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聞言一驚,回頭覷望。
果見魔龜在海麵上忽沉忽浮的遊了回來。
難免詫異,“難道我大乾氣運僅能維持這短短一瞬?”
困天聞言一愣,隨後沉聲道,“此龜需你大乾的國運。可現在連飛也飛不動,你大乾簡直命在旦夕啊!”
這話說得不活親王麵如土色。氣惱的挖他一眼。六道瞽叟也扯了扯困天魔君。
困天不明所以,問道,“六道,幹哈?”
六道瞽叟瞪他一眼,“不會說話,便少說。”
“我?不會說話……”困天難以置信,眼中很是不服。
正要與他掰扯掰扯。
卻見那魔龜忽而騰空,很快變作一具人形。
困天瞪大眼睛,“啊,魔龜化人了……”
不活親王也驚忡。
父皇駕崩時,權且說了乾京下壓了一頭魔龜之靈,屆時能用國運驅動,從沒說過,魔龜能化作人形。
困天向他看去,見其也目瞪口呆,不免失笑,“原來你也不知道。哈哈……好玩……”
不活道,“笑個屁,現在什時候,你還隻圖玩笑,真真被你氣死了。”
空中人形越來越大,漸和耶律政同樣巨大。
耶律政見獵心喜。
上前便是一拳。
孰知魔龜人形隨意退了半步,手中一個半圓,牽住耶律政拳頭,向後一帶,跟著朝前輕輕一推。
耶律政力道悉用空處,腳下踉蹌,趔趄數下。
若非肉身強大,平衡感極好,不定摔落海底。
耶律政驚奇,“你是何人,居然有此神妙武技……”
戰巫擅武,知道那虛態人形適才一招,瞧著殊無繁瑣,實質精妙絕倫,幾乎把力道使得恰到好處。
對力的領悟,直追巫族精擅力之法則的歐宇修。
虛態人形沒說話,一步跨出,躡了上去。此刻,耶律政剛剛立足。上半身仍有搖晃。
虛態人形雙手環抱,漩渦氣勁有若炮彈直迸。
耶律政閃避。
殊不知那炮彈會轉彎,兜頭一個半弧,非但詭異至極的折返,還時上時下,曲曲直直,教人根本摸不清來向。
耶律政越發驚異。
心中懷疑,這個虛態人形是不是活人。
按理說,一個陣法凝聚的靈,斷無這靈性,也使不出這等絕妙武技。
此時此刻。
要說驚詫愕目的莫過延生真人。
魔龜擬做人形後使出的武技,明明就是太上觀威震天下的大牽星術。
費解地望向不活,心下困惑,大乾皇室何時掌握了大牽星術?還把這門武技教了給陣法之靈。
不提人域高層的諸多疑惑。
遠處天際此刻又飛來一位紫衣道士。手中兀自牽著一位五六歲大的童子。
那童子滿麵好奇,剛到戰場,便東張西望。
紫衣道士笑眯眯道,“霈兒,怎樣,師傅沒騙你吧?這是不是高手眾多?”
來的兩人竟是魔羅分身,也就是太上觀第三代掌門紫陽真人和高洋的兒子高霈。
高霈拍著手掌,“師傅,打是打得很激烈,不過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沒師傅您厲害。”
徒弟的馬屁,紫陽真人欣然接受。手捋黑須,嘿嘿自得。
“那是自然,為師什人,他們又是什人……就算幫為師撿鞋子,為師還嫌他們修為不夠。”
一老一小站在雲端,很是醒目。特別紫陽真人一番大言不慚,在場之人盡皆苦笑。
這廝真是無理,盡管為了增添徒弟信心,同時樹立自己的光輝形象,難免需要豪言壯語。
但當著咱們麵跟徒弟漫無邊際的胡吹亂嗙,太也無恥。
困天倒是覺著有趣,哈哈大笑道,“延生,這是你們太上觀的吧?不切實際的信口開河,本就是你們的特色。”
說話間,壓根沒留意延生真人震駭不已的神色。
又道,“延生,還是你們太上觀的呼救法門較為出色,不過十幾息,援兵已至。”
候了片晌,沒等來延生回答。
困天乜眼斜視。
卻見延生麵色慘白,嘴唇抖動,似見了什可怕之事。何嚐有半點往日的氣定神閑。
立時不解,“延生,援兵都來了,你怕個鬼,等下咱們豁出去,與那些巨魔幹上一仗,就算輸,也不能丟了咱們人族尊嚴。”
延生依舊不說話。
紫陽真人牽著高霈,乘一朵白雲,緩緩飛了過來。
老遠對著延生道,“小延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乎?”
眾人陡驚。
延生真人已是太上觀目下最高一輩。來的道士,不但沒有半分尊重,反而頗為諧戲地喊他小延生。
這道士該是什輩分?
百般不解餘。
延生恭謹行禮,口呼,“延生見過紫陽師祖……”
“乖,免禮……”紫陽真人衣袖輕揮,延生不由自主直起身子。臉上愈發麵無人色。
紫陽真人見他麵色驚恐,輕輕一笑,“別怕,貧道不會追究你們拘禁我的罪愆。今日來,僅是為你們介紹一下貧道新收的弟子高霈,二是解決一下吾徒逐天與太上觀的恩恩怨怨……”
說完。
他朝虛態人形望去。
手一拍,一道鎖鏈半空倏現,頃刻鎖住虛態人形,旋即鎖鏈嵌入,消斂無形。
緊接著。
虛態人形肉眼可見的生出無數血肉。瞬間後,宛然一具真人。
與此同時,眾人終於瞧了清楚。虛態人形變化的真人非是別人,正是三萬年前,傲笑天地,一手令太上觀封山兩千餘年的逐天帝。
延生愈發瞠目結舌。
“這……這……”即便是他,望及明明已經死了三萬餘年的逐天帝,驟然複活,也難免口舌打結,語無倫次。
“這你個頭……”也不見紫陽真人做勢,延生卻覺有人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一時間,他是又窘又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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