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已經軟硬不吃了。
兩人就這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偶爾說幾句無關痛癢的,外人看上去那是琴瑟和鳴,但隻要兩人才知道,這氛圍有多怪異。
蕭拓摸了摸她柔順的黑發:“幹了。”
江元依起身,她一頭柔順如海藻般的頭發靜靜貼著她瑩白如玉的臉頰,一雙眼眸又純又媚,抬著眼睛盯上來時,像是無聲的引誘。
蕭拓很明顯被誘到了,
他突然就不想做人了。
江元依:“那我讓曉晴她們幫我梳妝。”
她轉身朝銅鏡處走去,就被人從後麵一下抱起,然後放到柔軟的床褥。
蕭拓一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黑發,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埋頭親吻。
臭男人又用這招。
江元依忍住溢出喉嚨的嬌喘,推開他,依舊是不鹹不淡不痛不癢的表情:“我不舒服。”
明明知道這是借口,蕭拓卻一下頓住,他抱歉地吻了下江元依的臉頰,起身出了門。
“嘎吱……”
門被輕輕合上,江元依起身時,隻見到那一角衣袂掠過。
江元依想起方才他失落的神情,心酸酸的。
——
到了用晚飯的時候,蕭拓還沒回來。
蕭氏和蕭康遠都像是猜到什似的,一句話沒問蕭拓,隻偶爾與她閑聊些其他的。
用過晚飯後,她在花園散了會兒步消食,將花園繞了好幾圈,仍不見那人回來。
她看著門口,收回眼神,回了屋。
晚上睡覺時,她刻意留了光。一覺醒來,燈罩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留下一灘已經重新凝固的蠟油。
他一夜未歸。
江元依放下燈罩的手有些微抖。
曉晴和竹衣顯然也知道,進來的安靜地一句話沒說,默默幫她梳洗,生怕有一句話惹她不高興一般。
江元依笑了下,拍了下曉晴的腦袋:“怎了?被下降頭了?”
曉晴見她高高興興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梳洗完,江元依照例在院子練起了射箭。
曉晴和竹衣蹲在一旁,眼見著箭靶那頭的箭越插越多,她每回都射中同一個地方,再一箭穿過去,便把其餘幾根都擠掉,不多時,地上便落了一地。
竹衣推推曉晴:“二少奶奶這都兩個時辰了,一口水沒喝。”
曉晴搖頭。
她第一次見江元依這樣。
“不敢動。”
竹衣:“……你個慫包。”
酉時。江元依摸了摸箭筒,發現又空了。天邊的藍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赤金,層層疊疊的,暈染交織。
她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
然後終於停下,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曉晴趕緊過去,為江元依端上熱茶。
江元依悶了一大口,眼眸微垂,細密的睫毛在眼周落下暗影,她隨口問道:“還沒回來嗎?”
曉晴看向竹衣。
竹衣無聲道:你看我幹嘛?
曉晴:那不是你家少爺嗎?
竹衣:那不是你姑爺嗎?
曉晴:不管,你家少爺讓我家小姐受委屈了。
竹衣落敗。
竹衣又幫江元依添上茶,艱難道:“少爺可能在外麵有事,還沒回呢。”
江元依淡淡應了一聲:“出了一身汗,幫我打些水來吧。”
竹衣道:“是。”
江元依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天漸漸暗了下來,她坐在院子,聽到外麵喧鬧的聲音,還有映在天際的紅光。
“今天什日子?怎這熱鬧。”
江元依將書合上,看向竹衣。
竹衣臉龐滑落一滴汗。
江元依蹙眉,忽然想起,今天是乞巧節。
乞巧節在先皇那個朝代時,流行的是曬書曬衣,到如今流行投針驗巧。玩什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今天是各家未出閣的姑娘們最放肆自由的一天。小部分成親的夫妻,這天也會出去玩,畢竟寓意美好,也十分熱鬧。
整整三條街,街頭巷尾,都掛著各種各樣的燈籠,街邊賣什的都有,人來湧動,摩肩接踵,熱鬧至極。
未出閣的小姑娘一年都盼著這一天,江元依不想擾了她們的興致。
室內一片寂靜,江元依沉默了半晌,輕聲道:“今日是未出閣的姑娘們的日子,跟我也沒什關係。你們倒是可以去街上玩玩。”
曉晴和竹衣麵麵相覷,江元依叫來錢升,將兩人領走了。
竹衣哪敢打攪他們,忙找個由頭跑開了。
府門外,隻留下曉晴和錢升四目相對,錢升抿了抿唇,夜色掩藏中的臉紅了幾分,他指了指外麵那條燈火輝煌的街道:“我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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