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河畔。
因為初春,連日也未有什降雨,汜水河的水量極低,兩邊露出大片的鵝卵石河床。
河畔邊,數十萬南陽兵聚集,旌旗蔽空。
袁術端坐馬上,意氣風發。
“主公,雖然斥候匯報並沒有發現異常,但汜水關守軍可是有大量調動的痕跡,是不是再等等,等造了船隻再渡河?”閻象有些憂心地提醒道。
袁術大手一揮,“昨日傳來的消息,蘇子謹在敖倉大敗張濟,而劉備也在析縣壓製了李榷所部,難道我堂堂四世三公,竟不如這兩個泥腿子?”
“盡快渡河,拿下汜水關,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袁公路之名!”
紀靈冷然道,“之前董卓老賊背信棄義,折損主公之顏麵,此番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而且,這次汜水關的守軍名喚做徐榮,乃是遼東玄菟人,並非董卓嫡係,手下的士兵也不多,恐怕是聽聞將軍雄風,棄關而逃了吧!”
袁術聞言哈哈大笑,頓時便不再猶豫,下令渡河。
河水激濺,士兵的甲胄反射著陽光。
初春的河水依然冰冷,但士兵們在軍官的喝令下,還是不得不往對岸淌去。
從岸上看去,黑黝黝的士兵似乎將河水都截斷。
如同黑色的蟻群,河水泛起一片片濁浪。
袁術更是豪氣頓生,有如此強軍,天下之間又有何人能敵?
就在前方的士兵將要登上對麵河岸之時,突然間對麵傳來馬蹄聲響。
一支軍隊從密林中衝出,個個驍勇強悍,正是西涼軍士!
袁術頓時臉色大變。
率領這支西涼兵的正是汜水關的守將徐榮!
“射擊!”徐榮一聲令下。
這些西涼早已經摘了長弓握在手中,聽到命令,立即搭箭便射。
箭雨朝著渡河的南陽兵當頭蓋下,南陽兵還在水中,陣型又密集,連躲都沒處躲。
頓時成了箭靶!
箭雨落下,大量士兵就此栽倒入水中。
渾濁的河水片刻之間被染成紅色。
指揮士兵渡河的乃是袁術部將陳紀,他也身在河水之中。
但陳紀也看出雖然目前局勢糟糕,但對麵西涼軍不過萬餘,等到前軍衝上對岸,便是對方的死期!
陳紀一邊格擋箭矢,邊高聲喝道,“加快速度,隻有衝上對岸,便可以擊潰敵軍!”
“殺了這些西涼兵,將軍重重有賞!”
“殺!”南陽士卒一麵因為箭矢,一麵因為獎賞,個個爭先渡河。
箭雨如幕!
河水翻卷,濁水四處飛濺,大量士卒衝上河岸。
雖然在衝鋒的路上有士卒不斷倒下,但南陽兵沒有絲毫動搖。追隨陳紀向著前方河堤上的西涼兵衝殺而去。
河水對岸,袁術的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若是徐榮半渡而擊,或許還會引起我軍的混亂,但他還是太嫩了!”
閻象眼角一抽,就憑對方那點人數,若是半渡而擊,恐怕直接就被前鋒滅了。
“主公不可大意,或許對方還有什陰謀!”
南陽兵如同浪潮般湧向西涼軍,徐榮卻是十分果斷,大手一揮,西涼軍開始撤退。
陳紀頓時大怒,若是就這樣讓西涼軍跑了,他肯定要落下個無能的罪名。
陳紀當即下令追擊。
陳紀率領十萬南陽兵追殺十,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而在此時,部隊已經進入一處峽穀,周圍密林蔽日,一片死寂。
正要下令撤退。
便聽一聲爆喝,頓時山間人頭攢動,接著響起一片弓弦震動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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