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等!等!等!等!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孫問古 本章:第六十章 等!等!等!等!

    八月十六,亥時。

    “繩矛,長一丈二,以龐古奇樹假竹空木所製,其木中空,其形如竹,遍體有銀鱗之紋,矛尖一尺,其鋒三寸,非鋼非鐵,中間灌有機關繩索,結而為套,持矛之人需得控製力道角度,若大力擲之,機關上盡,矛尖當會自行脫落,繩套飛將而出,可箍萬物,大人族平日用以捕捉飛禽走獸;合盾,長約六尺,寬二尺四寸,厚達五寸,以生鐵所鑄,重五百餘斤,邊緣生有‘合齒’或鑿有洞,二者可互接而成一體,盾麵尚有凸起之‘鐵鼓’,後盾將‘鐵鼓’嵌於前盾之中,可加厚至一尺,重三迭四,若是將重三喻為六數,六數之後其厚已不遜於武都之‘萬長城’,此二物者,乃尚明一代異人毛尖所創並授予大人族族人。”

    此段話節錄於《兵器格》,繩矛與合盾為龐古一戰中大人族所用之主要兵器。

    義經無塵在聽,聽地下聲音,集眾人之力方可勉強使出的“地震術”萬萬不該隻有如此動靜,仿佛眾人合力舉起一塊大石投入水中,原以為會聽到響聲大作,看到水花四濺,實際情形卻並非如此。

    數百術士雙手貼地,齊施術法,“地震術”好似碰到一塊巨大海綿,若是將術士體內釋放出來的原氣擬作為水,此刻源源不絕自術士體內流出之“水”正被那海綿物一點點吸收殆盡。

    隻見大量原氣自術士體內釋出,腳下地麵受原氣所激,產生些微顫動,可是當原氣滲入地麵,越往下,原本磅之原氣變得愈發稀薄,而震動也隨著原氣減弱,漸漸由有轉無,爾後變得悄無聲息,但眾術士不敢稍有怠慢,使出渾身解數,可無論你如何使力,均似泥牛入海,仿佛地下盤踞著一隻可以吞噬原氣的怪物。

    如是幾次,多半術士已是麵紅耳赤,口幹舌燥,出現力竭之兆,義經阿赤不得不下令眾術士停止施術,看眾人表情,個個呆若木雞,完全不知發生何事。

    義經無塵功力深厚,最先察覺到此種細微變化,因而才會低頭觀察地麵,一時看不出哪異常,術士停止施術,義經無塵心中正想:“若‘地震術’不知受地下何物所製,無法攻至大人族陣中,為何大人族那邊還會出現地麵震動以致盾牆崩塌?”

    當義經無塵意識到這一點,急令鳴金收兵時,戰場形勢已是大變。

    盾牆之後地麵發生劇烈震動,前排盾牆終於開始崩塌,義經大山咧開大嘴,情不自禁“哈、哈”幾聲,似覺不妥,急急又收了回去,神情顯得稍微有些古怪。

    義經山與義經大山二人雖是雙胞胎兄弟,平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但山甚少看到大山會笑,發聲大笑更是從未有過之事,今日一見,令身旁的山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摸了摸頭,不知哥哥為何如此高興。

    “轟”的一響,一溜盾牌同時塌倒於地,掀起大片塵煙,擋住了一眾兵士視線。

    機會少縱則逝,塵煙一起,大山山二人見機行事,率領一眾兵士便衝了進去,可是待煙霧消散,地軍卻發現盾牆後麵空無一人,倒是有一排新的盾牆猶如高山巨人一般聳立在離地軍不遠處。

    地軍一下亂了陣腳,大山山亦不免有些慌亂,待回過神來,卻察覺地麵還在顫動不已,照理術士所施術法在地軍衝進大人族陣中之時便會停止,不知何故此時地麵還在震動,而且這動靜如此細微,不僅是盾牆,即便是陣中將士也是絲毫不受影響,仔細聽來,盾牆後除了吆喝聲,依稀還有持續不斷的“砰、砰”聲混雜其中,似乎是大人族揮舞著什東西不停撞擊地麵所致,此聲音與鼓聲,戰馬嘶叫聲等各種各樣聲音混在一起,又隔著一排厚重盾牆,若不是此刻雙方罷手不戰,二人得此空隙凝神細聽,隻怕難以分辨還有此種聲音混在其中。

    地軍原以為可借震術破壞大人族盾牆,打亂大人族陣腳,爾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入大人族陣中,一舉攪亂大人族陣形,大人族受術法所襲,措手不及之下,其巨大身形定然無法把持,地軍衝入陣中,大人族必有死傷,隻是沒有料到大人族對此早有所備,不僅沒有受地軍術法影響,尚可借機推倒盾牆,三軍迅速後撤,引地軍深入,又在不遠處飛快建起一道新的盾牆,防禦依舊是密不透風,無懈可擊。

    大山山此時還不知主陣之中術士施術受阻,盾牆一倒,前方依舊是一麵盾牆,讓地軍頓時亂了陣腳,二人一時間猶豫不決,不知該攻還是該退,忽而聽到地軍陣中鼓聲驟歇,鳴金聲劃空而至,二人不敢抗命,正要下令地軍將士撤回主陣。

    恰在此時,盾牆後傳來一片哄然大笑,其中以老毛聲音顯得尤為突出:“哈哈,晚了,時辰已到,崽子想逃,可沒那容易,兒郎們,給老子撤了盾牆,以免讓崽子我大人族隻會龜縮陣中,瞧了我大人族。”

    話音剛落,大人族陣中突生變化。

    其實大人族在推倒舊的盾牆,三軍後撤之際,兩翼便已趁機突出陣列,呈半圓狀,隻等老毛號令,盾牆一撤,早已作好準備的大人族族人便如旋風一般從陣中湧出,將義經大山等人團團圍住。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萬事萬物有正必有反,恰如禍福相依。大人族恰好在地軍急需突破大人族防禦,闖將下山之際親自送上一份大禮,又稱:“大人族隻管守住出口,地軍則大可放馬來攻,大人族保證不傷你一兵一卒”,如此好事,地軍斷無理由拒絕,隻是地軍沒有料到此舉看則對大人族有百般不利,實際並非一點好處也無,細思下來該是有利有弊。

    弊端不言而喻,對大人族有利之處卻在於隻有一注香時間,地軍若是急於求成,想要快刀斬亂麻,利用這一注香時間一舉打亂大人族陣形,獲得對自己有利局勢,多半會傾盡全力,大人族正好也可從中獲知地軍到底有幾斤幾兩,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此為對大人族第一大有利之處。

    另外還有一大有利之處,若是在一注香時間內,地軍用盡辦法,使盡手段,卻依舊還是屢攻不下,士氣難免受挫。

    義經阿赤在巨弩被繩矛所破時就曾勃然大怒,摒不住氣破口大罵。兩軍對壘最怕主將一氣之下理智全無,一旦三軍統帥不能鎮定自如,開始胡亂指揮,手下將士要想破敵取勝無疑癡心妄想,所以要世上萬事萬物,尤其是上掉餡餅的好事,粗粗一看好像全無害處,隻怕你也要細思掂量,否則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屆時可就悔之晚亦!

    義經無塵想通此理,雖棋差一著,不知地底還藏有玄機,可克製地軍術法,以致失了先手,讓先鋒營陷入對方重圍,但地軍遲早還是非攻不可,如此來,地軍此前所為其實並無過錯,戰場形勢本就瞬息萬變,地軍也遠遠未到兵敗之時。

    在義經無塵看來,此戰恰如一鍋放在火中烹煮的肉湯,現在不過是剛剛煮沸,冒起了一些泡泡,那肉卻還悉數藏在鍋底,即便戰場上雙方已傾盡囊中之物,但戰場外尚有許多未知之數,各自懷中還藏著多少錦囊妙計,留著多少金銀寶貝其實尤為可知。

    好似大人族此前所言,此地並無機關埋伏,術士卻不能在此隨心所欲施展術法,若大人族全然不知,為何大人族偏偏要選在此處與地軍一決?

    以此觀之,“風月輪”雖是一馬平川,卻也絕對不是什好行之地。再大人族族人個個孔武有力,卻無一人懂得如何施展術法,對地軍施術有所防範也是理所當然,隻是大人族何以預知地軍會使用“地震術”,尚且懂得利用此次機會製造震動假象,主動將盾牆推倒,讓先鋒陣一下亂了陣腳,大人族則借此機會引誘地軍深入,將義經大山等一眾將士團團圍住,如此神機妙算,又豈是大人族所為?

    地軍先是巨弩被破,接而又是先鋒營被圍,上來便是諸般不利,要對地軍將士士氣一點影響也無定是自欺欺人,不過地軍終究是地軍,許多將士也是久經沙場。

    地軍紀律嚴明,出師不利反令各陣將士對大人族刮目相待,進而篤定大人族絕非傳聞中野蠻笨拙之人,不敢再存有半分輕敵之念,來也是好事一件。

    幾個月前,想那義經無塵還躲在閣樓中,倚在雕欄玉砌之上,手中一杯白水,觀池中金鱗奪食,看枝上紅鵲嬉戲,笑吟:“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義經無塵本不是善飲之人,得了那“惡疾”後,更是滴酒不沾,意興大發時也隻好以水代酒。書中所言將士馳騁沙場,所向披靡,俠客劍士快意江湖,彈指殺人之事,義經無塵讀來一笑,用以消磨一些時間,一杯清茶,兩粒青棗,日子過得波瀾不驚,逍遙自在才是令義經無塵最為醉心之事,隻是奈何自己飽讀詩書,明知“保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道理,於國事相關,匹夫尚且有責,自己又是生於將門,如何能推脫了去。

    出征前一番掙紮,幾番周折,待到終於披掛上陣,義經無塵也從未料想自己會有此時此刻如此巨大之變化。龐古山中與大人族幾番爭鬥,自己竟然漸漸樂在其中,胸臆之中本是心如止水,全無抱負,但在那鐵馬金戈,戰鼓擂擂聲中仿似有一盆火爐飛入胸腔,而且這爐中大火越燒越旺,不僅將那止水焚得點滴也無,更令義經無塵整個人容光煥發,仿佛變了一個人。心中不再掛念“如意閣”中的清茶青棗,而是想著如何才能在沙場擊敗大人族。

    “才為世出,世亦須才”,家父與兄長均不便出征,義經無塵受命統領三軍,成為大將,也算才為世出,但若是未有熱血滿腔,又如何能成長為赫赫名將!因而當先鋒陣陷入大人族重圍,義經阿赤著急相詢“將軍,救還是不救?”之時,義經無塵開口便答:“阿赤將軍,我瞧大人族圍了先鋒營是假,其真正用意卻是要逼我地軍三軍盡出,在沙場上見個真章,你救還是不救?”

    義經阿赤此刻也已留意到義經無塵神色有異,兩眼放光,神采飛揚,言語間也是咄咄逼人,完全不似平日衝恬平和之相,令義經阿赤也楞了一楞,正不知如何作答,義經無塵又道:“不如我們就遂了大人族心意如何?”

    “請將軍下令,屬下願領兵出戰”義經阿赤本是武將出生,要不是有將軍在一旁,尚未開口下令,先鋒營被圍時便已耐不住性子策馬衝出,此刻見義經無塵亦有出兵與大人族交戰之意,自然大喜過望,立即要求親自領兵出戰。

    “不急,阿赤尚有用武之地,不如讓弓弩營營長義經止步領弓箭元戎手以及一千兵士出戰迎敵,你我隨後,以觀其變。”

    “是!”

    義經阿赤雖未能遂了心願,對義經無塵卻是言聽計從,不敢稍有違逆,立即傳令下去,令義經止步領兵相救。

    此刻戰場上義經大山和義經山所率先鋒營以及數十名騎兵都已陷入大人族重重包圍之中,大人族撤下盾牆,族人手持長矛和盾牌,將義經大山一眾人等團團圍在其間,意在速戰速決。

    義經大山等人左右突圍不得,很快有多名手持弓箭和元戎兵士被大人族長矛挑落下馬,義經大山兩兄弟固然神勇,卻苦於雙拳難敵四手,漸漸落於下風,隻得苦苦支撐,眼看再過得片刻便要全軍覆沒。

    恰在此時,地軍陣中鼓聲大作,弓箭元戎營營長義經止步率兵來救。

    芳草淒淒,冷月無光。

    尚明中秋團圓之夜,不同於臨國武都和滅雲,月亮為尚明國之象征,因而團圓夜要多出一,十五和十六。

    八月十六,已近尚明中秋團圓之末,此刻虛實境外銀光遍灑,中原大地,依舊有許多地方是萬家燈火。

    有廂房之中兒禁不住困意,昏昏欲睡,慈母伴著一縷微光,在一旁搖著蒲扇,哼著歌謠,為兒驅趕蚊蟻;有草廬之中,一燈如豆,男人打來一盆熱水,蹲下身來為女人挽起褲腳,女人用毛巾輕輕拭去男人額上汗水,兩人相視一笑;有新房之內,貼了大紅“喜”字,燭火搖紅,當新郎顫巍巍掀開新娘頭上紅巾,新娘大眼圓瞪,毫無羞赧之意,反是新郎紅雲飛上臉麵,顏比燈豔;也有高大府邸之中,燈火輝煌,座上觥籌交錯,酒令聲不絕於耳,而府邸之外角落陰暗之處,有人食不果腹,餓倒在地,口中咒罵聲不斷,的正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隻有在這虛實境內,既無燈火,亦無人聲,少了溫情,也少了紛爭,偌大一片草原上冷冷清清,冷月透過虛實境上空,照在那如夢似幻一般的琉璃樹上,光芒似乎也減淡了許多。

    忽而風雲翻滾,光華四溢,一物騰空而起,停於半空,好似一個發光大繭。

    老、中、青三人分立三方,閉眼盤坐於草原之上,雙手平舉向上,對著大繭方向,口中念念有詞,那大繭一般物事越來越亮,三人臉上均是汗如雨下,過得片刻,光亮漸漸隱去,三人齊齊一聲冷哼,大繭跌落下地。

    青年人最先睜開雙眼,抬頭看上冷月,隨口念了一句:“明月幾時有?”

    此話似問非問,偏偏有人沒好氣接道:“問青”

    原來恰在此時,中年人睜開雙眼,聽到青年人此刻還有閑心吟詩作對,不忿之下張口便來,回了一句,不巧詞中原文正是“把酒問青”,中年人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無心之言恰好會與原詞不謀而合,隻不過若是照本宣科,一字不漏來可是與其本意相差甚遠。

    中年人話音剛落,有人長歎一口氣,懶洋洋了一句:“是何年”,這句話也是出自同一首詞,不過其中略去字數更多,原文是“不知上宮闕,今昔是何年”,老年人睜眼之後本來懶得開口,聽到中年人針鋒相對,卻又忍禁不住,對了一句,不過最終還是隻了此句詞中最後三字。

    青年人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接而又道:“我欲乘風歸去”,中年人一聲冷哼,似乎打定主意要與青年人為難,冷臉道:“玉宇高”,又作了個自上而下跌落下地的姿勢,此句話與原詞亦有出入,中年人稍稍作了一些更改,原文“又恐瓊樓玉宇”,中年人本意卻是“你要乘風歸去,隻怕玉宇太高,當心乘風不成,摔落下地,以頭搶地耳才是”。

    中年人一時間並沒有多想,用上這一句令人覺得言猶未盡的詩詞以對,也算勉強應了原文意思,不過中年人口氣不佳,用意自也是大相徑庭。

    老年人搖搖頭,慢悠悠又接了一句:“不勝寒”,正好是原文“高處不勝寒”之意,老人話音剛落,青年人搶先接過話頭,道:“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此話一出,接下來三人均是沉默不語,不知想到什傷心之事。

    片刻後,青年人方才開口:“罷了,往者不可諫,老三,返璞見身術是否已大功告成?”,老人搖了搖頭:“已成一半,另外一半你我無計可施。”

    青年人問:“此話怎講?”,老人答曰:“返璞見身術,返璞乃是其中一半,如今已大功告成,見身卻非你我能顧及之事,成功與否,全在樣兒一人身上。”

    “老三,你是真的無計可施,還是偷懶耍滑,不想做事。”中年人道。

    “要有事,你我也隻有一事可為,等”老年人不以為意,道:“等大繭化蛹,等飛蛾破繭,等羽化成蝶!”

    老年人一連了四個“等”字,眼睛卻是眨也未眨。

    “就怕你我等不到那個時候,見不到樣兒真身。”

    青年人臉有憂色,望了望不遠處懸在空中的靈柩一眼。

    “你我已竭盡全力,樣兒若能順利通過此關,羽化成蝶,你我三人有言在先,心願了卻之時,便要舍棄這百年身,陪靈兒一同西去,隻是不料滅雲恰好在此時舉兵來犯,多羅滄海對那塚中物又是念念不忘,如今怕是還要暫緩一些時辰,繭破之際,便是你我離開之時,至於樣兒,二十年不曾長伴身側,就算你我能夠得見,隻怕也是令樣兒徒生厭惡,見不到不是更好?”

    老人道:“毛尖百年心結,也該到了了結之時,來東坡才子一番好詞,你我三人卻隻對了一半,這剩下一半正是可解你我心中之結,不如乘此機會,把另外一半續上如何?”

    不等二人作答,老人急道:“轉朱閣”,中年人這一回沒有再刁難,老老實實答道“低綺戶”,三人心意相通,青年人道:“照無眠”,老人很快又接了過去,“不應有恨”,接著又是中年人,道:“何事長相別時圓”,這回是青年人歎了一口氣:“人有悲歡離合”,老人續“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中年人道,最後一句話,青年人楞了一楞,臉上忽而露出笑容,猶如花開雲舒,原來百年蹉跎,隻是為了那最後一句:

    “但願人長久,千共嬋娟!”

    且毛尖因返老還童而生的老、中、青三人在虛實境中一番對話,三爺爺一口氣連了四個“等”字,卻不知在虛實境外,龐古山中,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也一連了四個“等”字。

    龐古山“風月輪”。

    山穀中塵煙四起,戰事正酣,地軍弓弩營營長義經止步率一眾弓箭手以及兵士來救,大人族忽而撤下左右合圍之人,露出一個缺口,任由義經大山等餘下眾人自包圍圈中脫出,向著地軍方向逃逸。

    義經大山和義經山二人深陷重圍,身邊將士在大人族一番急攻之下已是十去八九。

    大人族趁其不備,快速布下合圍之勢,令地軍損兵折將,又迫使地軍舉兵來救,目地已達,因而放義經大山等幾十人突出重圍,隻不過大山山兩兄弟被重兵所圍,左右突圍不得,又見身邊兵士一個接一個倒下,早就急紅了眼,方才衝出包圍,不等與義經止步匯合,卻又轉身掉頭,使了個回馬槍,急急忙忙又殺了回來,希望能將功贖罪。

    大人族見地軍如潮水一般湧來,個個昂首挺胸,三千巨人眉毛橫挑,瞪圓了大眼,猛然抬起大腳,使勁踩踏地麵,那巨足猶如鐵棍大錘,踩得地動山搖,口中更是齊聲吆喝,聲震四野。

    忽而老毛一聲令下,一千族人在九毛和十毛率領下手持長矛、盾牌,自陣中衝將而出,雙方很快在穀中相遇,兩軍短兵相接,戰作一團。

    大人族以普通長矛和合盾迎敵,普通長矛以花鱗木所製,長約一丈,花鱗木木質堅硬,刀斧難斫。

    地軍陣中不僅有弓箭元戎,還有風槍,針刀,盾牌等兵器,風槍以生鐵打造,頂部裝有槍頭,槍擊時有風吼之聲,可迷人眼,長度看似與長矛不相上下,實則可長可短,隻需轉動槍身上所鑲鋼圈,一半槍身便會自動縮如其中,由一丈有餘變為五、六尺,守城禦寨或退守時使用長槍,進攻時改用短槍;針刀刀長三尺二寸,刀麵甚闊,脊厚刃薄,看來與普通長刀無異,但刀內藏有飛針,刀柄上設有機括,可隨行隨發,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刀牌手手中所持大刀亦是此刀。

    此二物者,均使用了機關術加以改造,普通長槍和大刀不可與之相較。至於地軍所持盾牌,亦為長方之形,相較大人族手中合盾,要輕薄許多,盾牌以黑色為底,中間雕琢紅日,再配以百式雲紋以及金色絲邊,以顯滅雲國威。

    地軍此次並沒有象先前一般布下陣形,隻是陣中弓箭元戎手人數眾多,兩軍近身肉搏,弓弩難以發揮其優勢,混戰中敵我難分,又不可胡亂發射,以免誤傷。

    義經止步令麾下弓弩營兵士刻意放緩速度,留在最後,排在最前麵的依舊是風槍營兵士,而刀牌營居中,前可攻,後可守,弓箭手與前麵之人尚留有一些距離。

    森森月色下,數百身穿黑紫盔甲兵士排列成行,張弓搭箭,對準大人族方向,矢上尖鏃寒光四射,令人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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