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啊、”

    我故意走近拉長語調，一副妖怪吃人的樣子。

    男孩驚恐抬頭，連連擺手：“姐姐，我沒有出賣你……”

    “還沒有，後來玄門差點把整座荒戟山都掀掉，就是你報的信。”

    “姐姐，我是晚上做噩夢，才不心漏嘴的。最近傳聞街上有妖怪出沒，我擔心是狼妖來捉我，所以帶著幾個兄弟來偷偷打探情況。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前這群不到十歲的孩子，真是不知高地厚，竟敢大半夜地翻牆探妖怪，若真遇上，怕是命早沒了。

    我皺攏眉頭，擺出一臉質疑：“你夢話，還能被玄門的聽見？”

    “……我就住在玄門。”男孩低聲嘟囔。

    “什？”

    “我爹是玄門總管，我們幾個都是玄內院長大的。”

    “你叫什名字？”我順口問。

    “洛笙。”男孩脆脆答。

    難怪這幾個孩比尋常孩膽大，原來都是未來的玄門徒。

    再細細回想，當日萬妖窟內，若是普通孩子醒來早已嚇破膽。而洛笙一麵哭著，一麵還能暗自察言觀色向我求救。

    這子的心思器量，將來必有作為。

    “好。我信你，你們回去吧，記住，以後晚上別到處亂跑。”

    “嗯。”

    洛笙利落點頭，一派孩子王氣頭，朝幾個孩一揮手：“我們走，回去以後不許告訴大人。”

    我站在月色柳蔭下，看著幾個孩子離去。

    洛笙臨邁門檻，猶了猶豫，停步，回頭囑我一句：“姐姐，少主明日回來，你還是盡快離開吧。”

    我納下洛笙的善意，笑了笑，緘默不答，心中反倒暗生期待。

    清晨秋光柔和，庭院綠柳拂酥。

    念兒尚在酣睡，我坐在房頂遠遠盼著洛不凡的歸來。

    一匹汗血馬仰嘶鳴，載著洛不凡，由雲端落至玄門前。

    我縱身一躍，白衫飄袂在洛不凡的馬驥前。

    洛不凡眉梢悸揚，沉下臉，冷冷看向我：“一月之期未至，你來做什？”

    “我有事找舜璟仙君，勞洛少主安排。”

    “何事？”

    “私事。”

    “你既不肯明言，我為何要幫你。”

    “那勞少主轉告他一句：菀菀記起前塵往事，求君一見。”

    洛不凡擰眉疑惑地看著我。

    “勞洛少主轉達，白菀明日會再來。”

    完想的話，在洛不凡的雙目睽睽下，我轉身離去。

    至於洛不凡會不會替我轉達，我毫無半點把握，以致心池攪蕩，思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