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陽一直保持著一個尷尬而且別扭的姿勢,感覺差不多有十多分鍾的樣子,好不容易撐到地方該下車了,他才發現葉新言已經睡著了,方信陽的心不由暗暗叫苦。
最近公司特別忙,方信陽雖然不再去跑銷售了,但還是要去親自監督指導各大賣場布置是否合格,甚至經常還得飛來飛去,到各大銷售區給那的員工去上收納整理課。
方信陽還沒來遠飛集團時,大家也沒覺得公司有什不合適的地方。可自從方信陽來了以後,但凡他所到之處,必然要按他的要求整理收納。
開始大家都難以接受,空空蕩蕩的就像公司要倒閉了似的。時間久了,大家才慢慢發現好處,以前堆積如山的文件變得不再難找,紙張文具等物資也不再重複投資浪費。其它部門聽銷售部得這好,也開始紛紛效仿起來。
路遠征到公司上班時,一般都是目不斜視直接坐專用電梯進入自己辦公室。有一,他閑來無事隨意溜達到樓下辦公區,站在門口愣了一會兒,又走到前台看看公司lg,確認沒有問題是自家公司,才敢走進去巡視了一番。
所有人的桌子上,文件都分門別類做好標識,整整齊齊地放在固定的地方,不在像以前一樣滿桌子堆的都是紙片。空出來的地方,三三兩兩放了綠色的植物,顯得格外雅致。
看著和以前大不一樣的辦公環境,一頭霧水的路遠征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和幾個愛套近乎的人隨意地聊了幾句,這才套出變化後麵的內幕。
路遠征特意邀請方信陽吃飯時,才得知方信陽還有收納師資格證。路遠征從來沒有聽過國內還有收納師這個行業,方信陽解釋給路遠征,是他高中畢業後在美國玩時拿的證,國內並沒有人專門從事這項培訓的機構。
路遠征也不太懂什意思,隻知道現在公司環境看上去賞心悅目,他想特聘方信陽為公司的培訓師,專門去教教這個收納整理。所以,方信陽最近也沒怎好好休息,身體感覺特別疲憊。
他舍不得把葉新言叫醒,咬咬牙把葉新言從車拖了出來。掙紮著給司機付了車錢,那司機手接著錢,嘴還悄悄嘟囔了一句:
“又是撿屍的。”
眼睛一睜,才發覺方信陽正疑惑地看著他,嚇得司機腳底一踩油門,一溜煙就不見了。
方信陽心苦笑著,費了好大勁才抱起葉新言,努力不讓葉新言摔倒地上去,倆人踉踉蹌蹌向公寓走去。
公寓前台新來的保安正坐著玩手機,看見方信陽連拖帶拽地抱著個女孩走進來,那一臉費勁地樣子讓保安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站起來去幫方信陽開電梯,還好奇地問了一句:
“女朋友?”
方信陽氣喘籲籲地笑了笑:
“昂,單位聚餐喝醉了。”
他可不敢再裝深沉了,不然又被人誤會成撿屍的了。
最終,方信陽拚盡全力才勉強把葉新言放到床上,自己也順勢癱在了一旁,他覺得自己都快散架了。可側臉看到葉新言那像使般純淨的睡顏,方信陽又覺得自己那點累根本就算不上什。
放鬆了片刻,方信陽又趕緊翻身起來,把葉新言的運動鞋和襪子都從腳上褪了下來,又將那雙腳輕輕抬起來,平放在床上。做完這一切的方信陽,正準備將被子給葉新言蓋上,看葉新言突然輕鎖的眉頭,似乎在她睡得很不舒服。
方信陽看看葉新言身上穿的羽絨服和牛仔褲,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辦法脫了下來。隨後,方信陽幫葉新言蓋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一隻手輕輕拂過那張睡得紅撲撲的臉,站起來向前傾了一下身體,吻了吻葉新言的額頭後輕手輕腳從房間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又向房間望了一會兒,確定葉新言的確是睡安穩了,這才坐到沙發上歎了口氣。
第二早上,葉新言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躺平在感覺又暖又軟的被子,伸開雙臂揮舞了幾下,又張合了幾下手指,還咂吧了幾下嘴。突然感覺哪不對勁,腦袋昏昏沉沉的不,自己的床怎變大了,為什還穿著毛衣毛褲在睡覺?
葉新言猛地睜開眼睛,打量著帶雕花吊頂的花板和淡黃色壁紙的牆壁,這是哪兒啊?她趕緊翻身坐起來,揉了揉像石頭一樣沉重的腦袋,一扭臉就看見自己的羽絨服和牛仔褲整整齊齊碼放在床頭櫃上,襪子和鞋卻不見了,隻有一雙大大的灰色拖鞋放在床下地板上。
葉新言慌忙把衣服穿好,吸拉著那雙不合腳的拖鞋走出房間,剛打開門就看見方信陽蓋著毛毯躺在沙發。隻見他那瘦高的身體蜷縮在的沙發,看著就睡得很不舒服,濃黑秀氣的眉毛皺得緊緊的,在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葉新言抿嘴一笑,輕手輕腳走到沙發跟前蹲下,她看著方信陽的睡姿忍不住伸手去撫平方信陽的眉頭。方信陽後半夜才睡著,他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臉上癢癢的,一睜眼就看見葉新言蹲在自己麵前。
他迅速捕捉住那隻調皮的手,湊近自己嘴邊吻了一下後迅速地道:
“你醒了?那我去給你做早餐。”
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睛也布滿了紅紅的血絲。
葉新言趕緊摁住準備翻身起來的方信陽,站起來朗聲道:
“你去床上睡一會,我來做早餐。”
正準備轉身離開,方信陽一把扯住葉新言的手,起身在身後抱住了葉新言:
“不用,我休息好了,你去洗澡。你昨晚可是沒洗漱就睡了,難道你聞不到身上一股濃重的酒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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