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維的肩膀很寬,蘇有甜被他整個抱在懷,就像是雞仔一樣被箍住半動彈不得。
她暗暗呼吸著對方身上的氣息,慌亂的腦袋才開始慢慢地運轉。
她的家離袁維的家有半個時的車程,袁維是早就等在這還是正巧過來碰見她?
她的手在袁維背後的衣料上捏了捏,都已經濕透了。
她一愣,這是跑著過來的?
蘇有甜忍不住動了動,袁維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慢慢把她放開。
月光下,他麵上的紅暈漸漸消退:
“你沒事就好。”
蘇有甜看他退後一步,就像是一瞬間在兩人之間分清了楚河漢界,情緒也淹沒在滾滾的長河,剩下的隻是若有似無的疏離。
蘇有甜有些納悶,這人怎一會冷一會熱的?
她咳了一聲:“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我什都沒聽到。”
袁維和她並肩走著,很快反駁道。
沒聽到?沒聽到你剛才高興個什勁兒啊?蘇有甜嘀咕著,卻在一瞬間看到他偷偷勾起的嘴角,一轉即逝,如果不是燈光正好打在了他的臉上,她可能還會看不見。
果然還是聽到了吧。
都控製不住偷笑了,真的有那開心嗎?
蘇有甜忍不住想要捂臉。
然而隻要一想,如果有人對她,她美得對方掉褲子、流口水,她也會忍不住偷笑的吧,不對,可能會樂得打滾
蘇有甜越想越羞恥,她恨不得把出那些話的自己揪出來,狂打一頓。
讓你嘴上沒個把門的!
讓你瞎!
她心累地歎口氣,還要裝作沒發現袁維的心思。隨意問道:
“你是來找我的嗎?”
袁維很快回答:“不,我來找坨坨。”
就當你來找坨坨的吧。
蘇有甜道:“坨坨暫時不在我這,這幾我拍戲,害怕它一個人在家害怕,就放在我媽家了,你放心,我一有時間就回去看,它被養得胖了幾圈。”
她在劇組也呆不了多少,放在寵物店不放心,於是就放在盛夏的母親家。
盛夏的母親是一個溫柔優雅的女子,實話,蘇有甜有點怕她——在這個世界她沒有不怕的人。因為盛夏母親是為了她所謂的愛情不擇手段的女人,為了權力地位不顧一切往上爬,甚至不惜破壞別人的家庭,盛夏在她的心目中隻不過是一個能助她更上一層的工具罷了。
和這種看似溫柔,實則心機的女人打交道,蘇有甜恨不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當時盛夏母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視線一垂:“放這兒吧。”
她覺得自己抱著坨坨就像是進了大魔窟,更讓她生氣的是,坨坨原本舍不得她,一看見滿桌子的零食,頓時抬不動腿,撲向它姥姥的懷抱了。
袁維一皺眉:“你媽媽?”
蘇有甜回頭,意外他這個反應:“怎了?”
袁維搖頭,他又隨意地問道:“你拍的是什戲?”
蘇有甜反射性地站直了身體,她邊走邊道:“嗨,也不是什大戲,就是一個普通的抗日劇。我演一個打入敵人內部的愛國分子,遊走在刀鋒邊緣,不斷用智慧與美貌迷惑敵人。但是在燈紅酒綠與紙醉金迷中,漸漸迷失了自己,在愛情與正義之間不斷拉扯著,隨後舍生取義,流芳百世的巾幗英雄。”
袁維:“”
蘇有甜納悶,他為啥沉默,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點誇獎她的話或者表達一下仰慕之情嗎?
袁維扯了一下嘴角:“戲服怎樣?”
戲服?問什戲服啊。
蘇有甜隻當他是好奇,她想了想道:“也就那樣唄,不是旗袍就是軍裝,一一個樣兒真煩人,軍裝還算是湊合,旗袍就很麻煩了,要不是我腰細還真穿不上。”
袁維迅速地轉了一下頭,然後回過頭認真道:“你辛苦了。”
蘇有甜一樂,趕緊擺擺手:“不辛苦不辛苦,為了藝術獻身我甘之如飴。對了,你最近在幹什?”
袁維道:“找了份兼職。”
兼職?
蘇有甜有些擔心他,她知道袁維這份兼職也幹不了長久,總會被沈浩林攪黃,這個時候她倒是希望袁維能去b市,總不用在這受苦。
她斟酌地道:“你有沒有意向去b”
袁維突然抿了一下唇:“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蘇有甜看他似乎不願意談這個話題,於是製住了話頭。
她點點頭,看袁維的臉上還有汗,於是道:“要不要和我上樓歇歇,跑得挺累的吧。”
袁維一頓,他瞥了她一眼:“我沒跑,我坐的車。”
好好好,沒跑就沒跑!
蘇有甜趕緊道:“坐車挺累的吧,你上樓喝口水。”
袁維搖搖頭,從背後輕輕推了她一把:“走吧。”
蘇有甜摸了摸後背:“又來這一招。”
她隻好走上樓梯。
不經意回頭時,看見袁維雙手插兜看著自己,隨後又垂下眸子,那眼睛一瞬間的光亮似乎是蘇有甜的錯覺。
蘇有甜心一抖,她轉過頭對係統道:“我總覺得他在逃避我。”
蘇有甜回到家,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莫名道:“怪我?為什怪我?我已經完成任務了!”
蘇有甜想辯駁,卻一噎。
對啊,她對袁維三分留情,為了自己不被虐,處處找理由,這下好了,她是沒怎樣,把袁維的未來搭上了。袁維要是再不恨她,不得被沈浩林虐待死啊,尤其是今晚上這個事情,她能想象得到,袁維以後的路更不好走了。
蘇有甜懊惱地抓了抓頭發:“那你怎辦?以後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我再也不跟你討價還價了!”
蘇有甜莫名打了個寒顫。
第二一早,蘇有甜去片場的時候,發現胡並沒有上班。
她給她打電話也不通,一想到沈浩林的手段,她立馬就明白了。
“尼瑪這變的也真快。”
行,變就變吧,反正這個機會是沈浩林給的,現在拒絕了人家收回這個特權也無可非議。
現在看劇組的人對她的態度很平常,可能是沈浩林沒有趕盡殺絕,如果有一別人看她的“金主”不來了,或者沈浩林隨意的一兩句話,可能她這個角色就保不住了。
蘇有甜倒是不在乎這個角色,她在意的是任務。
“統兒,我的角色要是被斃了任務就不算完不成吧。”
蘇有甜:“求不死!求電擊qaq”
蘇有甜正抹著眼淚,突然聽到隔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老鼠在捧著木棍來回地啃。她屏住呼吸,探頭去看。
拐角,綠豆君穩穩當當地坐著,左手捏著一塊木頭,右手握著雕刻刀慢慢地刻著,他刻得如此仔細,以至於眼睛快要貼到了木塊上,蘇有甜在他身邊也沒發現。
她看著綠豆君臉上一層又一層的繃帶,有些無語。
他不熱嗎?
現在當群眾演員都這不容易,這繃帶她就沒見他摘下來過!
然而,雖然綠豆君很怪,但是這幾一旦施風出來騷擾他,他都恰好地出現,每次巧合地讓人不敢相信。
蘇有甜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她忍不住稍稍湊上前:“你在刻什啊?”
綠豆君手指一鬆,露出個空隙來。蘇有甜探出頭,看他似乎在刻個圓。
“戒指?”
綠豆君搖頭。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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