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交攻!三位一體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孫問古 本章:第六十一章 交攻!三位一體

    八月十六,亥時。

    “等!等神兵降!等百獸馳援!等陳倉被襲!”

    這句話最先並非出自義經無塵之口,而是多羅一葉在其耳邊所言。

    地軍主力被九曲太陰阻隔在“一夫關”外,隻有三千將士進入龐古,當全軍行軍至“牛頭坪”,義經無塵下令稍作修整,軍中管帶以上將官齊集帳中,商議接下來到底要走“風月輪”還是“箭形峽穀”,多羅一葉忽而現身,其間滅雲國九皇子多羅一葉與義經無塵兩人曾單獨於帳中議事,多羅一葉在義經無塵耳邊過這樣一席話:

    “兩軍交戰,將軍若是久攻不下,大可不必慌張,我有一字送你,等!”接而又神秘兮兮補了一句:“等神兵降!等百獸馳援!等陳倉被襲!”。

    無數大鷹自地軍身後“一夫關”方向飛至,地軍兵士不約而同抬頭,歡呼聲猶如海浪,一陣接一陣,此起彼伏,更有人大叫:“烈鷹!靈王空軍!”

    義經無塵耳力驚人,烈鷹未至,已知其蹤,想到多羅一葉在其耳邊所言,正好老毛相問,計上心頭,將此句話一字不漏出。

    當烈鷹飛過“風月輪”,大風驟起,烏雲蓋頂,將那上一輪圓月遮擋得幹幹淨淨,穀中光亮因而大為減弱,就連戰場上正殊死相搏的雙方將士也忘了爭鬥,仰首向,老毛借機再施“鬥轉星移”術,將自己與身旁五毛、六毛一起送回大人族陣中。

    “鬥轉星移”與搬運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術法並非大人族所長,族中僅有老毛和木二知曉當初毛尖留下的這三個術法施展法門,而且必須要借助“驚奇筆”方可完成。

    三個術法中,“鬥轉星移”相較其他兩個術法“一線牽”和“如影隨形”,最耗施術之人原氣,因而一旦術中涉及人數超過十人,或是距離超逾百米,以老毛和木二功力,亦是無能為力。

    老毛雖然身板硬朗,豪氣猶存,但畢竟年歲已高,因而當老毛再施此術,自地軍陣中脫困,神情亦顯得有些勞累,就在此時,地軍驚呼聲一字不漏傳入老毛耳底,更瞧見空之上如墨雲一般滾滾而來的無數大鷹,心中一凜:“難不成九曲太陰已然告破?”

    幾個時辰前老毛收到“機”最後一封書函,至此之後再無音訊。信中有言,入侵龐古山的滅雲大軍恐怕還不止地軍一隻,滅雲四大靈王中與大氣靈王私交最好的便是三翅靈王,掌管著滅雲“日出無所有,空海秘地藏”五軍之中的空軍,若地軍無法攻克九曲太陰,最有可能穿越這麵奇障,出現在龐古山中的便是“三翅靈王”的空軍,不過信中並沒有明“三翅靈王”的烈鷹如何才能通過那九曲太陰,隻是交代老毛不用過於擔憂,已有應對之策。

    “三翅靈王”大軍現身山中,大人族雖人高馬大,卻非真的如傳聞所言頭可頂,腳可立地,如今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巨鷹飛過,心有餘而力不足,徒若奈何!

    “‘機’若有應對法子,此時不出,要待何時!”

    眼看頭上“三翅靈王”的奇軍便要飛過“風月輪”,即便“機”有言在先,老毛仍是禁不住眉毛倒豎,心急如焚。更何況還有方才義經無塵一番言論,也令老毛心緒不寧。

    “神兵降當是指這烈鷹之上的空軍,但是何為百獸馳援?又何為陳倉被襲?”

    月兒悄悄爬向樹梢,夜漸深,時光飛逝,恰如“跑馬澗”中流水一般,不舍黑夜白晝,不記恩怨情仇,一如既往,流向遠方。

    就在今夜,無論是跋山涉水而來的滅雲大軍,還是守株待兔的大人族族人,或是正等待羽化成蝶的樣,還是即將踏上帝王之旅的多羅一葉……,都將如那山中流水一般注定無眠,隻是流向何方,尚是未知之數。

    曆史和未來,仍在搖擺不定,也許某一,將會在如此一般的不眠之夜悄然而至。隻是在這條曆史長河之中,亦有許多人被浪潮吞沒,無籍籍名,一去無蹤,“大四喜”中的黑子,恰好是這其中一名。

    黑子在魁木林中被困已超過一個時辰,在這一個多時辰內,黑子用盡各種法子,也曾試圖施展在東平鎮葫蘆子巷追逐三爺爺時所使用過的術法“投光辟路”,可黑皮從黑子手腕之上吸入原氣後,眼中強光如同射入無底深淵,黑蒙蒙一片,完全看不清前路方向。

    黑子有心嚐試,驅逐百獸向來路行去,結果行了不到半,抬頭一望,前邊仍是四塊巨石,一字排開,石上用尖物所刻,“此路不通”四個大字好似活了過來,化為人,個個手舞足蹈,張大了嘴,不斷發出“”之聲,嘲笑黑子有眼無珠,識不得路。

    黑子立時氣煞,暴跳如雷,偏又無計可施。這片樹林不知被人布了什陣法,不管是人是獸,一旦踏足其中,好似被人灌了“迷魂湯”,隻能在原地繞圈,再也難以向前一步,就連常年生活在那有“九曲十八彎”之稱沉疆死墳中的“黑甲火蟲”似乎也在林中迷失了方向,成群結隊又飛了回來。

    黑子已是一一夜未曾合眼,這段時間又持續施術,以免群獸失控走散,不敢有半分懈怠,對於修煉原氣之人來,身體雖無大礙,卻難以避免因徹夜未眠,又大量耗費原氣而出現的疲憊之感,喉嚨幹澀,聲音亦是變得有些嘶啞,不過這些均非要命之事,要命的是眼前這片“魁木林”看似不大,卻又深不可測,而黑子總有功力耗盡之時,一旦原氣用盡,群獸四散而去,就算能走出“魁木林”,沒有了百獸相助,又如何能從大人族身後偷襲成功?

    黑子四人雖然跟隨多羅滄海習練術法有成,但是此類陣法多半還混雜了一些奇門遁甲之術,這些並非四人所長,因而黑子對著這片樹林才會如狗咬刺蝟,找不到下口之處。

    黑子抬頭看了看色,離子夜隻怕已是時辰無多,若是依舊想不出法子破陣,隻怕前邊所有辛勞均要付諸東流。好不容易靜下心來,苦思破陣之法,耳邊忽而傳來“呼嚕、呼嚕”聲,黑子扭頭一看,肩上黑皮不知何時又以睡著,鼻中更是持續不斷發出鼾聲,睡相可掬,竟然比在葫蘆子巷時睡得還要香甜。

    黑子勃然大怒,正要伸手將肩上懶猴提起,忽而腦中靈光一閃,竟然讓他想到一個法子,這法子雖笨,總比在這撓腮耳,無所事事要強,要是誤打誤撞,不心破了林中陣法,可是再好不過!不禁轉怒為喜,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反而將黑皮驚醒,圓瞪了大眼,滿臉驚恐,不知主人為何突然發瘋,兀自大笑不止?

    大笑過後,黑子方覺不妥,自己尚在施術駕馭百獸,這一笑不可兩全其美,未免亂了章法。術法一停,群獸驀然驚醒,四處亂竄,黑子重施術法,這才又將局麵控製下來。

    黑子心知時間急迫,不可再等,伸手探向懷中,另外一手將黑皮淩空提起,用力一捏,黑皮情不自禁張大了嘴,兩樣物事閃電般丟入黑皮口中,接著便被黑子大力扔了出去,不消多時,林中一聲大吼,群獸戰栗,枝葉晃動不止,一隻巨大黑猴穿林而出!

    黑子雖然不通陣法,卻隱約記得師父曾過:“此類陣法常會依托地萬物,高明者,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無一不可為陣。”

    黑子以為要破陣,必然要先破其物,隻要陣法依托之物一去,陣法自然不攻自破。“魁木林”並不大,方圓不出一,林中樹木有限,隻需花些時間將林中樹木盡數拔去,便可破除此陣。蠻猴雖笨手笨腳,但一身蠻力舉世無雙,正是不二之選,因而才以戰栗暫時解除黑皮身上“藏身術”,讓蠻猴得以顯露真身,料想用不了多少時辰,蠻猴便能將林中樹木盡數拔去,屆時一片空空蕩蕩,看這勞什子陣法還如何運轉!

    黑子雖是蠻猴主人,但蠻猴變身後野性難改,並不會完全聽命於黑子,隻見那巨猴得了黑子口令,一路衝將過去,身前群獸擋道,蠻猴卻是不管不顧,如入無人之境,大腳一抬,身形嬌者頓時被其踩在腳下,頃刻化為肉泥。

    一旦見之樹木,蠻猴或推或抱,在其大力之下,身前大樹無不連根拔起,轟然倒地,將群獸砸死不少,又是好一番雞飛狗跳,黑子事前並沒有考慮到會有如此情形,心中不禁暗暗咒罵:“你這破猴,盡給丁爺添堵,如此下去,難不成想讓丁爺做個光杆的將軍。”

    罵歸罵,手下卻不敢怠慢,急令百獸遠遠避開,以免被蠻猴所傷,可是蠻猴終究是蠻猴,不可以常理度之,見群獸走遠,蠻猴顯然不太高興,蠻性大發,將大樹連根拔起之後遠遠拋出,群獸走避不及,又被壓倒一片,黑子叫苦不迭,蠻猴卻是連連捶胸,仰大吼,高興至極!

    蠻猴轉了一圈,林中大樹也倒了一地,眼看不遠處並排立著兩棵大樹,正好擋在蠻猴去路上,蠻猴玩興大發,雙腳一蹬,淩空躍起,途中長臂一伸,正要將大樹推倒,恰在此時,一人自林中奔出,又自兩棵大樹間穿過,身法極快,直奔蠻猴而來,蠻猴見有人竄出,忽而舍了大樹,彎身一抱,正好將來人一把抱在懷中。

    “好子,總算叫丁爺給逼了出來,壞你丁爺大事,活該被蠻猴逮住,看你還有什神通,可以掙脫了去。”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黑子不料蠻猴此舉竟會令那林中之人也藏匿不住,不僅主動現身而出,而且投懷送抱,自然大喜過望,正要令蠻猴將懷中之人大力擒殺。

    蠻猴忽而一聲慘叫,整個身子離地而起,因黑子恰好在蠻猴身側不遠,看得分明,蠻猴懷中那人頭頸均被蠻猴兩條長臂摟住,惟有兩手懸空,整個身體被蠻猴濃密體毛所掩,完全看不清麵容。

    照理蠻猴力大無窮,此人被蠻猴作製,決計難以逃脫,但此人忽而用那懸著的兩手在蠻猴胸前輕輕一推,未見用力,蠻猴便鬆了雙手,龐大身軀騰空而起,猶如騰雲駕霧一般,身體尚在空中不停縮變化,未及落地便已恢複原樣,再聽“啪”的一響,四腳朝,一動不動,已然昏死過去。

    黑子不知世上竟然還有如此高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蠻猴擊倒。大駭之餘,尚未看清來人長相,隻聽那人道了一句:“蠢物”,倏忽間便已來到黑子身前。

    黑子想躲,身子一動,反應已是快極,可不知為何還是被那人一拳打中頭部,立時倒地昏厥。那人彎腰在黑子胸口輕輕一壓,未見用力,一個發光之物便自黑子口中飛出,又被來人一把抓住納入懷中。

    黑子一倒,驅獸術隨之解除,群獸紛紛走散,四處飛奔入林,那人卻是管也不管,從黑子身上取走東西後,轉身正要離開,忽而有人大喝一聲:“多海!”

    來人正是多羅滄海,滅雲國流落在外的絕頂高手“海日東升”,亦是如今滅雲國九皇子多羅一葉的皇叔。

    與多羅一葉一道乘烈鷹離開虛實境後,多羅滄海尋到一處隱蔽之地,將從“大四喜”其他三人以及樣身上取回的“如來”五指中四指先行納入體內,相比在虛實境中,有了大日之芥“如來”中蘊藏的地元氣,多羅滄海功力大增,已近“通”。

    蠻猴雖力大無窮,不過是隻孽畜,如何經得起多羅滄海一擊。黑子身上懷有“如來”五指之一的將指,五指連心,加之四指在手,多羅滄海要尋黑子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你與樣情如手足,滄海有心放你一馬,你又何必強自出頭,令我為難?”多羅滄海道:“毛尖對我尚且忌憚三分,你如何是我敵手?”

    先前開口話之人卻不領情,道:“若真是如此,你為何還要在麵中下毒?”

    “我若有意毒害,又何必千辛萬苦尋來解藥”多羅滄海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藏身之人怒道。

    多羅滄海淡淡應道:“事已至此,多無益。我有要事在身,無意於你多作爭辯,你若是定要糾纏,別怪我手下無情。”

    “三毛豈是怕事之人,即便我不與你糾纏,你也休想出得林去。”

    “可笑!你以為一個陣法便能困得住滄海,毛尖將百木方陣修整為圓,其間輔以九宮,環環相扣,此為地利,大圓之夜,星光孱弱,雖被月光所掩,但九星猶在,此為時,此陣之中尚布有八門,此為人和,三物相輔相成,方可生出奇效,可令九宮移位,九星不顯,陣法渾然成,百圓歸一,使得入陣之人如同在圓上行走,四麵八方,無論走向哪方,終會回到起點,難進寸步。但若是三物缺一,此陣必破。時、地利不可違,豈是那蠢物的笨法子可以破除的,滄海以為要破此陣,還隻有歸結在人和之上,因而隻消找出八門中的‘生’門,便可脫出此陣。”

    多羅滄海一言道出破陣之法。

    “那你大可一試。”

    藏身林中開口話之人正是三毛,三毛心知若是被多羅滄海從陣中遁出,隻怕後患無窮,因而不顧毛尖事前再三交代,強自出頭,要借此陣留住多羅滄海,令其無暇他顧。

    “我若是不破此陣,看來你亦不會死心,定會與我糾纏不休,罷了,看滄海如何破陣。”

    多羅滄海一言既出,人如大鳥一般掠起,幾個起落,已是來到刻有“此路不通”四個大字的巨大石塊之前。

    “破雲開”、“火中承”、“急風轉”、“金焰合”,瞬息之間,多羅滄海接連使出“大日拳”中的“開承轉合”,一連四拳,全部擊打在那四個大字之上。

    巨石崩裂,碎石亂飛,一人忽從石後躍出,對準多羅滄海胸部便是一拳。

    在永安街,多羅滄海曾見過三毛施展此路拳法,知道這是“一字衝拳”中的“衝字決”。即便三毛開啟居合眼,兩人功力依舊相差甚遠,因而多羅滄海對三毛這一拳並沒有放在心上,長袖一擺,使出一記“袖乾坤”,這一招並非“大日拳”中招數,而且多羅滄海隻用了三分功力,想借長袖一揮之力,將三毛拳頭帶開。

    既名“袖乾坤”,袖中自然另藏後招,定會讓三毛在此招上吃些苦頭,至少會將他摔了出去,頭破血流在所難免,隻要三毛知難而退,不再與自己為難,看在樣情麵上,大可放他一馬!

    不料當多羅滄海的長袖碰及三毛拳頭,猶如碰到一層銅牆鐵壁,三毛這一拳看似簡單,內卻另有變化,令多羅滄海這一招“袖乾坤”隻出了半式便被一股大力頂回,後半式再也使將不出。

    多羅滄海本以為輕易可破三毛拳招,不想三毛此時所施拳法路數與當初在永安街對陣“大四喜”中的假書生李陽時看來並無二樣,內變化卻大,令多羅滄海忽覺不妙,撤回長袖,待要抽身避開,三毛猛然一聲大吼,居合眼在其額頭倏忽大開,原氣迅速布滿全身,如排山倒海,拳頭一振,忽而一化為三,直取多羅滄海頭、胸、腹三部。

    “好拳法!”

    這一招看似沒有任何花巧,但拳到中途,還能生出如許變化,多羅滄海眼睛一亮,禁不住連連稱讚,倏忽間變了主意,看準頭、腹兩拳均是虛招,胸部一挺,不躲不閃,以胸部硬接三毛一拳。三毛拳頭正中多羅滄海胸部,一股沛然大氣頓時源源不斷灌入多羅滄海體內。

    “破!”

    “貫字決”和“破字決”二式齊開,威力大增,多羅滄海身體內好似山崩海嘯,被這一股大氣攪得翻地覆,人也被打得橫空飛起,跌入林中不見。

    三毛自知與多羅滄海功力相差甚遠,因而一上來便使出“衝之一拳”,不曾料想此招威力之大,連“海日東升”這樣的高手也在一招下吃了大虧,但三毛自知以多羅滄海功力,決計不會就此喪命,也知多羅滄海念及自己與樣親如手足,一直有心避讓,並未真的出手,這才讓自己占了便宜,此番再來,多羅滄海必定不會手下留情,不過這一拳能將多羅滄海打飛出去,也是令三毛信心倍增。

    “好拳法!恕滄海眼拙,此招並非衝拳,似乎是由衝拳演化而來。據我所知,衝拳僅得四式,衝、頂、貫和破,但看命名便知,此路拳法不重拳招,而重拳意氣勢,所以路數極其簡單,隻有在大人族手中使來,方可謂是作之合,不過若是遇到絕頂高手,因功力相差甚遠,此套拳法又缺少精妙變化,大可一一破之,難免還是會敗於高人之手。不過方才此招卻大為不同,似乎已將四式合一,若是衝、頂、貫、破可以交相使用,將會憑空多出諸多變化,即便是遇到高手,亦可放手一搏。隻是你修煉不久,對此路拳法還不是十分熟悉,不能運用自如,可惜!可惜!”

    三毛未料多羅滄海竟然在一招之下便能出此路拳法來龍去脈,亦是駭然!

    隻見多羅滄海從林中緩緩踱出,看其麵相,似乎受傷不輕,自額角向下,再到下顎,仿佛裂開一般,出現一條詭異傷口,奇怪的是傷口處並無鮮血溢出,而多羅滄海也似無事人一般,一邊行來,一邊又道:“自離開懸空島,我已多年未曾以真麵目示人,即便是樣,也從未見過我本來麵目,隻怕是連我本人也已記不得自己是何長相了。”

    這一開口話,多羅滄海臉上傷處受到牽連,豁口越來越大,一張臉幾乎分成兩半,可怖至極,多羅滄海卻恍然未覺,繼續道:“滄海身上這件‘青白盾衣’乃滅雲國一位前輩高人所賜,隨我南征北戰已有多年,不過在永安街被大火焚去青衣,今日卻又被你一拳扯破白衣,怕是意如此,叫滄海舍棄這身臭皮囊,得以重見日。”

    多羅滄海伸出雙手,十指並立,插入豁口之中,向外輕輕一掰,一道白線兀自向下延伸,至胯部方停,多羅滄海並未有罷手之意,如脫衣履,直到一層純白之物被完全除下,丟入林中,方才停手。

    “青白盾衣”一除,多羅滄海露出本來麵目。多海微胖,麵白無須,出現在三毛麵前的卻是一個虯髯大漢,膚色略顯黝黑,身材魁梧,麵相威嚴,而且多海看來足有五十上下,而麵前之人最多不過四十出頭。

    “哎!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原來我也老了不少。”

    多羅滄海摸了一下麵龐,歎了一口氣,又道:“我已知要開生門,必須破壞那四塊大石,隻是即便毀了大石,也不一定就能打開‘生門’,原因便在石上所刻四字‘此路不通’上麵,這四字有毛尖施術,緊鎖‘生門’,就算大石被毀,隻要這四字還在,‘生門’便不會開,如今我已將四字打碎,‘生門’將現,此陣再也無法困得住我。我若傷你,樣必定恨我入骨,隻是以你個性,即便我手下留情,想必你亦不會就此罷手,定會糾纏於我,看來也隻有一個法子可保兩全其美。”

    多羅滄海話音一落,猱身而上,三毛也知多羅滄海必會尋機出手,其身形一動,三毛便已搶先一步,再使“衝之一拳”。

    可是當三毛一拳揮出,卻察覺體內原氣翻湧,幾乎不受自己控製,與永安街初見楚媚娘之時情形倒有些類似,以致這一拳出去不僅軟綿無力,也是毫無章法和氣勢可言。

    “我雖沒有禁原術,但這由驅魂術轉化而來的‘搗鼓’之法卻有異曲同工之妙。”話間,多羅滄海雙指連彈,趁此機會,接連點了三毛身上四處大穴,三毛頓時動彈不得。

    “我本意是想讓地上那蠢物駕馭百獸偷襲大人族身後,未料這蠢物竟誤入此陣,被困陣中,以致白白浪費了這許多時間。因蠢物之故,此刻群獸嘯聚山林,四處亂竄,若是將你一人丟於此處,難免不被野獸所傷,樣也定會記恨於我。因而我將你帶出‘魁木林’,至於後麵事情,你我大路朝,各走一邊,以後相見,依舊是敵非友。”

    多羅滄海完,橫腰一抱,將三毛扛於肩上,疾馳入林。

    行了不到半,多羅滄海臉上露出疑色,林中雖暗,但適才從多羅滄海身上剝下的那層“白衣”和滿地碎石卻是十分顯眼,多羅滄海立時便知自己又已回到原處,頓時吃驚不,暗道:“難不成‘生門’與那大石無關?如今開、休、傷、杜、景、驚六門已現,隻差‘生門’和‘死門’,‘生門’斷,‘死門’開,現在未見死門,但生門為何也是遲遲未現?”

    多羅滄海看了三毛一眼,三毛自從穴道被製,便不發一言,但麵有譏諷之色,想必早已知道多羅滄海無法脫出此陣。

    多羅滄海忽而發怒,將三毛一把扔於地上,對準三毛靈蓋,一掌按下,怒道:“我好生對你,你卻戲弄於我,快快出‘生門’所在,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手掌又向前送了一送。三毛臉上譏諷之色更甚,大聲譏笑道:“哈哈,原以為‘海日東升’有些本事,原來不過如此,與滅雲國那些短兒子倒無二樣,簡單一點,何不一掌下來,看老子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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