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完顏璟年事已高,距離禦龍歸天估計沒幾年了,已經沒有精力處理政事。
現在的國事政務基本都是由太子完顏洪烈處置。
是夜。
完顏洪烈處理完國事,讓人找來完顏康。
“我聽說尚書左丞病了?”完顏洪烈問道。
“對,偏癱。”完顏康淡淡道。
“……”完顏洪烈揉揉眉頭,“可是他早朝的時候,還是精神爍爍的,怎到了晚上就偏癱了呢?”
“父君應該聽過這一句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完顏康言辭鑿鑿,“尚書左丞估計是中了病氣,惡了邪風,這種事情在民間乃是司空見慣。”
“……”
看著兒子淡然無謂的模樣,完顏洪烈無奈的歎了口氣。
“有必要如此嗎?”
“畢竟是朝廷的四品官,隻是提了一句納妃,你就讓人家患了偏癱。”
完顏康眼睛微微瞪大,仿佛很驚異。
“納妃?!”
“原來父君準備納妃!”
“這說,兒臣要多出幾位小娘了!”
“恭喜父君,賀喜父君。等父君納了妃,家麵人氣一多,也會熱鬧起來。”
完顏康拱手道喜,神態真誠熱切。
“……”
瞧見兒子的正經樣,完顏洪烈卻是眉毛一橫。
“胡說什!”
“什納妃!什小娘!我這輩子有你母妃一人足矣!”
今天早朝,尚書左丞以“太子子嗣單薄,於國祚有弊”之理由,勸說完顏洪烈多多納妃,多生子嗣,以綿延皇室血脈。
結果,這位尚書左丞在傍晚回家之後,突然就中了偏癱之症,整個人躺在床上,口角偏斜,麵部麻木,動彈不得。
完顏洪烈立即派遣禦醫前去診斷治療,可紛紛表示無能為力。
一位老禦醫欲言又止,被完顏洪烈察覺,當即帶到隱蔽處詢問。
老禦醫:“啟稟太子,尚書左丞此症,不是惡疾,似是……似是人為。”
完顏洪烈勃然變色:“人為?!究竟是誰,敢如此挑釁我大金?”
老禦醫道:“下官脈診多年,自身也練過一些養氣導引之術,尚書左丞此症,似乎是被人以奇門點穴手法,封弊了周身氣脈。”
“下官不解的是,動手之人顯然在脈穴上造詣頗深。他本可以輕易要了尚書左丞的性命。如今這般,感覺不像是要傷人性命,更多像是警告懲戒。”
聽完老禦醫的話,完顏洪烈揮手示意其離開。
自己則是若有所思。
警告?懲戒?……
想到尚書左丞的平日作風,寬厚待人,從不樹敵,會得罪誰呢?
“太子殿下,這是在老爺枕邊發現的一張紙筒。”
尚書左丞的夫人遞過來一個紙筒。
隨行侍衛接過,站遠拉開紙筒,取出其中紙條,紙條是卷起來的,侍衛仔細檢查後才恭敬遞上。
“殿下,安全。”
完顏洪烈才拿起紙條,鼻尖便聞到淡淡的白梅香氣,低頭一看。
“古之仕也以行道奉道,今之仕也以保媒拉纖。”
唔?這句話……
完顏洪烈眉頭皺起。
古時候做官是為了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現在做官則是幹起媒人的差事。兩句話通過鮮明的對比,含著書寫者隱隱的譏誚之意。
而讓完顏洪烈真正皺眉的,卻是他認出了紙條上的筆跡。
“康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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