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第一聲鳥鳴響起，稚嫩的聲音伴隨著秋陽的微光，彌漫在空之間，驚醒了打盹的雲朵——隻可惜這聲鳥鳴不怎好聽：“啊痛痛痛先生放手菲錯了！”

    蘇牧風額頭青筋直冒，捏著韓菲的臉，“熊孩子跟你了多少遍，認真聽課別左顧右盼！”

    韓菲欲哭無淚道：“菲是第一次到這高的地方來，有些好奇而已……”

    離在一旁，偷笑不已。

    蘇牧風長歎一聲，環顧四周，理性驅使他認可了韓菲的法——這破地方確實挺有意思的。

    這個時候，蘇家師徒三人正處在鳳凰雲舟的外層甲板上。

    放眼望去，一望無垠的淡金色晚霞熠熠生輝，邊重疊的雲層隨風飄揚，鋼鐵澆築的雲舟甲板氣勢浩瀚，摞在上邊兒的那根玄學線塔，散發著一股濃濃的不明覺厲感……

    好吧那根線塔不是什黑科技，蘇牧風聽墨翟過，那是他當初造隊長機的時候，尋思著要加點拉仇恨的標誌，隨手bia上的。

    顯而易見，墨翟的目標完美達成了——反正蘇牧風見了這玩意，第一反應就是砍了它能連升五級。

    總而言之，這般盛況，幾人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至於三人為什會來到外層甲板上，那就來話長了。

    修完鳳凰雲舟，墨家眾人自然是回到工作崗位開始執行任務。

    但蘇牧風這邊，鏡花水月之術碎了一地，墨翟又不在場，何去何從就成了個大問題。

    其實主艙室還是有空位的，但……蘇牧風可不想被自帶板凳瓜子爆米花的稷下學子圍觀。

    “我們咋不上呢？”韓菲如是。

    於是，在韓菲的無心之言提醒下，蘇家師徒三人決定上個玩玩。

    於是，在大氣平衡力場的守護下，一望無垠的蒼穹雲景，令幾人心胸開闊。

    於是，心情愉悅的蘇老師，決定來一場別開生麵的教學。

    於是，韓菲和離欲哭無淚。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

    “在《夢的解析》理論中，人類的潛意識共分為三層——”

    蘇牧風饒有興致，韓菲卻是昏昏欲睡。

    韓菲打了個哈欠，“先生，菲不明白，為什這兩來，您不講法家，卻一直在這個什……額……什玩意來著？”

    話到一半，韓菲卡了殼，將救助的目光投向離。

    “人類心理學。”離言簡意賅，不經意地瞥了韓菲一眼，眸子滿滿的全是“你這學渣！”。

    韓菲沮喪不已，“菲根本聽不懂啊！”

    蘇牧風開口道：“菲，法律是給誰製定的呢？”

    “……人。”韓菲一怔。

    “法律約束的根本，又究竟是什？”

    “人心。”韓菲默然。

    “現在，懂了嗎？”

    “……嗯。”

    蘇牧風笑道：“心理學的典籍，對現在的你們而言，的確有些深奧了。不過，不用太擔心，先生這，有更易於理解的課程。”

    離好奇道：“譬如？”

    “離，你做過夢嗎？”蘇牧風突然提了一個毫不相幹的話題。

    “夢？”

    在蘇牧風的注視下，離突然間陷入了遐思，半晌，有些無奈地笑道:“應該，這多年來，一直都在做夢吧？不過要是起晚上的夢……似乎都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