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時刻能站到女人和孩子前麵的人,才能叫作男人。
而因一己的羞愧和憤怒會對女人和孩子出手泄憤的人,就絕對算不上是英雄。
冬晨風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即便他知道朵朵要收拾這個百菁一定比自己出手要容易的多。
百菁的劍術絕對強過李羽很多。
而自己的修為還要較李羽差上不少,當初能勝過李羽多半是占了武器的優勢。
現在這個優勢依然在。百菁的劍已經斷了,半截流光,百菁驚愕地望著它,不可置信。
冬晨風握著紅光灼灼的佛語,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較以前要強了不少。
自從離開青王殿,觀過洞虛經之後。
剛剛遇到過的敵人,黑衣老者、侯爺,都強過他太多,無論一日之內自己的修為精進了多少都毫無用處。
而眼前的百菁雖然也不弱,但總不至於隻能望其項背不可企及。
當麵對這樣的一個對手時,你才會審視自己,發現了一直被自己遺忘的事情。
“百!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為何要做別人的劊子手?”
百菁的驚愕隻有一瞬,立刻盯上冬晨風,怒喝道:“幹你何事?滾!”
“滾”字剛出,斷劍便斜挑而起直取冬晨風麵門。
冬晨風長劍一卷不躲不閃,紅雲翻滾間隻要百菁的斷劍撞上必定還會被削下一截。
百菁不敢硬接,劍鋒忽然急轉空劃一道太極圓弧,切向了冬晨風的肩膀。
冬晨風步伐不亂微退半步,劍鳴錚錚,紅雲再次壓上。
轉眼間已過了十數招。
百菁怒目圓睜卻沉著應變,劍勢忽然急旋隻見漫劍光卻不見劍,變招毫無痕跡,每一劍都隻探七分,又留三分,不觸佛語。
劍勢如雨卻又將落未落,看得冬晨風眼花繚亂,隻要這劍雨一落怕是就要刺穿冬晨風的胸膛或是點破喉嚨。
冬晨風心頭一凜,他對敵經驗實在不足,麵對這樣的情況確實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佛語的紅光斜挑而上,似露出了一個空門,劍雨突然停頓,招式將變。
百菁的劍招一變就意味著冬晨風要死。
這一刻冬晨風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武道至簡,一力破之,一往無前,勇者勝之。
佛語紅光一盛,當空劈下。劍招雖多變但總逃不過基礎七式:劈,斬,截,撩,挑,鉤,刺。
劈,屬第一。
冬晨風一劍劈下他擋不住,隻能避,如果避不開的話,隻能死。
他不想和冬晨風一起死,同歸於盡絕對是不明智的。
紅光切開了腳下青石,他避開了,漫的劍雨也就跟著散了。
冬晨風緊緊握著紅光熠熠的佛語,終於有一種要漸漸掌握它的感覺。
百菁死死地盯著冬晨風,被一個修為不如自己的人逼到這種程度,可能真是他平生的第一次。
而對手隻是仰仗著鋒利的武器,這更令他心中不忿,腳跟剛剛站穩,暗用力道,手上劍光猛漲一大截,咬牙道:“你死定了。你的劍,也是我的了!”
出奇的,凡是見過冬晨風出劍的人,沒幾個不想把佛語占為己有的。
或許真是冬晨風配不上這劍。
“我的劍也是斷劍,想要它的也不止你一個,但是我絕對不會把它給你!一個連女人和孩子都要殺的人!”
“你誰是孩子?”朵朵忽然板起了臉,有些不高興了。
冬晨風一怔,道:“圍脖啊!”
圍脖眨眨眼,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在七葉懷蹭了蹭。
七葉的麵色卻十分奇怪,悵然若失,呆呆地望著遠處,仿佛完全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切。
忽然,又傳來了一聲巧笑:“哈哈,那給我怎樣?”
冬晨風眉頭一皺,道:“劉璃?”
冬晨風剛一錯神,百菁劍訣已成,更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眉頭一挑驟然出劍,劍光一出便如龍蛇。
“喝!”
龍蛇如活,出水擺尾,劍光激射一聲高昂的劍鳴,龍吟般衝向雲霄。
圍脖一聲驚叫。
冬晨風寒眉立豎立即揮劍,左手並指按在右手腕間,手腕一轉在身前劃圓,圓尚未成,紅光半卷如半朵殘花殷殷血蓮待開未開。
他已要來不及了。
龍口已要吞了他,狂嘯的劍氣馬上就要撲到他的身上,他一定會被攪成肉泥。此時卻忽然有一道綠瑩瑩的光一閃先飛到了它巨大的嘴。
“轟。”劍光瞬間爆炸,朵朵手一揮黑影連連,立刻又將狂亂的氣息生生地壓了回去。
朵朵飄飄落下,臉板得肅肅的。
百菁麵色卻微微見白,驚疑不定的望向眾人。
這個姑娘修為簡直驚世駭俗,突兀出現的劉璃好像也不太簡單。
劉璃吟吟笑了笑,道:“總聽龍吐珠,沒想到也會被噎住。”招招手一道綠光閃過,一顆拇指大碧綠碧綠的珠子就落在她的芊芊素手之上。
另一隻手猛地一拍,“啪”的一聲,剛剛死逃生的冬晨風突然像是被噎住了一樣,身子被拍的一顫,回過頭無奈地望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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