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顏再次走出大鍾樓的時候,雨下的更急了。
雨中夾著風,她不得不用力撐著傘,生怕傘被風吹走。
她沿著石階走下來,走向校門口。
大鍾樓是離校門口最近的一個教學樓,但也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大鍾樓是這棟教學樓的別稱,實際上現在是一號樓。十幾年前,真的是有大鍾樓,但是校方在這個位置重建了一號樓。隻是大家都叫習慣了,依舊是叫它大鍾樓。
這條路她已經走了五年。
暗淡幽若的路燈,靜靜的佇立在道路兩側。風吹的越來越大。
她被迫的放慢了腳步。
逆風,難行,尤其是撐著傘。
今晚的這條路變得很漫長,路燈下拉著她長長的影子,她的褲子和鞋子將近濕透。
風太大,撐傘擋不住被風吹的淩亂的雨。
等靠近校門,她習慣性的把傘稍微向上揚起一點兒,想看一眼。
等等!
她有些愣住!
並不是她熟悉的校門,並不是日日等待她橘黃色的燈光。
是大鍾樓!
她不是剛從麵走出來嗎?
她怎又走回來了?
這一刻,她有些慌亂,有些迷惑,有些鬱悶,很是不可思議。
她用手揉了一下太陽穴,周圍可的空氣涼絲絲的,雨水滴落到臉上幾滴。現在,她的頭腦很清醒。
這並不是夢!
她再次抬起頭。
是大鍾樓。
沒錯!
她沒有看錯!
這就不對了,如果眼前的是大鍾樓,她剛才走出來的那棟樓是什?
她從那棟樓的118室十六號抽屜取出來論文,算是怎回事?上麵還有安悅的署名?
還是這是個夢,她還沒醒?
不可能?
眼前的大鍾樓,同白日見到的一般無二。
現在整棟樓一片漆黑。
借著手機的燈光,她細細打量著這棟樓。
她猶豫了片刻,帶著心中的好奇,踏上石階,想走進去看一看。
“站住!”
低沉的喊聲從身後傳來。聲音不大,但透著十足的力量,拉住她的第二步。
剛邁出一步的許朝顏停住腳,循聲往後看。
他撐著一把黑傘,黑色的長風衣,黑色的褲子,個子很高。幽若的路燈下映出他非常白皙的臉部輪廓。
他是剛才路上看到的那個人。
“你是在叫我嗎?”許朝顏看著,又指了指著自己。
這有第三個人嗎?
“嗯。”那人點頭。“別踏上台階,快點下來。”那人一臉認真的,眼睛盯著她踏上石階的那一隻腳。
許朝顏此時心有一肚子的疑問,看到他一臉正經認真的樣子,還是收回了那隻腳。
其實,許朝顏心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棟“大鍾樓”很危險。這是她潛意識自然的反映。這種潛意識危險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八歲的夏,她在外婆家跟鄰居哥哥在河邊玩,突然感覺大腦有些緊繃,仿佛有一種東西拉扯著她,讓她回家。結果,河邊藏了一條有毒的水蛇,咬傷了鄰居哥哥,差點喪了命。十二歲那年,媽媽誆騙讓她去樓下超市買甜甜圈,她當時就感覺到有一種不妙的信號。但是媽媽的話,她都會聽的。結果,回來在樓底下,看到躺在血堆,跳樓自殺的媽媽。還有十五歲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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