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寒磣了幾句，有人過來找方老。    方老沒等江母走，就迫不及待地問：“怎樣，潔潔在非州那邊的事，都查仔細了嗎？”    “費了些功夫才查到，花了好多些錢周旋呢，要不然也早就回來了，都查得清楚了，你看看吧。”    難道在非州又發生了什事嗎？江母也想解開方潔心的結，便沒再走，而是等在一邊。    方老看了，手指緊捏著紙，似乎要將那些資料給捏碎一樣。    好一會兒，他掄起拳頭然後恨恨地擊打在牆上，又狠狠地捶打著他自己的頭。    江母趕緊上前去阻止：“方大哥，你這是幹嘛啊你。”    “我是個不合格的父親，是我害了潔潔，是我啊。”    “怎了？”    “無事。”方老閉上眼，卻是一臉的痛疼。    江母更是想知道：“我看看。”    “你別看。”方老一把將資料捏撕了：“誰都不要看。”    碎了，撕得很碎很碎，可是還是無力地搖頭，那自責的樣子，真的是看得叫人酸澀。    江母也不追問了，就站在一邊。    等著他平靜了，江母才說：“方大哥，潔潔媽媽走的時候，也是拜托我多照顧潔潔，這些是關於潔潔的事吧，你就跟我說說是怎了？”    “不要問了。”    “如果我想要知道，我也可以讓江南去查的。”    方老無力地搖頭，指了指送報告來的那個人說：“你問他罷了，是我害了潔潔啊，如果我能一直將她留在身邊就好了，是我，是我沒有早點把潔潔找回來。”    果然真的是關於方潔的事，江母也還是執著地想知道的。    也許是挺嚴重的事吧，要不然方老不會如此的自責，江母叫上送報告的那個人到了消防後樓梯問：“是什事，你該知曉吧。”    “是我親自帶人去那邊查的，方老的女兒方潔在非州為了救程墨，被人糟蹋了。”    “啊？什時候啊？”江母也差點站不穩，背靠著牆。    她知道程墨跑去非州把方潔找回來的，難道是因為這樣，所以方潔一回來就想不開割脈自盡嗎？    “在前二年的時候，程墨身陷困境，在那邊被人綁了起來要贖金，是方潔去救他的，這件事就連程墨也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是方潔四處籌錢把他贖回來的。”    那就，有點遠了。    江母心難受，不敢多一些，任誰知道自己的孩子被糟蹋，那真的是又心疼，又氣恨，可是現在，又能做什呢。    她心情也是格外的複雜，方潔一直是想嫁給程墨的，如果程墨能娶了她，那什問題都解決了，方潔也不會這樣子，還有老方家也不會陷入這樣悲哀的境地。    可是程墨是她心肝寶貝喜歡的人，她私心，真的不想程墨另娶她人。    雖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女兒沒了，人家還年輕，不可能為女兒終於不娶的。    心思複雜地想了很久很久，然後走上了天台。    聽到了程墨說話的聲音，愉快而又輕鬆，她不想這樣偷聽，敲了敲那門，程墨很快就掛了電話，回頭看見是她便笑了：“江伯母，你怎上來了。”    他的神情是輕鬆的，滿臉春風，眼梢眉角都是笑意。    一個男人要這樣，也許是事業有所進展，要就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吧。    程墨的事業，他要什都有，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後者想的那個。    她也很直接地問他：“是和你女朋友在打電話吧，不好意思，打憂你了。”    程墨沒否認，隻是笑：“江伯母，你是專程上來找我的吧，有什事你隻管說。”    “程墨，做人還是要厚道，要有良心的。”    她說的話，他有些不太明白，不過想想還是笑：“嗯，我知道的。”    “程墨，潔潔挺好的，你娶她吧。”    “啊？”程墨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了，未來的丈母娘，居然讓他娶別人，這是怎了，看著方潔躺在那可憐，然後就要他娶她嗎？    “方潔很喜歡你，為了你她什都能改變，她也是個很懂事，很孝順的人。”    程墨皺著眉頭搖頭：“江伯母，我不會娶她的，不管你是出自於哪方麵的想法，我都是不會娶她的，以前不會，現在當然更不會。”    哪怕沒找到淩雪前，他都沒有起過這個念頭，現在那就更不可能的了。    江母隱忍不住，直接便問他：“你知道潔潔為你做過什嗎？”    “她為我做過很多事，她也救過我，這些我知道，但是我不可能因為感恩就娶她。”    “你知道一個女人的清白，有多重要嗎？”江母吸口氣：“潔潔雖然那剛強，但是她有些事，還是看得很重要的。”    程墨聳聳肩：“我和她清清白白的。”    “你，…你是個男人的話，你就該娶了她，不管你愛不愛她，這是你的責任。”    還有這樣的責任嗎？程墨無語了。    他很抱歉：“對不起，我不能娶她。”真的不能。    江母看了他一眼，挺難受的，也不想多說了，轉身就走了。    程墨想了很久，唉，大概是同情方潔吧，可是，真的不能啊，罷了，以後江伯母會明白的。    他很高興，遠在海南的雪，恢複得很好。    然而現在他還不能離開，方潔表麵上看起來沒什事，但是內在器官損傷過多，還是有著各種危險的，方潔曾經救過他，他當然會盡心盡力來照顧好她的。    下了去病房，看到方老站在窗邊遠眺著，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方潔是捂著被子，不知是怎了。    他清清喉嚨：“方伯父，你來看方潔了。”    方老也不出聲，程墨走到方潔床邊，把被子拉下來，看到方潔眼睛都哭得紅腫了，心也歎息，這父女倆人是不是又吵架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藥水又走位了，他看著也沒多少了，便拔了下來，給方潔止了血便說：“方伯父，要不你先回家去休息吧，這我看著就行了，下午檢查的結果也應該出來了，到時我會打電話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