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稍間,鳳起對秦白交代了一番以後,也不管他眼中的那些崇拜,直接打發了他和喜樂去一邊整理藥材。她則和景逸讓人沏了茶在一旁養精蓄銳。
“很累嗎?”她雖然沒表現出來,可她眼中的疲憊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想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抿嘴笑了,輕點了一下頭。“恩。”
要不,我讓人帶你先去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她想了想,。“再休息,我怕時間來不及。”
“明不行嗎?”心中雖隱約知道她的答案,但他還是控製不了的問了。
她沒懂他話中的試探,隻是老實回答。“行,不過隻能晚上。”
“為什?”
“因為白我不能離開現在住的地方啊!”特別是明那教導的嬤嬤就要來了,她更是沒法離開國公府。
他了解地點了點頭,隻當她是養在深閨,礙於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你是偷溜出來的。”
對於她爬牆的本事,他是深感佩服。
“嘿嘿。”她幹笑,麵上卻沒見半分不自在。
他不禁搖頭輕笑。“就憑你的醫術,若你告訴家人是進宮為太後解毒,想來他們應該是不會阻止才是。”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們會不會阻止我是不知道啊!隻不過我為啥要告訴他們我會醫術?我也不會讓他們知道我是進宮為太後解毒的事。”
她和他們,不熟。
他很是費解,也萬分驚訝。“你家人不知道你會醫術?”
“我和他們沒有熟到要告訴他們我會醫術。”不是故意隱瞞,是壓根就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看來你和家人處的並不好。”
“哪兒好了。”她看著他,眼珠一轉,抿了抿嘴,假意向他訴委屈。“你都不知道,我這幾聽他們為我定了一門親事。”
他心間一緊,頓時覺得有些慌亂,還有些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鳳起用眼角的餘光盯著他,見他的神色,心中一喜。
暗道:有戲!
遠處的秦白和喜樂不約而同地望向景逸的方向。
喜樂心中有些為自家主子緊張,不過繼而一想,隻要主子看中的,這帝都中誰還能搶得過自家主子。
這一想,他就心平了。
秦白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鳳起,本該為主子高興的,最起碼他不用再為她而心存希冀,不會越陷越深,不會傷了自己;可不知怎的,他發現自己卻沒法開心得起來。
“這……挺好的啊!”許久,才聽見他。
話音一如以往大多時候的雲淡風輕。
鳳起眉頭皺了皺,有些不滿,有些委屈。“哪兒好了?!你都不知道對方是個什樣的人。我聽對方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我過去,也就是給他續弦的。還有,大家都在傳那老頭殘暴不仁,喜好幼女。”
這次,她是真心的覺得自己委屈。
想她怎也是年輕貌美,花樣年華,怎就這淒慘的被姚家指配給了那董家老爺呢!
“對方有這差?”他有些不相信。
且不她這一手的醫術,就她的音容樣貌,家人也不可能給她配了這一個人啊!
除非……
“你該不會不是親生的吧!”
秦白和喜悅不約而同的再心中點頭。
覺得他們主子真的是得太對了!
這哪家的親爹親媽,舍得這糟蹋自己的女兒啊。
鳳起深有同感地趕緊點頭,心中卻因他的話釋然。給她他一個你猜對了的眼神。
她也好,姚鳳兒也好,她們都確實不是姚政親身的。
這也是為何她不離開國公府的原因。為的就是靜待時機,查出當年姚鳳兒為何會進了姚家,成了姚政的庶女。
“還真不是親生的?”喜樂經不住脫口而出,完,才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家主子,見他沒有麵色不喜,方才舒了口氣。
鳳起好笑地看了看喜樂,調諧他。“你也太好奇了!。”
還好她不是姚家的女兒,她不經慶幸。隻是心中有些心疼那命運坎坷的胞姐。
就在鳳起和喜樂兩人的這一問一間,景逸對秦白使了個顏色,秦白很快便退了出去。
鳳起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神色湧動,端著茶水抿了一口,覺得休息了這一會兒,她已經好多了。雖體內沒有多少靈力,可也不再覺得是那的疲憊不堪。
“景逸。”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喚他,卻沒有下文。
“怎了?”他的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麵上也有些微熱,耳朵,在他們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染上了緋紅。
鳳起專注著自己的心事,左手撐著下巴,也沒去看他,右手的食指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
“太後對你一定很重要吧。”半晌,聽見她懶洋洋地。
“恩。”他點了一下頭,想起時候太後帶著他在禦花園中嬉戲抓蝶的場景;想起時候自己喜歡抱著書待在母親身邊,一邊看,一邊聽她循循教導的場景;也想起自己躺在病榻上之時,她抱著自己哭得泣不成聲的場景……
雖是身在帝王家,可無疑問地,在父皇和母後的寵愛和陪伴下,他可以是自開國以來,童年過得最幸福的皇子了。
咬了咬唇,她不再什。她不語,他也沒有要些什的想法,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許久,久到秦白都回來了。
鳳起見他和喜樂幾乎快要將自己交給他們的藥材處理好了,才打破沉靜。“景逸。”
接著,又沒話了。
他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再繼續開口,問。“怎了?”
“若是有一個機會……。”她想了一下。“若是有一個機會,尋得一味藥。這東西隻有一樣,它既能醫治好你多年來的傷,又可以解了太後的毒,可因為東西太少,隻夠醫治好你們其中一人的話,你會怎選擇?”其實,不用問,以她對他的了解,她知道他是會怎選擇的,可還是經不住的問了出來。
心中很是矛盾,即不希望他孝順地選擇把藥給太後用,又不希望他自私的隻顧自己。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聲音有掩藏不住的歡喜。“你是不是想出了什辦法可以解了母後身上的毒?”
她看著他,在他殷殷地期盼中點了一下頭。
“這東西是我早些時候尋到的,本來是想留著醫治你的傷的。”她自懷拿出自己揣得好好的菩提子,攤在手下放在他的眼前。“這東西很難尋。”
想了想,她繼續。“或許此生我們未必還能尋到。”
他看著她手的東西,不知道那到底是什,在他看來,那東西也不過就是一顆木珠子,不過她既然把這東西得這重要,既能醫治他的舊傷,又能解太後的毒,那想必是世間少有的極其珍貴之物吧。
不感動是假的,隻因這珍貴之物在她尋得的時候就為自己留下,心中終究是惦記著自己的舊傷。若沒有母後中毒的事,這東西就算多珍貴稀罕,他也會承了她的情,隻為能夠脫離這日日夜夜的折磨,過回以前的日子,生活再次步上正規。可現在,母後中毒在床,這東西是她唯一的救命之物,就算他再向往,那也終究比不得母後的生命來得重要。
“這份情,我記下了。”他。“若他日你有所求,隻要你開口,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一定會為你辦到。”
她一愣。“這是承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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