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雲聚,地之間忽然暗了下來,月卻如血塗,在一片陰暗高高的掛在蒼穹之上,血光閃閃。
“嗷!”
一聲淒厲的鬼嚎突然衝而起,群野震惶,陰風呼嘯。
稍近處的鬆林樹木在這等驚人威勢之下,紛紛折斷,粗壯的樹幹被狂風裹攜而起,本已是狼藉一片的求如山山頂再次被濤濤的氣浪席卷,沙石瓦木風卷殘雲般向空衝去。
血月之下,一道雄渾的身影緩緩升起,重重黑影漫飛舞,哀嚎嘶鳴。
山巔上已鬥成一團的四人也不由得心頭一悚。
冬晨風的身體內不斷地湧出陰髓純極的鬼氣,瘋狂的灌注向四肢百骸、十四經脈,霎時間冬晨風隻覺自己似已與地相通,不由自主地長嘯一聲,無盡鬼氣都由我意動,舉手投足間似乎都有著無盡的威勢。
隻是他的右手卻如針紮,如火燒,佛語瘋狂鳴顫,紅光金光一齊大放。
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正在他的手掌間激烈的對抗。
隻是他已經沒得選擇。
冥鬼力量加身的他前所未有的強大。他可以看的更遠,聽的更真。
他看到了鮮血,白綺秀血染長襟,青紅一片,跪扶著已不能動彈。朵朵獨立風中,臉蒼白如紙,嘴角的鮮血也已流到了胸前。
他聽到了哭喊,七葉悲聲怒斥,圍脖驚慌叫嚷突又嘎然而止。
它已叫不出聲。
劉璃咬著牙緊緊地拽住了圍脖長長的尾巴。
另一端,圍脖自己把自己纏綁在七葉的腰上,七葉被伊年擄在了手,圍脖已經被勒的伸出了長長的舌頭。
翻著白眼,呃呃的叫。
七葉狀若癲狂,撕扯著圍脖:“鬆手啊!”
聲音落在冬晨風的耳朵異常的清晰刺耳。
伊年已舉起了黑色的短劍,下一瞬,隻有他輕輕的一揮,圍脖長長的尾巴就會突然斷掉。
冬晨風再也忍不住。
“啊!”虛空鳴爆,高大的鬼影怒嘯滔,瘋狂地衝了過去。
他手上的疼痛已不在了,他的心更痛。
佛語一閃,被他拋向了伊年。
前所未有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力量。
伊年的劍已夠快,但佛語更快,虛空都已經被它劃過的劍鋒割裂。
“鐺!”
鮮血飛濺,短劍被擊高高擊飛,又再直直地落下。
短劍一閃,再次回到了伊年的手,這時的他早已經放開了七葉,疾閃到了遠處。
劍鋒割開了他半邊臉頰,深可見骨,鮮血潺潺。
幸好在鬼影剛剛騰空時他就已經留意,否則,這一擊已足以留下他的性命。
可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眼冰冷如霜,怒盯著疾馳而來的鬼影,低低地喝了一聲:“冥鬼王!”
遠處高大的鬼影飛速而來,越近反而越,鬼氣正在漸漸的收縮凝實,伊年寒光閃閃的瞳仁漸漸倒映出了冬晨風矯健的身姿。
劉璃放開了圍脖,怔怔地望向了遠處的鬼影,眼突然發出了奇異的光芒。
鬼氣凝成如水一般的黑色濃霧,一縷一縷完全貼附在冬晨風是身上,“哢哢。”一陣骨頭的脆響聲,一層森白閃爍的骨甲立刻覆蓋了冬晨風半身。
他已沒有了武器,這身體就是他的武器。
伸出手,骨甲延伸,為他套上了一副鋒利而堅韌的骨爪手套,根根骨刺森然發寒。
“轟!”
亂石激揚,沙土紛飛,冬晨風落地,身上黑白二色流轉,隻有一雙眼睛射出一道懾人的光芒。
冬晨風道:“你死定了!”
伊年嘴角微微一動,看上去似是要冷笑一下,可卻牽動了臉頰上的傷口,似笑非笑,詭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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