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此四桌最特別,共五人,如果不算上圍脖的話。
冬晨風相信,應該已經有很多人發現了圍脖。因為滿座的江湖中人中也隻有那個翠衫少女什都看不見,其他人就算再遲鈍也該看見了,畢竟他們幾個是這的顯眼。
不過冬晨風也相信,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同樣是因為他們這張揚,敢張揚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身份都是用實力換來的。
大胖和尚笑起來很有親和力,可越是看上去安全的人往往就越危險。
危險的味道已經來了。
在一片菜香也是那的明顯,微微似檀香卻又偏偏有些清馨的感覺。
是紅豔公子來了。
她還是和一團火一樣,天已經黑了,燈籠高高掛起,紅燈籠照亮了整間客堂,連前院也如同被紅日照耀,可這還是暗了,自她一出場,仿佛在她的麵前一切的火焰都會顯得暗淡無光。
她就像是在發著光,豔紅豔紅的光。
冬晨風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腰間的清豔。
她一出場,所有人肅然無聲,高舉的酒杯也放了下來,還在暢談的人們立刻坐回原位,許是來的人有點多了,就好像彼時的白王殿,又有人要站著了。
江湖中人沒有不愛麵子的,可他們寧願站著也不會去靠近最麵的那四桌人。
實力劃分出的地位,沒有實力的人絕不會輕易去嚐試打破。
紅豔公子站在主位,左手邊是那個翠衫女子,右手邊是那個叫花子,叫花子似在吟吟的笑著,目光卻投向了翠衫女子。
翠衫女子好像是真的瞎了,一手繞著發絲一手很自然的搭在腰間,她的腰間也有一把劍。
紅豔公子上前一步,微笑道:“蒼天垂憐,諸位能來,實我紅豔之幸。”
宴會開始了,冬晨風卻基本上吃完了,隻有圍脖還有點意猶未盡。
冬晨風根本沒在意紅豔公子在說著些什,自顧自的和大胖和尚聊著天:“你和紅豔公子很熟嗎?”
“不熟。”
大胖和尚喂了圍脖一口半生不熟的牛肉,“噗”圍脖又給它吐了出來。
冬晨風趕緊接住,順手扔到了酒壇子。
冬晨風皺眉,道:“紅豔公子竟是個女人,真的出乎我意料。”
大胖和尚笑道:“與我同行了這久,你居然就是冬晨風,也更是出乎我意料。”
“我倒沒什特別的,隻是我比較好奇這個紅豔公子。”
大胖和尚又笑了一下,道:“自己當然不會覺得自己奇怪。”
“嗯,不錯,就好像你不覺得你自己奇怪一樣。”
大胖和尚尷尬一窒。
冬晨風又道:“即便你和她不熟也一定比我熟,跟我說一說她的底細。”
“她……姓慕容,名紅豔,家住江南,母親來自西北草原,師承……”大胖和尚想了想,道:“不祥,其它也不太詳。”
“慕容?”
大胖和尚道:“嗯,很大的一個世家。”
“以前是皇族?”
“算是吧,但最多隻能算王族,以往鮮卑族的一支,建過國,滅了。”
冬晨風微微一笑又歎了一聲,道:“大起必有大落,慕容這個姓氏在前朝之初就已加入了中原,韜光了這多歲月好像才在當朝崛起幾百年而已,不過現在都算是中原人了,聽說那時戰亂之後連獨孤氏整個氏族都並入了劉氏家族,現在凡是姓獨孤的都隻是那時的殘支而已。”
大胖和尚道:“當朝雖姓夏,但卻是前朝血裔,或許也有獨孤的血脈吧。”
冬晨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道:“你聽說過那時的羯族嗎?”
大胖和尚一怔,低頭默念了一聲佛號,沉聲道:“聽說過。”
冬晨風抬頭看著大胖和尚,道:“後來被滅族了。”
大胖和尚目光微閃,道:“被武悼天王。”
冬晨風歎了一聲,目光卻漸漸發亮,道:“雖然我一生感念慈悲,可我還是很佩服他。”
大胖和尚微笑,似有一絲無奈的道:“隻可惜現在他已是個死人,而且是被釘在曆史柱上的死人。”
冬晨風好像已無酒自醉,道:“因為包容!”
包容,對文化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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