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冉冉升起,天氣也逐漸暖了幾分。
林箐箐一大早便提著藥箱出了府,往張府方向去,而今日到場的禦醫沒昨日的多,隻有零散幾個,連陳禦醫也被留在了宮。
林箐箐一到,張夫人就跟請神仙一樣,恭敬地將林箐箐請到了房去,而張洞之還跟昨天一樣,躺在床上,隻是恢複了些神誌,雙目直勾勾地看著來人。
張洞之神情有些驚訝,似沒想到能治他的會是個小姑娘,而宮內那些禦醫們竟乖巧地站在這小姑娘後麵,仿佛他們是打手般。
“老爺,這位就是妾身說的永安王妃,她能治好老爺的病。”
張夫人見張洞之眼中布滿疑惑,解釋道。
剛開始她也很驚訝,但現在隻剩下崇拜了。
“待會我要割開張侍郎的手指放掉些死血,場麵有些血腥,張夫人還是避一避好些。”
林箐箐說著,將藥箱放在桌上,拿出一柄匕首,消起了毒。
張夫人原想開口說留下,但在看到林箐箐拿在手上的匕首後,退縮了。
“好,有勞王妃了。”
張夫人點頭,掃了眼張洞之,而後離開。
屋內,剩下林箐箐跟幾個禦醫們,禦醫們跟在林箐箐身邊幾天,也知道林箐箐的規矩。
若想在一旁學,那就不能開口打擾,所以他們都乖巧地站在一旁,不出半點聲。
林箐箐搬著椅子,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張洞之。
“我要開始放死血了,若是疼,也請侍郎忍耐一下。”
林箐箐開口道,隻見張洞之眨了眨眼,而後眼中又露出一抹疑惑,似不明林箐箐說的死血是什意思。
“張侍郎是中毒了才會像現在這般躺在床上,體內的血也成了死血,若是放任不管,五日之內,張侍郎必死無疑,所以第一步要做的便是放掉些死血,再開始清張侍郎體內的毒。”
那雙漆黑的眸隻掃了張洞之一眼,便知道張洞之心想什,開口道。
張洞之聽到中毒兩字,憔悴死灰的臉更是一愣。
他以為是身體疾病,但沒想到是中毒了…
中毒,他好端端地怎會中毒呢?
就在張洞之疑惑之際,隻見林箐箐拿起匕首,輕輕地在張洞之手指上劃開一道口子,暗紅色的血滲出落在地上的水盆內。
看著這深色的血,張洞之沉默了。
光看著血,他便知道,林箐箐沒騙他,他是真中毒了。
周圍的人屏息凝神,血珠滴落在水盆時發出的聲音讓他們提心吊膽,而混合著水暈染開來後,更是觸目驚心。
血放得差不多後,林箐箐才替張洞之包紮好傷口,又掏出了銀針,紮在張洞之的穴位上。
張洞之似感覺到了疼痛,眉頭緊蹙,但卻一聲不吭。
“紮的穴位靠近神經,所以會有些疼。”
林箐箐叮囑道,而後,轉頭看向身後的禦醫們。
“趙禦醫,能不能請您幫我記一下藥方?”
被點名的趙禦醫停下手上的筆,點了點頭:“王妃請說。”
“天眼草半兩、黃邵七兩、舍利葉五片…”
林箐箐邊念,趙禦醫邊記。
越記,趙禦醫越驚訝,這些藥都是些平日常不常見的藥,皇宮的藥庫就有這些,但一年最多也隻用上兩三次。
林箐箐說完,躺在床上的張洞之咳了一聲,隨後反射條件地趴在床邊,一口淤血從嘴吐了出來。
這口淤血,比剛剛手指上放出的血顏色還要深些,甚至接近黑色。
看著這口血,那些禦醫們才知自己的醫術有多淺,明明是中了毒,他們先前卻把不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
張洞之劇烈咳嗽著,但因這口淤血出來,他覺得自己通了口氣,渾身舒暢了些。
“淤血吐出來了,往後便是一日一副藥,喝個兩三月便能將體內的毒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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