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靜室間,燈光搖曳著影子,司馬觀月柔和的聲音依然在回響著。
“雖然不太喜歡父親的作風,但我們畢竟有著親緣的羈絆,他在稷下學宮羽而歸,我也不得不做點兒什。”
司馬觀月歎了口氣,似乎又想起了兵聖回家時,那副灰頭土臉的人生敗犬模樣。
——是的,兵聖,司馬觀月的父親。
這也是觀月姐不遠萬,從秦國跑到蘇牧風這邊的原因。
不然她吃飽了撐的來找一位聖人的茬?作為兵家三聖之一,中洲戰略全息網遊《春秋戰國》的規則製定者,觀月姐可是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一旁,副將少女易安若心翼翼道:“虛聖冕下,您所言的夢,真的能勝過蘇聖嗎?”
易安若能夠理解司馬觀月的謹慎——很顯然,在兵聖都羽而歸的情況下,與“風險”二字一向絕緣的虛聖觀月,絕對不會親自在蘇牧風麵前現身。
但排除正麵對壘的戰術以後,任何針對一位聖人的陰謀詭計,卻都顯得太過荒誕不經。
所謂的“夢”,真的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嗎?
司馬觀月笑了笑,剛想問答,但卻突然一愣。
她的指尖摩擦著手中的王棋,等待半晌。
“奇怪,蘇聖竟然快睡著了……真懶,色還沒晚呢。”
伴隨著笑意,她的視線投向遙遠的東方,似乎穿透了靜室的牆壁,來到了蒼穹之巔的鳳凰雲舟上。
“也好,提前開始吧。”
司馬觀月放下王棋,緩緩起身,走出了靜室。
在門外的大廳內,十七名青衣文士單膝跪地。
司馬觀月的聲音回響在大廳中,語調已是肅穆。
“宣令,兵家司馬氏一十七門徒,隨我出征。”
“——遵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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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世界
茫茫的白霧籠罩著整片空和大地,讓人看不清任何東西。
司馬觀月漫步在白霧之中,泰然自若,背後,易安若和十七名兵家門徒緊隨其後,但神色卻都有些無法掩飾的困惑不解。
終於,易安若忍不住開口道:“虛聖冕下,這就是蘇聖的夢境?為什是霧?”
司馬觀月平靜道:“如果莊聖的理論沒有問題,那,這片迷霧的成因是他的意誌尚未蘇醒,這個夢境還在萌芽與塑造之中。”
“莊聖的理論?”易安若微微愕然,道“原來如此……這就是虛聖冕下的信心所在?”
司馬觀月笑了笑,“莊聖對世俗凡塵毫不眷戀,畢生周遊在夢境之中,一夢為蝶,一夢為聖,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度過凡人的一生。”
“夢的世界,在那位聖人的眼,早已不存在什謎題。”
女孩輕輕地伸出手,指尖觸摸著白茫茫的霧氣,“如莊聖所言,夢境的主宰,是人的潛在意誌。這代表了人最真實的一麵,一切的欲望與黑暗,在夢中無所遁形。”
“兵家有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還有什辦法,比潛入蘇聖的夢境,更能清楚地了解他的一切呢?”
易安若眉頭微皺道:“虛聖冕下,既然這是蘇聖的夢境,由他掌控,那他豈不是這個世界的道?我們怎可能與道相抗衡?”
司馬觀月愣了愣,撲哧一笑,道:“安若,你想的太多了。夢境的主宰是人的潛在意誌,但它卻永遠在沉睡之中,根本沒有真正的思維,而是一片混沌。”
“除非蘇聖與莊聖一樣,已經徹底洞徹了夢境的奧秘,才能清醒地控製自己的夢境,化身道。”
“但……這有可能嗎?”
女孩搖搖頭道:“既有數理聖道和法家的半聖之位,又有儒墨兵三家的虛聖之才——蘇聖的縱之才已是奇跡,我不相信,他還有餘力研究虛無縹緲的夢境。”
“所以,我選擇賭一次。”
“……我也從未輸過,不是嗎?”
微風拂過,揚起司馬觀月的青絲,她將其輕撫到背後,笑容滿麵。
一旁,易安若眨眨眼。
——不知為何,望著一臉的“哈哈哈哈本聖可是中洲第一賭神”的司馬觀月,少女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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