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女人到底是什身份啊？是個啞巴？”

    “不僅僅是個啞巴，還是個瞎子，她那雙眼睛都看不見的啊。”

    “那少爺把她帶回來幹什？還讓咱們好好照顧？”

    ……

    一連幾天，她們都沒有聽到過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說過一句話。

    她經常就是靠在窗前一個晚上，第二天晨起她們過來打掃的時候，女人還是靠在窗前，分明那個女人什都看不見，卻還是喜歡朝著窗外坐著。

    真的是怪極了。

    “蘇念。”

    顧眠回來了。

    自從那天醒過來的時候，我的眼睛就瞎了，我什都看不見，眼前永遠是一片漆黑。

    不過眼瞎也不是全都是壞處，至少我的耳力提升了。

    我可以聽見顧眠的聲音，逐漸認得他的腳步。

    “你吃點東西吧，這都是我從外麵給你買來的，你喜歡的生煎包。”

    我不想開口，也不想要吃什東西。

    我知道，顧眠一定又跪在了我的麵前，他如同以前一樣懇求的說：“吃一口吧，哪怕是為了你的身體，好嗎？”

    “什時候放我走？”

    我的聲音已經沒辦法複原了，開口的聲音粗啞而又難聽。

    “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好，你的眼睛也還沒有好，我不能放你出去。”

    顧眠說：“陸霆琛和蕭淮兩個人都在找你，別走，好嗎？”

    顧眠用最卑微的姿態跪在了我的麵前。

    他不想讓我走。

    可我已經不想留下了。

    自從沒有了孩子，我就沒有了其他的念想。

    如今剩下這一具殘破的身體，又有什用呢？

    我沒辦法複仇，也沒有能力複仇。

    “韓菲菲在什地方？”

    我的聲音依舊漠然。

    顧眠低著頭：“她……”

    “事到如今，還有什是我不能夠知道的？”

    “她……懷孕了，她如今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陸太太。”

    我想顧眠這個時候一定不敢抬頭看我。

    韓菲菲懷孕了。

    她成了名副其實的陸太太。

    我忍不住的笑了。

    我的孩子已經喪了命，那是我這輩子有可能生下的最後一個孩子，也是我最後的希望。

    韓菲菲將我這點最後的希望都泯滅了。

    顧眠緊張極了：“蘇念！你別這樣！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你別嚇我！”

    “我為什要哭？”

    眼淚都已經流幹了。

    我笑著說：“你能幫我殺了她嗎？”

    顧眠不敢說話。

    他不敢。

    他不能殺人。

    “我雖然瞎了，可是我一閉眼就能夠看見她高高的掄起棍子，一棍一棍的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的孩子就在我的****，慢慢的流了下去，那種溫熱粘稠的感覺……那種疼痛，我決不能就這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