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到阿問給她更名“問心何悅”的時候,聽到那個名字,就重重的鬆了口氣。
她終於有了一個屬於的名字,不是由於蛇棺那些事情,所強行加在她身上的名字。
也不是龍岐旭夫妻,讓她成為他們女兒替身所有的名字……
何悅,問心何悅。
以後她隻要隨心而動,隨心所欲,萬事隨心,該多好。
真是一個好名字!
至少比我叫墨修好。
這名字,也不過是證明,我也是一個替身,一道執念。
看著她進九峰山後,義無反顧的沒有出來,隻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像是被光衝散的影子一樣,一點點的變淡,變得虛無……
有點恨自己視力好了,我能看到她在上山的路上,把阿寶遞給問天宗的一個師姐抱……
她對別人的信任,終究是多於我的。
一個才見一麵的師姐,她就能把阿寶遞給人家。
我看著她似乎對問天宗另一個師兄笑,看著她們坐著轎子,慢慢上山。
突然想到前段時間在電視看到的,一個師門的師兄弟,團結一心……
以後她可能就在問天宗,和這些人在一起了,她甚至還不會想起我。
或許再見到的時候,她也會像何辜何極他們一樣,手持金光寶劍,揮動拂塵,指著我的鼻子,斥我為“妖孽”。
光是這樣想想,我就感覺自己身體更淡薄了。
還是於心鶴感知到她家所操大蛇的動向,追了過來。
看著我,說我現在就像一塊望妻石。
哦,後來她改過了,我隻是望妻冰。
因為石頭就算經過風吹雨打,也依舊會屹立在那。
可我在這,沒過多久,身影就會像冰一樣的融化,消失……
於心鶴雖然有小打算,但本性還是不壞。
為了勸我回去,說了她和於古星的事情。
愛恨情仇,隻有同經曆過的,才會共情。
她說何悅心中肯定還是有我的,讓我先回去,保重自己,至少等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我也能幫她。
我倒也沒打算自盡而亡,畢竟何悅腹中還有我的孩子。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回到了清水鎮,就遇到了射魚穀家的穀見明,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他告訴我,何悅所中的穿波箭上有毒,必須得去巴山,才能解。
上次穀逢春和龍霞的事情,讓我知道,何悅和巴山關係很密切。
可我用術法問過阿問,他保證會想辦法解決何悅身上的毒的。
所以我把穀見明丟出了清水鎮。
就在我心惦記著她中的毒有沒有解,阿寶有沒有鬧騰,再碰到牛二,故人相逢,她會不會比見到我這個她不知道的“故人”更開心……
本以為會隔許久才會再見,可我沒想到,她自己又回來了。
因為感知到我有危險,她自己跑了回來。
當時那種狂喜,就好像從天而降的大雨,瞬間就又將我淹沒……
我整條蛇,又開始飄忽不定,好像連變成人形站著,都能隨風擺動。
所以我和她,聯手將那個“假龍靈”給鎮入了熔漿之中。
雖然過程有點刺激,她甚至還想自己抱著那具白木棺材,拉著假龍靈墜入熔漿,我終究是將她拉了出來。
也就在那時,我突然明白,其實夫妻關係,與母子關係是不一樣的。
母護子,可夫妻不一定是相護的,可以是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的……
這種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驗證,何悅又一次特意來救了我。
就在風家的那位風老,表示我對於這世間,根本沒有存在的任何意義,更甚至我這種一夜之間斬殺幾百人的凶蛇,大家都會希望我去死。
他打不過我,卻知道我心有良知,想勸我自盡。
或者說,他不想花費太大的代價來殺我。
我知道自己那一夜因為那些人追剿何悅殺了太多的人,確實是殺戮太重。
可我也不是心智不強的人,其實除了何悅相關的事情,一般的事情對我很難產生影響。
她是我的激活碼,也是我的護心鱗,更是我的命門。
所以當我看著她,用著神行符,急匆匆的衝來時,我心中說不出的高興。
那就好像陽春三月,外麵春光正好,我化成一條小黑蛇,在外麵銜了開得正好的花,回到陰陽潭,舒舒服服的洗掉身上的枯葉爛泥,滿心歡喜的將銜著的花送到她麵前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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