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清楚三家影響力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雲繞半山腰 本章:第一百二十六章 清楚三家影響力

    蕭承站在養心殿外,看著沿著殿簷落下的雨水,不知道在想些什。

    中慶城四季如春,可畢竟是入了夏,這天氣也難免逐漸炎熱起來的。倒是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驅走了那點暑氣,竟然讓人在這個季節感到一絲絲寒意。

    此時宮中一眾侍者遠遠地站著,僅留下馮保、郭解在蕭承身旁候著。

    蕭承看著雨幕中若隱若現的巍峨宮殿,沉聲道:

    “雜家當年隱於商賈,乃是無奈之舉。卻不想如此,倒是使自家門中弟子眼界、度量如此短淺。昔日九流十家之一,如今這般實在太不成器了。你派人斥責一番,讓他們少點將心思放在行商之上。今後專心治學,教導弟子門人吧!”

    金堂峰身為雜家這代的首席弟子,眼界都這般短淺,每日隻知混跡商賈之中,將那視金錢猶如命根的商賈惡性學了個十足,致使自己落了個這般下場,實在可惜了些。

    馮保聞言,忍不住問道:

    “那雜家旗下的產業……”

    “牽涉其中,助金堂峰隱瞞朝堂的,便盡數抄沒,其餘一點都不可動,直接交還雜家!”蕭承沉聲道。

    說到這,蕭承神情嚴肅地又交代道:

    “這件事,你親自去盯著。沒有牽涉其中的雜家產業、雜家門人,一點都不能給朕動!”

    馮保政治覺悟極高,此時心思一轉,便已然明白了蕭承的意思。

    這次的事情,乃是諸子百家門人第一次牽涉這般嚴重的案子之中。當今陛下之所以特地交代這一句,顯然就是在為今後定下一個尺度。

    今後大雲朝堂之事,不論是政治鬥爭,或是違法亂紀之事,也僅追究到個人身上,絕不會因此而牽扯身後宗門學派。

    夏國諸子百家因相互宿怨,相互攻訐不斷,各自支持皇子奪嫡,致使夏國朝堂之上是一片亂像,朝政不穩,當為殷鑒。

    雖然僅僅通過這件事,並不能真正避免百家相互攻訐的局麵出現,但蕭承如今年輕,自信日後慢慢整治,足以避免此事!

    馮保連忙低頭,應聲道:

    “遵旨!”

    說到這,蕭承又微微頓了頓,忽然開口問道:

    “曲誠真的病重了?”

    馮保聞言,連忙回道:

    “曲靜被帶走的第二日,尚書令便臥倒在床,滴水不進。因是曲家夫人親自照顧,東廠的暗探番子無法靠近,所以是否屬實,還需探查一番。”

    蕭承聞言微微搖頭,輕歎一聲,蕭瑟道:

    “到底將朕往刻薄寡恩上想了……”

    這個時候,做出這番姿態,無非就是在試探蕭承,此舉到底是不是故意將曲家牽涉其中,以此清除馬、曲、陶三家在朝中的影響力。

    蕭承回頭看向馮保,道:

    “查了幾日,可知道曲靜在其中,到底扮演了個什角色?”

    馮保聞言,微微一滯,然後抬頭看著蕭承,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輕聲問道:

    “額、那陛下覺得呢?”

    蕭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你問朕,還是朕在問你呢?實話實說!”

    馮保聞言,連忙低頭道:

    “金堂峰入獄之後極為配合,知無不言,指證曲靜是幕後主使。前戶曹尚書劉宇,入獄之後一言不發……”

    馮保說到這頓了頓,注意到蕭承神色並無異常,方才接著道:

    “不過那個曲府的管家項山,在拷打之下倒是交代,那給曲靜設局下套做白拋的正是他。曲靜稀糊塗地被下套,擔心家中人知曉,隻得想盡辦法籌措銀兩。項山正是借此機會,以為其想辦法湊銀子的名義,拿到了曲靜的印信憑證……”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說。

    以曲靜印信憑證,取得了前戶曹尚書劉宇的信任,讓他以為自己是在為曲家辦事。

    有劉宇這個與曲家走得最近的故吏出麵,還有曲靜的印信,自然便有辦法影響下麵的官吏。

    蕭承聞言,忽然又問道:

    “那幾個夏國繡衣使那邊怎說?”

    馮保輕聲道:

    “被送到東廠密牢的幾個夏國繡衣使也熬不住,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交代出來了。此前正是有了他們的人配合,項山這才能以一介家奴的身份,搞了這大的事情……”

    項山雖得曲家信任,但到底隻是一介家奴,身份地位、眼界手段、親信人手,都不足以妥善地做下這些事情。

    全靠著夏國繡衣使,在其中調動人手力量幫忙,才能夠將劉宇這樣的朝廷大員耍得團團轉,坐在中慶城便能夠遙控操縱北境官員。

    至於這個曲靜,顯然隻是一個冤大頭。

    蕭承眉頭微微一挑,沉聲道:

    “項山和繡衣使,是此前便有聯係?”

    “半年之前,項山挪用曲府資產弄下虧空,是繡衣使為其補上,隨後一段時間,雙方聯係便越發多了起來。把柄越落越多,最後繡衣使那邊便以作要挾,又許以重利,讓項山為他們所用。”

    蕭承聽到這,眼睛眯起,露出凝重之色,沉聲道:

    “好手段!半年之前夏國西南尚未出事,應當是隨手布下了一步閑棋。然後卻在此人謀劃之下,用出了這般驚人的效果。如今夏國駐雲國繡衣使主官是何人?”

    馮保聞言,微微低頭,道:

    “尚未查到,但東廠已然在京中搜拿繡衣使,必給陛下一個交代!”

    蕭承沉吟片刻,卻是搖了搖頭,道:

    “隻怕用處不大!此人手段如此厲害,東廠的網中,隻怕隻剩下兩三隻小魚小蝦了……”

    說到這,蕭承又是沉聲道:

    “東廠盡力去查,還有尚虞備用處,在雲國那邊的暗子眼線,也可以查一查此事!”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郭解當即拱手行禮,沉聲道:

    “遵旨!”

    蕭承扭過頭繼續看向外邊那連綿的雨幕,沉聲道:

    “曲靜既然和此事並無牽連,便找個晴朗的好天氣,給他放出去吧!至於曲卿,年老體衰尚且為國操勞,致使臥病在床,請太醫院院正秦和前往曲府,為其診斷醫治!”

    年老體衰?

    馮保眼中一動,當即低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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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國,金陵城。

    作為夏國都城,經過夏國曆代皇帝經營擴建,金陵城東西足有一百三十長,南北亦有九十多,占地廣闊無比。

    城外有江、山依為天險,乃是龍盤虎踞,王氣蒸騰之地。城中九經九緯,經塗九軌。左祖右社,麵朝後市,氣勢雄偉,窮盡壯麗。

    乃是比中慶城還要巍峨壯麗、還要繁華的城池,是天下當之無愧的第一都城。

    距離岐王府邸不遠的一處宅邸之中,一名英氣侍女快步走進書房,對著主位之上躬身一禮,然後急聲道:

    “公主,出事了!”

    主位之上,虞瑛瑤身著男裝,玉冠束發。此時的她秀眉揚起,姣好的五官顯得英氣,神采四溢的模樣,與當初那弱氣公主的模樣相差了不知道多少。

    聽到手下人稟報,虞瑛瑤眉頭已經,用那清朗的嗓音道:

    “可是朝中調撥物資又出事了?”

    手下侍女當即稟報道:

    “是,本來物資已然啟程,卻在即將到達邵陽郡之時,為難民亂匪阻攔道路,已然五日不曾行進了!”

    在邵陽郡郡內,有長江的支脈譚江,可以憑借譚江江水,走水運連通西南六郡。卻沒想到,這物資尚未送達邵陽郡郡內呢,就出了這般的事情。

    虞瑛瑤聞言,秀眉微微蹙起,沉聲道:

    “又是哪位皇兄在暗中是手段?五皇兄此前暗中動手腳,被父皇警告過一次。七皇兄手下門客任職大司農之下均輸令,本想要借此影響籌集物資之事,但卻被我派人暗中除去了他的這位門客。十一皇兄因為此前勾結黎朝刺殺於我的事情,至今還被圈禁,應該也不是他……”

    她頓了頓,接著道:

    “其餘的皇子,僅在金陵城中有些人手,暫時不成氣候,應該沒能力在邵陽郡動手才是!”

    話雖如此說,但朝廷精銳兵馬護送的賑濟物資,卻因為一群難民百姓,而阻攔了道路,若說沒人在背後布局指使,實在不太可能!

    虞瑛瑤眼睛眯起,露出思索之意的同時,也下意識地開始撕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指甲。

    當今爭位的皇子雖多,但能夠將自己勢力延伸至金陵城之外的,統共也就那幾位成年皇子,懷疑對象實在不多啊。

    “難道是……”虞瑛瑤麵色更是深沉,聲音越說越低。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名侍女腳步匆忙地走進書法之中,急聲道:

    “公主,中慶城甲字據點已經被毀,僅四品繡衣使於成得以逃脫。雲國戶曹尚書劉宇、雜家弟子金堂峰、曲府管家項山,都已經被抓了!”

    虞瑛瑤聞言,臉上頓時一陰。

    果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曲府的管家項山,此前不過是她隨意而為的一步閑棋。

    但西南諸郡突然發生瘟疫,各種物資奇缺,這步閑棋反而被她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畢竟相較於在夏國境內調集大量物資運去西南諸郡,從雲國那邊直接獲取物資,損耗反倒是小了很多,更為便利。

    隻可惜,這一步棋還沒發揮多久的作用,便被吃掉了……

    若非如今皇兄局勢艱難,我倒是更想再和雲皇你過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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