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使團一眾人,神色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憋屈,在雲國禁軍的護持之下,朝國賓館而去。
就在剛剛的宴席之上,夏國使團的一眾人,被雲國不少官員明暗地針對。
禦宴最後,還能保住自己位置的,除了因為身份尊貴而無人上前的岐王之外,也就那寥寥幾人能夠坐在位置上。
最關鍵的是,夏國使團這邊,還找不到指責雲國的地方,隻能自己吃下這個暗虧。
如此一來,整個夏國使團眾人,自然覺得無比的憋屈。回國賓館的路上,眾人都在沉默著。
而就在他們回到這雲國專門負責招待鄰國的國賓館時,卻正好在國賓館門前,撞見了一隊車隊。
不少身穿黎朝官服、黎軍鎧甲的人,正在從車隊之上,將帶來的行禮、物件一一取下,搬入國賓館中放置。
馮處打量了一下這些人的衣著以及車隊之上的旗幟,對著前方領路的禮曹官員問道:
“這些人,是黎朝來的使團?”
禮曹官員聞言,瞥了一眼前方,點頭道:
“黎朝使團今日上午剛到!”
馮處聞言,眉頭一動,道:
“上午便到了,那為何不曾前去恭賀赴宴?”
禮曹官員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
“禦宴此前便有定例,臨時增設容易出亂子。未免招待不周出差錯,便不曾請黎朝使團敷衍。”
一旁的岐王聽到禮曹官吏的言語,嘴角微微一抽。
為了避免招待不周,所以幹脆就不招待了是吧!
其實說到底,還是黎朝實力不夠,雲國上下根本沒有人將這黎朝使團放在眼中。若是換夏國使團姍姍來遲,絕對不會被如此對待。
夏國使團的一眾人,看著都沒能前去參加禦宴的黎朝使團,突然便覺得心中舒暢了許多。
雖然自己等人也被刁難,但夏國底蘊擺在那邊,雲國朝堂上下再過分,也不過就是拐著彎地刁難兩下啊。而黎朝使團這邊,這就不隻是刁難了,而是毫不掩蓋的輕視了。
雖然和別人比誰爛不可取,那隻要有人比自己慘,總是能夠讓人感到一絲安慰的。
岐王看著眼前的黎朝使團,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他知道,若不是因為自己身後的夏國國力雄厚,雲國輕易不願翻臉,自己也本該是如此難堪的境地。
而就在這個時候,夏國使團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大隊雲國禁軍,在南霽雲的率領之下,護送著柔寧帝姬的華麗馬車,緩緩駛來。
岐王先是一怔,旋即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一旁的馮處,也是一愣,連忙對著一旁的禮曹官員問道:
“柔寧帝姬這是?”
禮曹官員見狀,連忙道:
“啊,在諸位前去皇宮朝賀之後,宮中的太妃娘娘,便派宮人前來傳旨,請柔寧帝姬入宮。”
岐王這個時候,反應卻是有點大,眉頭緊皺,帶著一絲驚怒地神色,道:
“這樣的事情,為何提前不通知本王?”
禮曹官員一愣,旋即微微低頭,道:
“岐王殿下恕罪,隻是宮中太妃娘娘忽然傳旨,我等之前也是不知,如何告知岐王殿下?再說了,柔寧帝姬已被陛下賜下半幅皇後儀仗,有入主後宮之像,太妃娘娘召見,本就在情理之中啊!”
岐王聞言,言語頓時一滯。
馮處見岐王微微有失態的模樣,小心地拉了他一把。
岐王微微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徑直走到馬車旁,聲音低沉道:
“皇妹……”
馬車之中,傳來溫婉柔美的聲音,道:
“請殿下放心,太妃娘娘隻是召見我前去說了說話,不曾有其他……”
岐王眼神閃爍片刻,然後緩緩道:
“好,皇妹今日應該是累了,早些時候休息就是了!”
“謝殿下。”
南霽雲看著馬車旁的岐王,心中莫名覺得他這般神色,似是有些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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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一把脫下頭頂越發沉重的冠冕,隨意地朝身後一扔。
馮保忙不迭接住這十二冠冕,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亦步亦趨地跟在蕭承的身後。
蕭承晃了晃僵硬的脖子,毫無儀態地朝養心殿中的龍椅之上一座,靠在椅背上,輕歎道:
“這皇帝,可真不好當,這過年都成了政治任務呢……”
馮保聞言,眼睛眨動,小心翼翼地道:
“陛下,接下來還有事兒呢……”
蕭承聞言,昂起頭來,皺眉道:
“還有事?”
“陛陛下今日剛剛恩旨,準許後宮諸太妃出宮榮養,母子團聚。再加上此前陛下免了諸王除夕夜前來拜見,是以諸多宗室王爺,便此時前來宮中一同叩見,向陛下謝恩。”馮保道。
蕭承聞言,無奈地歎息一聲,擺了擺手道:
“罷了,讓他們進來吧!”
合著哪怕就是當了皇帝,在新年的時候,也得要和一些認識不認識,平時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客套幾句。
馮保聞言,連忙讓一名小太監下去傳旨召見。
得益於雲國的爵位承襲製度嚴苛,對宗室子弟承襲爵位多有限製,還多以虛封榮養於京中。宗室子弟犯法,更是動輒除爵。
是以雲國傳承六百年至今,宗室子弟並未成為國家的負擔。
不過到底是皇帝的親戚,數量怎也不會太少。再加上蕭承的便宜老子給力,前去傳旨的小太監一下子便帶回了百十來位身穿蟒袍蛟服的宗室諸王。
一眾或老或少的宗室王爺,齊齊跪倒在地,高聲喝道:
“臣等拜見陛下,賀陛下長樂未央,永安萬年!”
蕭承臉上自然不能表現出什不耐煩,對著一眾宗室王爺微微抬手,笑著道:
“都是自家叔伯兄弟的,快快免禮平身!”
“謝陛下!”
諸多宗室王爺緩緩起身,然後一個個的低眉順眼地站在那邊,態度甚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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