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三月依舊寒冷。幹冷的風吹在臉上像是有刀片在輕輕的劃著皮膚一樣，方玉把臉往圍巾又藏了藏。今是老太太六十二歲的生日，雖然不是整壽不用大辦，按照慣例東屋西屋的這些人也要聚在一起吃頓飯的。方誌軍因此特意請了一假。

    “待會見到西屋的人不用理會。”快到正院的時候，方誌軍不放心的又囑咐莫欣雁。

    “知道。”莫欣雁把方玉放在地上讓她自己走。“聽二老爺子二老太太已經很久沒來正屋了，我估計，大概是因為你拿四的事威脅他，他心有怨氣了。”

    “人要知道知足。”方誌軍輕蔑的笑了笑，“二老爺子這些年不知道在咱家老爺子手撈了多少好處，隻要是他想要的，我們這些兒子都是要靠後。也該讓他知道一下，東屋西屋終究是分了家的，不能做一個慈愛的長輩，就不要妄想著能得到輩們的尊敬。”

    莫欣雁深以為然，可畢竟是長輩這話方誌軍得她卻不得。“到底，他要地也是為了四。話回來，那事兒過去之後，四一直都沒有露麵。他真的摘的幹淨？”

    “那要看他自己了。”方誌軍四下看了看，“王家兩兄弟的事他總算牽扯的不深，我之前是有意嚇唬老爺子和二老爺子的。四還算是沒有完全迷了心竅。”著像想起了什，又皺了皺眉頭，“你要是有那沒結婚的女同事，隻要性格好些，不拘什家庭，介紹給四。”

    “嗯？”莫欣雁眉宇間帶了笑意，“我們家警察大人什時候也做起了這保媒拉纖的活計了？”見方誌軍一臉囧意，“咳，性格好的姑娘恐怕招架不住咱們那位二嬸子。我還是不拉人家姑娘進火坑了。”

    “嫁給我你後悔？”方誌軍突然站住，雙手握住莫欣雁的手。“對你來，方家也是個火坑吧。”方誌軍痛苦的把一臉驚訝的莫欣雁攬進懷，“我跟你保證過，再給我些時間，我們一家人一定會幸福的。”

    莫欣雁不知道方誌軍為什突然這大感慨，大白的人來人往，被人看見抱在一起不要被笑掉大牙，趕緊臉紅紅的推開方誌軍，“知道了知道了。”

    方玉望長歎，以前看電視劇，覺得電視上演的那些情啊愛的十分的假。沒想到方誌軍莫欣雁這兩個五零後談起情來也這膩乎呼。

    地上的雪已經被春風吹的沒了蹤影，露出黑黑的土地。去年枯萎的雜草露出地麵，隱隱有綠色的芽從根部冒出來。方玉踩在上麵覺得似乎有種生命的力量在自己身體內生長。最初來到這時的恐慌，無助，漸漸地沒有那嚴重。

    正屋已經坐滿了人，麻將開了好幾桌。廚房熱火朝，房間煙霧繚繞。

    莫欣雁進屋後就把方玉交到方誌軍手上，進廚房幫助楊桂芬去忙活了。方誌軍不想讓玉受煙熏，因此帶方玉進了相對安靜一些的暖閣。他們禁區的時候，暖閣的炕上已經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還有一個看起來比方玉大一點的男孩子。

    “二姐今來的這早。”方誌軍把方玉放到炕上，跟女人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