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陣白光消失的一瞬間,我就馬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確定回到現實世界,那個黑曜中學的草地後,我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情況。
發現我的身體已經回到了十四歲的樣子,而那根準備用來攻擊那個幻術師的樹枝,也好好地拿在手上。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停留在了我和那個幻術師進入平行時空前的樣子。
但在時間上應該有差別,我思索道。
因為我記得在和那個幻術師對峙的時候,明顯聽到遠處有打鬥的聲音。
而現在,那些聲音都停止了,似乎什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也容不得我多想了,看著對麵白光中稍稍顯露出身形的幻術師,我搖搖頭,回來就是敵人了。
也許是體質和力量體係不同,籠罩在他身體上的白光比我消散地慢一些。
所以剛才,我才有時間察看下周圍的情況。
而有了之前的經曆,我現在可不敢去觸碰那個028號裝置引起的白光了。
畢竟如果再穿越一次,那就完了。
現在我可真心沒時間在耗到另外一個世界了,我歎氣。
而當那個藍發幻術師的身影完全顯現出來的時候,我就馬上把手中的樹枝快速地刺向了他,很自然了下了殺招。
但沒想到,以我的反應能力和直接攻擊上去的速度,本來以為必中的攻擊竟然還是晚了一步。
當那根樹枝挨到那個幻術師的時候,他突然睜開眼,朝我露出一個十分詭秘的笑容,帶著幻術師特有的神秘古怪的氣息。
也許是因為拿回了力量,這個藍發幻術師又變成了之前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顯得自信又從容,和在平行時空那一副虛弱到快死掉的模樣完全不同。
看著他,我有些歎息,他現在還不如平行世界順眼呢。
之後我皺皺眉,因為突然發現剛才攻擊的手感不對。
果然我拿來攻擊那個幻術師的樹枝,在碰到那個幻術師的時候,竟然仿佛擊中了一個幻影一樣完全刺空了。
從結果來看,我根本沒有攻擊到那個幻術師的實體。
好吧,跑得真快。
看著之後那個幻影像霧氣一樣散開,漸漸完全消失在空氣中,我也隻能在原地表示無奈了。
當然對於那個幻術師臨走前那個有點挑釁意味的眼神,我就直接忽視了,以後揍回來就行。
然後我不禁感歎,這個幻術師對我還真的挺警惕的,竟然一回來就用了這種高階的幻術。
不過仔細想想,既然我一回到這個世界就可以想到馬上翻臉攻擊,那那個幻術師當然也可以想到我會直接攻擊了。
作為一個十分狡猾的人,他的舉動也在情理之中。
而如果我剛才不主動攻擊的話,八成他就會利用那個幻術直接攻擊我。
畢竟那個幻術還摻雜了挺重的殺氣,應該是同時具有逃跑和攻擊作用的高等幻術。
算了,思考了一會兒我搖搖頭,認為這個幻術師的確算是很厲害,一次失誤了也沒什。
因為在狡詐程度上而言,他的確已經超出我見過的大部分黑手黨了。
雖然接受了失敗,但我心仍然覺得有點可惜。
畢竟我失去了這次攻擊的機會,那這個幻術師之後隻能留給阿綱他們來打敗了,因為包恩不會再讓我有插手的時機。
這說來,雖然還沒有見到過情報中這次主謀的六道骸,但這個幻術師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單看心思深沉這點,說不定對阿綱他們而言是最難纏的敵人吧。
而就在我站在那長籲短歎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因為過於了解,就算沒有看到人影,我也知道是阿綱他們了。
對此,我有點驚訝。
畢竟以我往日對氣息的敏感,直到他們走到這個距離我才感覺到,是很不正常的。
從小時候第一次體會到氣息這個詞,我就非常擅長這個。
不過現在問題不是這個,我捂著臉。
想到和阿綱在一起的包恩,剛剛還極為淡定的我就覺得沒啥希望了。
好吧,這個距離,那個嬰兒不用說肯定也發現我了。
而我可是偷偷過來的,被那個嬰兒抓到,我肯定不止去醫院住幾天那簡單。
再回想起才在平行時空被包恩打的一槍,我的臉色都蒼白起來了。
為了保護那個幻術師我真的算是硬抗了,所以很疼的。
似乎是因為印象太過深刻,回想過程中,我甚至覺得腹部中槍的位置似乎疼了起來了。
而在短暫的慌張後,我就馬上決定先躲起來。
我的想法很簡單,覺得隻要阿綱沒看到我,就還可以向包恩申請一下所謂的寬容處理,簡稱死緩。
想到死緩這個詞,瞬間我就流淚了,總覺得最近過得特別悲慘。
其實仔細想一下,就可以知道包恩在意的是我插手阿綱的事情,才不讓我過來的。
所以隻要阿綱不知道我的行動就行了吧,我考慮了一下,認為這個辦法可行。
之後我馬上抬起腳,就準備趁包恩阿綱他們沒有來的時候跑掉。
但沒想到我剛走幾步,結果就因為腹部的疼痛感,而直接摔倒到地上了。
直到這時候,我才再看了一下身體的情況。
然後我就抽了抽嘴角。
因為我竟然發現,剛剛回到這個世界還一點傷都沒有的腹部,現在上麵卻慢慢顯示出了中槍的樣子。
而且流出了大量的鮮血,直接把衣服都染紅了,甚至流到腳下的草地上。
整個場景非常可怕,看起來就像驚悚片拋屍現場一樣。
甚至因為包恩造成的槍傷太嚴重,不說站起來,我甚至爬都爬不動。
好吧,原來剛才覺得疼不是我的錯覺嗎,我捂著臉默默流淚,表示這也太坑了。
至於之前沒有提前發現阿綱他們,八成也是因為我已經失血太多,影響我對氣息的感應的能力了吧。
話說,沒聽說重傷都可以從平行時空帶回來的呀,我有點疑惑。
而且是不同世界的身體,這一點到底怎做到的。
我捂著下巴表情嚴肅,覺得這個設定和我之前從書上看到的不一樣。
難道有什特殊情況,我想道,覺得有可能。
但思索了半天,卻有一點比起受傷,讓我覺得更不甘心。
那就是為什那個幻術師的情況就挺好的呀,我憤恨地想道。
從他一回來就可以用高級幻術來看,明顯就沒有一點中過毒素的樣子。
對比我現在的慘淡情況,真是太不公平了!
於是我趴在地上腹誹了一頓這個028號裝置和平行時空的公平性,就發現阿綱他們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迫於會被包恩揍一頓的威懾力,我隻能繼續拚命想辦法。
我朝四周大致看了一下,想看看有什躲藏的地方,然後看到草地下方的時候,眼睛一亮。
因為發現由於地勢原因,我這邊草地的位置明顯比其它地方高。而另一邊的草地低窪處卻有一片半米高的雜草叢,躲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坡度絕對夠了,我暗自計算了一下,最大的問題可能就是一路上會撞到的大大小小的石塊。
滾下去絕對會很慘吧,我抽了抽嘴角。
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以前經常被我從山坡上丟下去的阿武的心情了。
以後一定不那對他了,這一刻我誠心懺悔道。
當然比起摔下去的結局,包恩還是更有威懾力的。
所以之後我還是努力撐起手托起身子,準備側移身體重心,利用地勢的高度向下麵的草叢滾過去。
據估算,用滾的真的比較快,雖然會比較疼也比較丟臉,但沒辦法。
如果被阿綱發現了,我就沒有什形象了吧,我十分沉痛。
但還是決定實現這丟臉的行動,畢竟死在那個鬼畜嬰兒手實在太不劃算了,我還想多看看阿綱呢。
之後我就準備開始執行我的方案。
而照我的計算,以阿綱他們移動的速度,走到我這個位置前,應該完全夠我完成這個滾下去隱藏起來的動作。
所以我十分放鬆地抱著等會要去醫院躺著的想法,眼睛一閉選擇重重摔下了這個草坡。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忍著痛剛滾了一半,阿綱他們的腳步聲就一下急促起來,直接選擇了跑步過來。
於是很自然的,在我離那個草叢還差三分之一距離的時候,就被他們看到了。
果然之後我就聽到阿綱叫了一聲“朝利同學!”
額,尷尬了,我睜開眼睛默默無語,但準備繼續裝死,讓他們覺得此時狼狽的家夥才不是我。
而對於包恩,我本來以為照他一貫的冷酷想法,肯定會讓我繼續滾到下麵去。
之後再當我沒有出現一樣,編個理由騙阿綱說看錯了啥的。
但沒想到那個嬰兒再次打破我對他的印象,也毀滅掉了我不想丟臉的期盼。
因為那個家夥竟然直接把阿綱給一腳踢過來了,跟正在下滾的我狠狠撞在了一起,似乎硬是準備強製終止我滾下的速度。
“啊啊啊啊啊啊”阿綱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明顯還是不自主地伸出手準備攔下我。
對此,還在翻滾的我表示深深感動了,於是也向他伸出了手。
準備像動畫一樣,接住來自於阿綱的友誼之手(?)。
這是多充滿了友愛的畫麵啊。
但事實證明,以阿綱的小身板,他完全承受不了我下滾的力道。
所以當手抓到一起的時候,我就十分自然地···直接帶著他一起滾下去了。
阿綱的慘叫聲隨之響起,叫聲十分淒涼。
而最後因為加上了阿綱,我摔得更慘了,因為我選擇做了墊背的。
當強行翻身,先重重摔到帶著小碎石的草地時,我吐了一口血。
之後再感受到阿綱摔在我背上的衝擊力時,我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
這下去,就算是我,在醫院也要待幾天才能回家吧,我歎口氣。
於是可以說,這種結局十分淒慘了。
而阿綱因為我護著,摔下去後還可以十分急切地坐起來問我的情況。
他擔心地開口:“朝利同學,你還好嗎?”語氣帶著關心的意味。
“··還··行。”因為衝擊,我可能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於是眼前有點發暈,但看著阿綱著急的表情,我還是勉強自己回答了一句。
之後因為失血加身上的槍傷,我連意識都已經輕微模糊了。
但我還是努力打起精神,看著眼前的阿綱,想聽清他說的話。
而因為思緒有點發散,所以我也注意到了阿綱換了一件衣服,還挺適合他的。
然後我又發現,竟然沒有看到和他們同行的阿武。
而獄寺同學雖然表麵看著沒事,但從他皺著眉頭和比往常更遲鈍的步伐,也可以知道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在硬撐著。
碧洋琪小姐戴著護目鏡守在包恩身邊,但有時候也會擔心地看一下獄寺,這點更是證明了我對獄寺身體情況的猜測。
至於旁邊造成剛才那種慘劇的包恩,我根本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因為我無法解釋我出現在這的原因,也無法解釋身上的槍傷。
畢竟作為頂級強者,那個嬰兒怎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攻擊會造成的效果。
於是哪怕現在我覺得包恩可能有啥想法,但我硬是沒有正對他的臉。
“那就好,剛才看到你摔下去的時候,嚇我一跳。”似乎是我表情太過平靜了,所以阿綱很容易就相信我的說辭,他點點頭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哪怕我現在就像凶案現場跑出來一樣全是血。
好吧,也許經常看到我滿身是血的樣子,所以阿綱一點都沒有往我受傷方麵想。
對此我鬆口氣,覺得這樣也好,以免嚇到他了。
之後我怕暴露重傷的破綻,於是一直沒開口。
見我盯著他,冷靜下來意識到他剛才做了什事的阿綱,突然尷尬起來。
他捂著腦袋開口:“朝利同學這厲害,應該也不需要我幫忙吧,剛才還突然撞著你了,這些都是包恩亂踢人造成的!”
似乎我的眼神太可怕,阿綱看我的眼神有點閃爍起來,畏手畏腳地看了眼周圍。
當看到包恩的時候,他眼睛一亮,直接真誠地表明是包恩幹的。
而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我心一下就暖起來,直接忽略掉他現在對我懼怕的樣子。
至於被點名的包恩難得隻是冷哼一聲。
也許因為現在情況緊急,他沒有因為阿綱的慣性嘲諷就揍他一頓,隻是直直地看著我。
對於我有些強裝冷靜的樣子,他沒有管,說著說根本不在意。
那個黑發嬰兒摸摸帽簷,睜大的黑色的眼睛,眼神還是顯得單純無辜極了,天真的神態和他說話的內容完全不符。
“你出現這的問題,之後我們再好好算賬。”他直接冷冷地開口:“現在,你先說說你碰到了什?”
“額,包恩,你在說什呢?”聽到包恩的話,阿綱有點摸不清頭腦。
而看著那雙黝黑的眼睛,我卻明白包恩應該猜到我已經和敵人動過手了。
既然他沒有點明傷口的事,那就掩蓋掉吧,我思索道。
於是我稍微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我遇到了敵方的幻術師。特征是藍色頭發,異色眼睛,穿著黑曜中學的校服,他的幻術和精神能力很強。單論幻術而言,目前黑手黨界我隻碰到過幾個比他厲害的。”
聽到我的描述,阿綱似乎想到了什突然睜大了眼睛。
他剛想開口說點什,卻被包恩眼神示意給攔下了。
雖然不清楚他們剛才發生了什,但阿綱看我的眼神明顯擔心起來。
而阿綱現在的表情,似乎和之前從並盛出發前有點不一樣了,我想道,似乎變得更堅定了。
之後看著那個嬰兒,我繼續說道:“其它方麵能力不清楚,但他應該有其它底牌,因為對於打敗阿綱這件事他表現地太有信心了。”
沒錯,在我看來,隻是有頂級幻術能力的話,那個藍發幻術師不可能這自信。
畢竟彭格列的繼承人一向就是以近戰攻擊強大聞名的。
所以既然想抓阿綱這個外界沒啥情報的繼承人,那個幻術師在直接武力上,應該還有其它手段,我思考道。
雖然,的確很少見到幻術師精通正麵對敵方法的。
因為照幻術界的說法,精通格鬥的幻術師就是一種邪道。
這個條例,其實可以擴展到整個精神力使用的領域範圍。
因為精神力控製能力本來就是一種恩賜,對個人天分上要求極高,而對應的身體素質上的衰減就是代價。
所以一般精神能力使用者,在強調身體素質的武道學習上就會顯得弱勢很多。
而身體武力上的強者就算精神能力再怎強,也很難再去精通幻術或者使用其他精神方麵的異術。
隻能精通一方麵,這便是精神係神秘力量領域的一個默認規則。
當然,如果真的有人做到同時精通兩點,那隻能說應該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我想道。
當初在荒島上碰到那個幻術師時,我就發現他看似冷靜,但心麵卻也瘋狂大膽極了,直接潛入黑手黨學校什的真虧他想的出來。
所以對他,我還真的很容易產生這種聯想,比如他已經做了什其它的事情來獲取武力。
這說來之前在黑手黨學校占卜課的時候,我之所以不相信我的占卜結果,那就是因為我照理講應該算武鬥派。
所以對於這種高難度的占卜,我應該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也是當初詛咒事件,那個死掉學姐說學校明知道我精神力強,卻沒有讓我去學魔術啥的時候,我沒有一點在意的原因。
至於最近占卜成功率越發高的情況,我也隻能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而聽到我的話,包恩直接給了我回答。
“你碰到那個幻術師,應該就是六道骸。”包恩壓壓帽簷,嘴角勾起一抹我熟悉的冷笑。
他開口:“被一個幻術師弄成這樣,你這個笨蛋最近果然太鬆懈了。”他的語氣很輕,但我可以聽出他對我的鄙視。
對於包恩輕蔑的眼神,我隻能默默流淚了,想說其實我身體的傷都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你造成的呀,但最後隻能把話塞回肚子了。
不過對於那個嬰兒提到那個幻術師就是六道骸,我倒是不是很吃驚。
畢竟以那個幻術師的能力,不可能屈居於別人之下的,明顯就是個喜歡搞叛亂的類型,我感歎。
之後包恩稍微給我講了下他們對戰蘭洽的事情,而那個六道骸在之前竟然也和阿綱接觸過了。
當然也許是故意的,包恩還特意向著我重複了一遍,阿綱向六道骸開戰的話語,什六道骸簡直不是人,什不能把六道骸置之不理啥的。
從語氣到對話,連神態都惟妙惟肖。
阿綱看著包恩在我麵前做戲的模樣,抽了抽嘴角,想說點什阻攔,又放棄了。
他隻是眼神哀怨地看著包恩,似乎覺得丟臉極了。
最後包恩用著粘糯的語調,十分可愛地說道:“最後,蠢綱說要為了大家,把六道骸給打回老家!真是太有勇氣啦。”他故意捏著嗓子,擺出崇拜的樣子,對此我和阿綱同時打了寒顫,覺得太可怕了。
當然最後這一句內容,明顯不是阿綱的說話習慣呀,我想道。
“包恩,我根本沒有說要打敗六道骸啊。”果然對於包恩最後一句話,阿綱也很有意見,見我看著他,阿綱連忙擺手,說沒有說過那個。
當然見包恩還有心思逗阿綱,我也鬆了口氣。
畢竟從一開始氣氛就太沉重了,轉移一下這個嬰兒注意力也好。
然後,我開始分析剛才包恩所說內容包含的信息。
比如那個六道骸比我想象中對阿綱更有興趣,我捂著下巴,竟然會選擇利用假身份去試探阿綱的反應。
然後我想了想阿綱周圍的人員,沉默了,好像除了京子還真找不到幾個算是比較正常的。
我隻能感歎,阿綱對於奇怪的人的吸引力真的挺高的。
不過現在阿綱的覺悟,果然還是由於那個被六道骸狠狠坑過的蘭洽先生吧。
阿綱能說那些話,應該真的算很生氣了。
畢竟現在的他有多膽小,我還是清楚的。
能對於十分畏懼的恐怖襲擊者六道骸說出這種不置之不理的話,也算是一種很勇敢的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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