這位是?”
“呃……”
思索間,銀色的不鏽鋼去味皂恰好在他的眼前閃閃發亮,許飛白眼皮子一抽,嘴下意識答道:“西爾弗。西爾弗·索普。”
“幸會,索普先生。”
迷彩服二號點了點頭,視線沒多在許飛白身上停留,也沒再多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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