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吾的眼神,摻雜著受傷、痛楚與失落。
最後,哭著跑走的。
留下嵐棲一個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做錯什了嗎?
身後傳來鬱宸軟綿綿地聲音:“你回來啦。你去哪啦。”
好像這棟屋子的男主人似的。
原本嵐棲可以不答的。
但他還在愣著神,下意識地回道:“見領主。”
說到唐邊雅,他又開始頭痛了。
……
昨夜嵐棲藏著心事,一夜睡不踏實。
今天大清早先去看了二影。
二影扛過了最危險的時刻,但一直沒有蘇醒。
老祭司搖了搖頭,說不樂觀,並解釋道,這種情況可能明天會醒來,或者一年後會醒來,更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這些事,還沒敢跟芸蠶說。
從半夜起,芸蠶一直在旁邊照顧二影。
此時更是寸步不離,眼皮子底下泛起了淡淡的烏青。
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心知道弟弟出事怪不了嵐棲,但情緒需要一個發泄口,正好嵐棲撞上,正好她崩潰偏怒。
一想到自己的失態,芸蠶露出了尷尬羞愧的神色。
嵐棲不想給她帶來太大壓力。
沉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自己沒放在心上。
芸蠶微怔,鬆了口氣,小聲道:“謝謝。”
沉默了一下,又道:“對不起。”
唐邊雅的帳篷就在二影養傷帳篷的附近。
拉開帳簾,老祭司也跟著過來了,見他微微不解,笑道:“領主大人不放心二影,才叫我過去看一下情況,我正是從他那過來的。”
嵐棲點了點頭,突然感到幾道不適的目光刺在脊背上。
油膩貪婪,令人作嘔。
原來三個身穿綢緞的行腳商剛剛從唐邊雅帳篷走了出來,回頭看到了嵐棲,便用大刺刺的目光從後頸掃到了腰腹,赤/裸/裸地,宛如扒去了他的外衣,色/眯/眯地打量。
綢緞上紋著精致繁冗的花紋,像是從五冥大陸來的。
早就聽聞五冥大陸民風更開放,一些上位者比起女人,更愛男人在他們身下婉轉承歡,引得一大部分有錢人見樣學樣。
這幾個行腳商,原本一共四人。ζ°.XX.♂
幾個月前已經來過一次焦土了,但上次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在附近的草叢強/暴了領地正在玩耍的未成年男孩,被嵐棲當場擰斷了脖子後,其餘三個倉皇而逃,現如今再見麵,完全沒有長記性的樣子。
“義父為什還和他們做交易?”
嵐棲不動聲色瞥過那三個行腳商的喉嚨,冷冷問道。
老祭司小聲回答:“葑蘭死了,隻有他們幾個願意出神祭前準備的材料,領主大人也是沒辦法。”
每年神祭都要準備“冥燭”。
冥燭便是燃燒著青色火焰的蠟燭,但並非普通的蠟燭,點燃之後,能與神短暫地溝通,請求他收下祭品,保佑焦土一整年的平安。
這種蠟燭隻存在於五冥大陸。
以前由蘭婆婆負責兩地之間的運輸,但蘭婆婆年紀大了,幾年前收到了病逝的消息,唐邊雅隻能重新尋找願意跟他們交易的人。
焦土位置偏僻,能出的價格也低。
很多行腳商人都不願跟他們合作。
嵐棲招來了兩個值崗的巡邏兵:“你們跟著他們出焦土,有什異常及時向我匯報。”
“是。”巡邏兵應著聲,便朝著行腳商遠去的方向退下了。
吩咐完,嵐棲搖搖頭:“明年盡快換人,不然還會出事。”
老祭司卻不讚同,語氣顯得格外安於現狀:“要換人哪有這容易,價格太貴的出不起,便宜的、靠譜的行腳商又不願意走遠路。”
“可是——”
老祭司強調道:“嵐棲,大局為重,上次你殺了他們兄弟之一,已經惹得他們很不高興了,領主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把怒氣平息的。”
嵐棲不太讚同,沉吟道:“今天他們敢在領地強/暴男孩,明天,婦女、幼童、甚至老人,隻要手無搏雞之力的人都會有危險……”
“那就等到真正危險了再說。”
唐邊雅的聲音從帳篷內部傳來:“如期舉辦神祭才是最重要的。”
收到芸蠶給的兵器繪製後,唐邊雅臉龐的笑容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派人前往各個銷聲匿跡的小部落調查,不出意外,這些部落真正消失的原因,可能是遇上了那個會用聲音殺人的女異徒。
一個女人,等級隻有三級,根本不足為懼。
唐邊雅沒放在心上,他們擁有了兵器繪製圖,隻要神祭不出意外,他的異能穩步上升,一切都不是問題。
嵐棲緊緊鎖住了眉頭。
其實除了行腳商,他更擔心的就是這名逃走的女異徒。
小部落人數不多,加起來少說也要上百,短短幾天內殺死上百人卻毫無負擔,是何等地陰狠毒辣。
隻要女異徒不死,他心便不太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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