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雪的人生機遇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傳奇。
小地方出來的人,學曆勉強完成國家規定,特長算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領域,可偏偏就是憑著不算太出挑的長相、男人都喜愛的柔軟、極高的雙商,從一個酒吧的服務員一躍而飛成了盧家老二的情兒,並且牢牢攀上盧家,甚至於快要成為盧家名正言順的二夫人了。
這個女人智商在線的同時,一顆心也配的上她的野心。
——比之岩石還要堅硬。
宣嬈隨著秋千輕輕搖晃,半晌之後,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評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挺勵誌的。”
盧鬱之被他逗笑了,大手輕輕摩挲她的腦袋上的小渦,問:“如果相同際遇,你的選擇呢?”
她眨巴的眼睫,思忖一會,設想自己是普通人:“學一門手藝,累計十年,然後單打獨鬥地做小生意,即使不順利,憑著自己摸爬滾打,在三十歲之左右,我也能自給自足。”
摸摸大腿上一直哈氣的玄墨,她笑道:“到時候,自己買一個小房子,再養一隻貓,身邊有一個聊得來的朋友,日子應該也會很愜意。”
在她人生計劃中,沒有男人存在的空間,對此盧鬱之已經不覺得意外了。
心中不由得歎氣,自己女朋友太過獨立,讓他這個男朋友的存在感好弱。
估計永遠都不能享受到,女朋友遇到難題,著急向他求助,嬌滴滴地對著他撒嬌的福利了。
大手攥著繩子微微下移,隨即將她嫩白的小手包裹住,掌心中綿軟細膩的感覺,讓他得到了一種真切的滿足。
“我查到了我爸的私人醫生,近期他和一個秘密的號碼聯係得很頻繁。那個號碼是錢雪的”
盧鬱之薄唇翕動,沉著嗓音說道:“他們動了我爸的藥。”
腳尖倏而點地,宣嬈緩緩扭頭,仰視他,瞳眸之中微光微閃。
雖然一開始這個荒唐的假設是她說的,但是,在如今的法治完善,天眼遍地的社會下,竟然真的還有人想上演“謀殺親夫”的戲份,著實讓她有些吃驚。
張張嘴,她問道:“你是不是還查到什了?”
結合一開始盧鬱之說的“查到了秘密”,她有一種敏銳的直覺,秘密不一定指的就是“謀殺親夫”。
可能指向比這更驚訝的隱秘。
錢雪做事太絕,騙了盧千息二十多年,自己也忍了二十年,在看到曙光之時,還能記著處理掉後患盧千息,這樣縝密的心思,陰狠的手段,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思忖幾秒,宣嬈腦海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她是不是害了盧陽之的親生父親?”
如此一來,更能照應盧陽之那個刑克父親的孤兒麵相。
聞言,盧鬱之眉尾一挑,驚詫一問:“這個也能算出來?”
“我是道士,不是神仙,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宣嬈望著他,說道:“憑著她的縝密與狠心,連你爸都像解決,不可能留著一個大的隱患,隨時威脅到她的地位。”
“看著她對付你爸的手段,相較於活人的情誼,她應該更相信死人。”
語氣平淡的一番話,讓盧鬱之有些啞然,幾秒之後,對著自己的女朋友束起大拇指。
“女朋友,你很聰明。”
“少拍馬屁。”宣嬈看著不遠處散步的嚴悅,催促:“阿姨陪著嚴悅散完步之後,我們就要回家了。抓緊時間說。”
盧鬱之臉色有些複雜。
在女朋友心,和他這個男朋友獨處時光,還沒有八卦更有吸引力。
即便如此,他也沒法了。
誰讓他的位地,在女朋友眼中可能依舊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盧鬱之疲憊地坐在她身邊的秋千上,縮著自己的大長腿,緩緩說著錢雪隱瞞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當初和錢雪一塊來海城的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她關係比較好的同學,這種好在於男的對女方單方麵輸出,女的心安理得地接受。
一開始,兩個人同居,向外以表兄妹稱呼,但是,錢雪搭上盧千息之後,瞬間就毫不留情地甩了男的。
男的性格善良忠厚,看到錢雪脫離泥潭之後,自己默默離開了,在一個賣苦力的工程隊上班,一做就是三年。
直到錢雪再一次去找他。
男人的工友無意間瞥到錢雪光鮮亮麗的身影,那樣帶著有錢人屬性的特征,在灰撲撲的工地中像是黑暗中的啟明星一樣耀眼,讓人難以忘記,詭異的是,在那之後,男的卻突然神秘失蹤了。
上麵的人視而不見,下麵的也沒報失蹤,這個男的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被這個世界遺忘。
而盧陽之恰巧就是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錢雪肚子的。
宣嬈腦袋輕輕依著鐵鏈,沉默聽著,突然問了一句,“那個男的失蹤之後,他所工作的工程隊是不是完成了一個大項目?”
“有。”盧鬱之脫口而出:“他們完成了一座大橋,連通兩岸的大江,當時海城第一座大橋,算是一個景點了。老海城的人基本對那座程碑都有記憶。”
所以……兩件事有什關係?
盧鬱之凝著宣嬈,望著她眼睫半垂的側顏,靜靜等著她開口。
良久,宣嬈偏頭與他對視:“盧鬱之,你聽過人柱嗎?”
盧鬱之瞳孔驟然一縮,平素淡然的鳳眸中此刻也卷起一簇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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