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嬤嬤忙開口,攔住她的魔怔之語,“過去了,都過去了了,顧硯山要入贅蕭王府,以後鎮北侯府是世子爺的,老奴剛聽到老侯爺跟世子爺的對話,顧硯山傷的很重,可能很快就要死了,他威脅不到你了!威脅不到你和世子爺了……”
白氏一愣,抬眸看她,“嬤嬤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老奴親耳聽到的!老侯爺與世子爺雖未明說,但八九不離十!”嬤嬤忍著身體的痛楚,篤定道。
白氏有些懷疑,“你讓人去蕭王府打聽打聽,顧硯山是不是真的傷的很重……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嬤嬤無奈,隻得先安撫她,“好,老奴去找人,這就去找人!你先休息一會兒,老奴讓人給你點一根安神香。”
白氏擺擺手,蔫蔫兒的坐著,“嬤嬤受了傷,事情吩咐人去做,你回房休息。”
嬤嬤誒了一聲,撐著出了房間。
伺候她的小丫鬟忙上前扶,“嬤嬤!”
嬤嬤咬牙忍著疼吩咐,“你去找咱們的人,到蕭王府打聽打聽,大少爺的病情如何,且小心,別被老侯爺與世子爺察覺!”
那小丫鬟應了一聲,嬤嬤又叮囑,“……蕭王府那邊也不要讓人覺察出是咱們派人去打探的,明白嗎?”
“誒,嬤嬤放心。”
……
蕭王府
納蘭三夫人、秦夫人、曹夫人、納蘭明玉,相攜來與納蘭明月道喜。
納蘭安然帶著表妹阿滿,與楊玉茹一同去看蘇木槿。
屏退了下人,納蘭三夫人麵上的笑容立刻斂了,拉住納蘭明月的手,小聲問道,“顧世子……顧大少爺的傷是怎回事?”
“你們都知道了?”
納蘭明月麵帶愁容,一雙眸子瞬間泛紅。
曹夫人點頭,“聽到一兩句閑話,不知真假,我們擔心槿姐兒,便商議著過來看看,看你的神情,莫非……真的是因為顧大少爺傷重,槿姐兒才去求太後賜婚的?”
納蘭明月沉默了一會兒。
秦夫人臉色難看,“難道是真的?”
“我的姑奶奶,你倒是說話啊!”納蘭三夫人一陣捉急,想到外甥女這十幾年的遭遇,又是心疼又是憤怒,“你自己經曆了什不知道嗎?怎還能讓她跟你一樣……”
話一出口,她便反應過來,及時停住了話頭。
但納蘭明月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我何嚐不知她以後會跟我一樣,可是……”
她抬眸看著納蘭三夫人,“……三嫂,她跟我說,她這輩子隻認顧硯山,就像我隻認蕭哥哥一樣,我……怎能……”
納蘭三夫人心頭發澀,鼻尖驀然一酸,眼眶便湧出了淚意。
她別開頭,拿帕子擦了眼角的淚水,才轉過身,“是三嫂不對,三嫂說話不過大腦!三嫂知道、知道你們都是好的,不是你們的錯……”
她隻是,隻是對這不公平的命運憤恨至極卻偏偏無奈、無作為!
她們母女,一個出身帝師府,錦衣玉食長大,卻偏偏情路坎坷,有情人不能相守;
一個出身蕭王府,卻為活命被丟到鄉間苟活數十載,身份暴露,又時刻麵對殺機,經曆艱難險阻才恢複身份,卻又被上天開了這大一個玩笑!
簡直……
簡直可恨至極!
都說天道公允,這便是它給的公允嗎?!
“這說,是真的了。”曹夫人往後靠在太師椅上,身上仿佛失去了精神氣,喉嚨發幹,“槿姐兒……她想清楚了嗎。”
花廳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沒有人回答曹夫人的話,卻每個人都知道答案。
若不是想的夠清楚,她怎會親自去求太後賜婚!
秦夫人不知該說什,隻是別開頭,紅了眼。
納蘭明玉是幾人中與蘇木槿接觸最少的,卻因她早些時候救了阿滿對她多了一份憐憫,“夏啟地大物博,咱們動用家族的力量,就不信尋不到一個能治顧大少爺傷的的大夫!”
秦夫人忙接話,“對!我回去就與我哥哥商議,去書信到外祖家,肯定有大夫能治……”
納蘭明月張了張嘴,想說什,卻什都沒說。
她想,有希望總是好的,萬一呢。
萬一真的有人能治好顧硯山呢?!
女兒就不用年紀輕輕就跟她一樣,思念入骨的去想著一個人,渡過餘生了。
幾人又說了幾句滿懷希望的話,氣氛漸漸熱攏,納蘭明月麵上帶了笑,與幾人道,“我沒有操辦親事的經驗,更不知道男方入贅,有什禮數,你們教教我,我想給他們好好操辦一場。”
幾人同時一怔,麵麵相覷。
“入贅?!”
納蘭明月點頭,“槿姐兒本意是嫁,是硯山那孩子……說要入贅。”
幾人互相看了對方兩眼,神情都有些複雜。
堂堂鎮北侯世子,人稱‘小戰神’的顧廷驍,竟然肯為槿姐兒犧牲至此!
她們……還有什好說的!
那親事,必須要風風光光的啊!
“媒人、宴請賓客名單、座位排次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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