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的支付賬號,最終指向是錢雪的私人賬號。”
查詢私人戶頭的事兒,算是違法行為,可,銀行對於他這種級別的大客戶,總有一些“優待”。
盧鬱之放任自己癱在椅子上,疲弊地捏著晴明穴醒神,對於這個冒出來的這個名字,竟然不覺得意外。
光憑著盧鬱之眼隻能看到美女豪車的腦袋,謀劃不出著這一係列的事兒來。
而錢雪這個女人,在自己那位心隻放著女人的爸爸眼中,可以保持二十多年地位不變,穩坐“中宮”,手段可見一斑。
手機那頭宣嬈聽聞,下意識問道:“錢雪是誰?”
盧鬱之想著措辭,猶疑回道:“算是我爸的……女朋友。”
情人這一詞,放在女性身上,多少帶著輕賤感,即便對方自甘如此,他也不願意在言語上羞辱一位女性。
消化幾秒,宣嬈眼中閃過一道微光;“盧陽之的媽?”
盧鬱之:“嗯!”
驀然,他又嗤笑著:“而且,我爸近期已經打算讓盧陽之過戶了,等他成為盧二少之後,錢雪成為名正言順的盧二夫人也是時間的事。”
他語氣中無悲無喜,像是簡單陳述著別人的事兒一般自然。
聞言,宣嬈眼中噙著一簇火苗興奮地跳動,逮住了幕後之人,還抓住了對方的把柄,不舉起棒槌朝著七寸猛擊,還要等到什時候?
那種複仇的暢快讓她心頭的頻率不由得加快。
可是,該怎和盧鬱之說,他爸被人綠了,而且還一綠多年。
“盧鬱之……”斟酌半晌,宣嬈旁敲側擊:“你和你父親相似嗎?”
對於她的提問,盧鬱之有些疑惑,但是還是老實回答:“眉眼有點相似,但是,神韻上南轅北轍。”
宣嬈眨巴著眼:“那盧陽之呢?”
“他和我相反。”盧鬱之唏噓:“他麵相上和我爸不像,但是,性情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尤其是桃花上麵。”
發現他在編排自己父親,宣嬈覺有點稀奇:“難得聽到你私底下說人不好的話。”
“不是不好的話。”盧鬱之用指尖輕輕劃過眉心,赧笑:“這是事實,海圈盡人皆知。”
扯了幾句,宣嬈忍不住點到正題上。
“盧鬱之,你相信麵相之說嗎?”宣嬈拋磚引玉。
“——”盧鬱之自嘲一笑,“以前嗤之以鼻,現在……深信不疑。”
明明沒說什露骨的話,可是宣嬈就是覺得一縷暖風劃過耳畔,心頭泛起一絲微妙的輕顫。
像是轉移話題,她緩緩說道:“人的麵相與命數有關,雖然不能一針見血地看出血緣關係,可根據麵相卻能推出不同人之間的機緣。”
“譬如,你和我嗎?姻緣天定,錯過會孤單終老。”盧鬱之突然語氣明快的插話。
“……”宣嬈眉心皺起,想用拖鞋堵他的嘴,道:“說正事,不要說騷話。”
盧鬱之不知害臊為何物:“我這是論證,我對玄學之說深信不疑。”
“閉嘴。”宣嬈幽幽地警告:“聽我說完。”
對方一陣輕快的笑聲,讓宣嬈更想打人了,但是好歹沒有繼續冒出什騷話了。
“你爸爸麵有懸針,雙眉稀疏,人中淺薄,是標準的一副子息危險的麵相。”
“你是福澤深厚的麵相,從某種角度來說,正好克製了你爸的克子倒黴相。”宣嬈頓了一瞬,而後躑躅地說道:“而,盧陽之麵相陰鷙,帶著一種烈火烹油的假繁華,八字橫硬,活脫脫一個行走的吃席利器。所以……”
她點到即止,剩下的考盧鬱之自己意會。
麵相之說衍生的一些訊息,太過震撼,即便盧鬱之平素性子淡漠,一時之間也沒有立刻消化其中推演的秘密。
氣氛靜謐至極,玄墨撒嬌的喵喵聲,也清晰可聽。
良久,盧鬱之反應過來,推測:“我爸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絕對不可能給別人養兒子。”
錢雪這個女人好心機,好謀算,瞞得真好,生生騙了所有人二十多年。
玄墨跳到宣嬈的腿上,主動蹭著她的手,碰瓷式地求撫摸。
邊給它順毛,她邊說道:“你爸女朋友謀劃這些年,想把盧陽之遷到戶口上,如果成功了,你爸……是不是就危險了?”
DNA是懸在錢雪頭頂的劍,靠著這份血緣,盧陽之如果能順利的進入盧家,成為盧家名正言順的人,那盧鬱之他爸的作用就不太大了。
不僅沒有用,甚至還是最大的隱患。
盧鬱之張張嘴,有些啞然。
設想錢雪四十出頭,兒子地位穩固,錢和名分都有了,還有一段年華,如此一來,仿佛自己那位年過六十,兀自喜歡聲色犬馬的年邁老爸,確實就是累贅。
宣嬈垂眸看著自己袖子上一層貓毛,嫌棄地蹙眉,隨帶提醒:“注意一下錢雪最近有沒有和哪位醫生走得近?如果那位醫生恰好又基因之類的專業,就更好了。”
“你什都不用做,她自己正眼巴巴地找死。”
盧鬱之聞言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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