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銀元十萬，大手筆！”第一個看見的人暗暗咂舌道。

    “果然是張真的十萬大洋支票。”另一人道。

    “十萬大洋，我的！”

    馬仕遊抓在手一看就知道那支票是真的，十萬，十萬，馬仕遊心頭一緊。十萬大洋是什概念，在當時可是一筆大的財富了，普通人幾輩子也掙不來。

    馬仕遊吞吞口水道:“你嚇我啊！誰會沒事帶著十萬大洋上街瞎晃悠。”

    “怎？大名鼎鼎財大氣粗的馬家大少爺怕了？”蒙麵人激將道。

    “怕？爺打出生那起，就不知道什叫怕。爺不是沒帶那多錢？到時候要是不夠，爺不想別人是賴賬。”馬仕遊怒道。

    “錢不夠？好，掌櫃既然能開賭館，當然就不怕客人借錢，先給掌櫃借來，改日還了不就行了。”蒙麵人指著高掌櫃道。

    “這……”畢竟數目過大，馬仕遊猶豫不決。

    “怎？怕了？還是擔心掌櫃不肯？掌櫃的，借是不借？不借明兒自己關門。”蒙麵人眼露寒光道。

    “爺，不必要賭這大……”高掌櫃一臉苦相道。

    “少廢話，給爺支十萬大洋來。高掌櫃，你該不是不相信爺吧？”馬仕遊冷眼對著高掌櫃。

    “不敢不敢，那我去給大少爺支錢去。”高掌櫃滿臉無奈。

    “，不知馬大少喜歡何種賭法，人都奉陪。”蒙麵人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今既然是你我單挑，那一般賭法就不刺激了。這樣罷，爺我最拿手的就是擲骰子，咱們賭大，每把三粒骰子，點大為勝，賭資不上限。如何？”馬仕遊心已經吃定蒙麵人了。馬仕遊吃喝嫖賭，從就玩骰子，浸淫十餘年，火候不錯。

    “好，馬大少果然爽快，人也喜歡骰子。今當著各位有身份的鄉紳的麵，咱們願賭服輸，絕不耍賴。”蒙麵人道。

    “誰怕誰呢？哼！”馬仕遊冷哼一聲，接過高掌櫃拿來一托盤的籌碼，重重放在賭台上。

    “籌碼有了，不知道馬大少準備賭多少一局呢？”蒙麵人把玩著自己的一塊籌碼道。

    “嘿嘿，賭了不過癮，賭大了怕嚇著你。這樣，依我來看一千個大洋，如何？”蒙麵人能夠隨手拿出十萬大洋，馬仕遊再怎無知混蛋，也不敢再在人家麵前爺啊爺的自稱，話自覺客氣不少。

    “一千大洋一局，我的娘啊！”

    “就是，老朽跑了一輩子江湖，什場麵沒見過，但是賭桌上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場景。”

    “破荒開開眼界了，精彩，精彩。”

    眾賭客紛紛望洋興歎，能夠觀看一場為數不多的大賭局，既羨慕兩人的身家，又驚歎於二人的豪爽。

    “都他媽閉嘴，吵得人忒煩人。”蒙麵人似乎心神不定，額頭上隱現汗水罵了眾賭客，然後對馬仕遊道:“就依大少爺意見，一千塊一局。誰先來？”

    看見蒙麵人出了汗水，馬仕遊暗自冷笑:“和我玩，爺玩死你。”

    “閣下遠來是客，我呢在這土生土長當由閣下先來，免得日後我欺負外地人。”馬仕遊搖一搖紙扇子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蒙麵人抓起大碗麵的骰子，在嘴上哈了口氣，然後一把撒在碗道:“大大大大大……”骰子停下，蒙麵人擲出個二二不過是五點之數，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就這本事啊？看來今老子要發橫財了，哈哈哈……”馬仕遊瞄瞄碗底骰子，心偷笑。他拿起骰子在手掂掂，確定沒有問題，緊接著擲向碗。

    “大大大……”眾賭客都是鄉鄉親的，自然為他馬仕遊喊助威，骰子滴溜溜轉動一會兒齊齊停下，看那骰子的整齊，就知道馬仕遊確實有幾分真本事。那骰子停下是五五三，十三點足足大了蒙麵人。

    “好手法。”蒙麵人推過一千籌碼給馬仕遊讚道。他又再拿出一千籌碼，雖然輸了第一局，蒙麵人並不驚慌接著賭。擲出了骰子，這次稍微大點，整個三三五點數，馬仕遊是四四六再次輕鬆拿下第二局。接下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蒙麵人連續輸去二十局，也就是兩萬大洋。旁觀的人心無不罵此人不是有病就是個呆瓜，白白送去大洋，早知道是個憨貨，先前就找他賭了。

    “哈哈哈……”贏了兩萬塊，馬仕遊眉開眼笑。蒙麵人汗水越出越多，隱隱濕透了衣衫，額頭上青筋暴露。“怎樣，還要賭下去？”馬仕遊激蒙麵人道。

    “為何不敢？男兒大丈夫話算數，反正我已經輸了許多，不在乎這點。”蒙麵人火氣也升上去了，一把推出大約三萬多籌碼道:“我就不信你手氣那好，大不了我輸光了事，馬大少敢不敢賭？”

    “三萬？數目雖更大了，但這人就是給爺送錢的，爺已經贏了兩萬，就算輸一把也不多。”馬仕遊道:“閣下豪氣，我自然奉陪到底，來，這把爺先開！”

    馬仕遊集中精力，將骰子攥手半始擲出，那骰子滴溜溜沿著碗邊井然有序的轉動，大概兩分鍾後，骰子停下點數是三個五，已經很大了。眾賭客一陣驚歎，想不到馬胖子看著大腹便便屁事不幹，一手擲骰子的技術相當到家，堪稱絕活。

    “該你了！”馬仕遊得意的。

    “高，高，馬大少果然是個高手，人拜服。”蒙麵人嘴不知是恭維還是諷刺，不過他心卻道:“老子打三歲起即在北京城泡賭館，十三歲逛青樓包紅花旦名角兒，幾十年的功夫連你個豬都放不倒？”蒙麵人並不像馬仕遊那般凝神聚氣，他仍然是老樣子抓住骰子哈氣然後撒下。骰子也沒馬仕遊擲出的那般美觀，稀稀拉拉散開，待停止過後，點數是五五六，剛好大馬仕遊一點。

    馬仕遊輸去三萬，減去先贏了兩萬尚輸一萬。他並不在意，蒙麵人大了他一點，他僅僅以為巧合罷了。既然蒙麵人敢出手就是三萬，馬仕遊狠下心腸推出五萬籌碼。他閉上眼睛捏著骰子半方擲出。

    五萬！五萬！眾賭客駭破了膽，沒有人再敢胡言亂語，整個貴賓室除了骰子翻滾的聲音，剩餘的便是人們緊張的呼吸聲。

    “六六五！”骰子停下，不知是誰驚呼道。能夠擲到這般點數，蒙麵人想要贏他，必須得三個六了，馬仕遊暗暗鬆口氣，神情又得意自信起來。

    “前把僥幸大馬大少一點，不知這把人還有運氣否？”蒙麵人像是自言自語，他依然不該姿勢投擲骰子，骰子亦依然雜亂無章的滾動。所有人心都捏了一把汗，緊張到了極點。

    第一顆停下是個六，第二顆停下也是個六，第三顆慢慢滾在邊緣，然後再慢下來。咦，奇怪了，最後一顆骰子居然斜卡在另外兩顆中間棱角向上。如果骰子就這樣停下，那最後一顆即代表無點，蒙麵人輸定了。哪知道骰子剛卡上去時，另外兩顆骰子不知什緣故陡然分開，最後一顆翻滾過去是正個六點。

    “啊……”眾人張大嘴巴愕然不動。馬仕遊大吃一驚，身上冷汗直下，怎會這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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