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軍座的人心亦膽戰心驚，緩緩回頭道:“是很像，難道我李某人命運如此不濟，打了一輩子仗，被人用兩次大火打敗。”呀，這人不就是李團長？如今都當軍長了。

    “我們損失如此慘重，特別是士氣低落到了極點，明還怎進攻。大帥今日連發五封加急電報，催促我們盡快進入江西救援南京，我們怎辦才好。”劉營長垂頭喪氣道。

    “明，明再吧，如今得穩住軍心收拾殘局。劉師長，我命令你安撫逃出來的弟兄們。明，老子將親自上陣替死去的弟兄報仇！”軍人總有一股血性，此時的李團長血性完全被怒火激發。

    寒風淩冽旌旗招展，獨立營扼受三座分別橫跨閩贛浙的高山一片蕭瑟。山頂上看不見人影，一支革命第一軍獨立營旗幟孤獨的飄揚於主峰。

    孫大帥李軍長部兩個師牢牢被堵在山下寸步難行。自昨日五次進攻未能湊效以來，李軍士氣低落，軍心渙散。為了鼓舞士氣，李軍長親自操刀立於攻擊團之後，擅自退步者殺無赦。

    “進攻！”李軍長大刀揮出，獨眼龍劉師長吹響衝鋒號。

    有了軍長師長壓陣，團長帶頭衝鋒，士兵們頓時豪氣幹雲，一時間喊殺聲、各種槍械吼叫聲震耳欲聾。

    麵對密密麻麻的敵人，楚紅陽知道真正的大戰開始了。

    “繼續點射，輕重機槍不要動，給敵人造成我們彈藥不足的假象。”楚紅陽帶領獨立營好比置身驚濤駭浪之眾泰然不動沉著應戰。

    點射，能夠不知不覺之間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獨立營稀稀拉拉的槍聲引起敵人注意了，盡管己方不時有人栽倒，衝鋒團團長大叫道:“他們沒子彈了，給我衝，誰先衝上山頂，賞大洋五十！”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獨立營火力不足，李軍士兵開始拚命往上爬。

    “上刺刀！”楚紅陽抓過一把厚背大刀，手指近在咫尺的敵人高喊:“給我衝，把他們趕回去！”

    “衝啊！”“殺啊……”春江子弟率先挺身而出，居高臨下以手中武器或劈或刺，殺入敵群。一場慘烈肉搏戰拉開序幕。

    楚紅陽放著大把子彈手榴彈炮彈不用拿弟兄們的命去拚，他要的就是首先把敵人精神打垮。軍閥之間相互攻伐，很少有人進行肉搏。軍閥，多是一群沒有信仰的地方私人武裝，手下官兵圖口飯吃，圖個官當，圖發大財，他們真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拚？答案是否定的。

    楚紅陽要擋住李軍長部三，談何容易，沒到最後關頭，他不能把彈藥浪費。

    果然，獨立營在絕對有利地形上，一個反衝鋒刺刀見紅，包括李軍長部衝鋒團長在內，紛紛膽戰心驚沒命的撤退。

    手下潮湧般退來，李軍長大怒，以刀劈死幾個倒黴蛋，“再敢退一步，就是這樣的下場！”李軍長冷冷的:“警衛營，組成督戰隊，凡是無命令撤退者，上至師團長，下至士兵，通通殺頭！”

    “弟兄們，後退也是死，不如衝上去拚一把，有命活下來，軍座重重有賞！”衝鋒團長知道李軍長下了死守，軍令如山六親不認，是以舉槍帶頭再次攻擊。

    “弟兄們，這次不要吝嗇彈藥了。現在敵人以為我們彈盡糧絕，那我們就殺個痛快，把敵人徹徹底底打疼打怕打散，給予重創！”楚紅陽趴在戰壕中，大聲命令道。

    經過敵人五次進攻，獨立營銳減至原本四百人左右，可謂傷亡過半了。楚紅陽想盡辦法打擊敵人，至少，他期望把時間拖到明中午。

    衝鋒團團長走在士兵中間，慢慢逼近主峰，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山上獨立營還沒動靜，衝鋒團團長心竊喜:“嘿嘿，你們那點人，終於沒彈藥了吧！會不會已經撤了？”

    十米，再不動手就遲了。楚紅陽手攥著倆手榴彈，扯出導火索道:“扔！”躲在壕溝的獨立營戰士紛紛扔出手榴彈，但見一片黑乎乎的東西像雨點般飛了出去。

    敵團長正埋頭催促手下加快步伐，猛然聽見有人大喊一個“扔”字，然後看見空出現一片黑雲。黑雲呼嘯而至，分散成雨點，乒乒乓乓打落在士兵們的頭盔上、身上、腳邊。

    “不好，臥倒！”敵團長大驚，率先向後滾去。

    “轟！轟！轟……”爆炸聲不絕於耳，成片的手榴彈一起引爆，就像現代戰爭中的集束炸彈，氣浪挾裹著火光煙塵快速擴散。爆裂的彈片帶著炙熱鑽入人的肉體，以人海戰術進攻的敵人，成片倒下，成堆掀翻，有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一命嗚呼。

    楚紅陽端起衝鋒槍掃射向被打懵的敵人，伴隨著二次火力覆蓋，三千敵人損失過半，呼爹喊娘狼狽逃竄。

    楚紅陽今次撿了個大大的便宜，獨立營一人未損，卻斃傷敵人一千有餘。師澤等人對楚紅陽的巧計殺敵皆佩服不已，就連以監軍自居的譚力，亦稱讚楚紅陽有大將風範。

    楚紅陽嘿嘿一笑，道:“這次取得勝利，主要全靠弟兄們浴血奮戰，其次還是要感謝我那哥哥，莫非當年他發明了水火陣，今我們要取勝無疑是方夜譚。”

    “誒，老大是老大，二哥是二哥，縱然我們學了當年老大發明的戰法，但是二哥以不發一槍一彈來迷惑敵人，這種大局觀，我想就隻有老大才具備了。”師澤誠心實意讚歎道。

    “對，我們都隻想到敵人怎進攻我們怎反擊，誰想到下次怎破解，下下次又怎破解。二少爺沒的，早就沉著在心了。”閆順寬亦道。

    眾人一番話讓譚力疑惑不解，他們口中的老大被他們尊為人，好像是他們什大少爺，又好像那個人是楚紅陽的親哥哥，以後一定要見見，想辦法拉過來為黨國效勞。譚力按捺下好奇心，悄悄跑進山洞發起電報來，電文如下:經查，楚紅陽有一兄，下落不明。據聞此子能力還在楚紅陽之上，望早做打算網羅入組織，好為黨國出力。另，楚之家世至今未能探明，屬下會盡快想辦法。靈鷲。

    李軍長急怒攻心，差點吐出一桶鮮血來。他不急手下沒攻上去，他不怒手下狼狽逃竄，他是心疼啊，心疼自己的兵咋這笨，笨得該死。

    李軍長回頭望望自己的身後，公路上依次排好的兩個師六個團，除開警衛營毫發無損，其餘或多或少都有損失。麵對三個的山峰，李部損失達三千之眾，占去作戰部隊十分之一了，卻寸步難行。

    “清除道路，輪流上去！”李軍長冷靜下來，讓損失最大的團先休息，其他團繼續。

    山坡上的泥土已經被彈片刨光了，裸露出麵的岩石。荒草早就燃燒殆盡，剩下些樹木光禿禿的東倒西歪在坡上冒著煙火，一股股硝煙隨風飄蕩，嗆得山上山下眼睛難睜。

    第二三點，獨立營不知打退了敵人多少次進攻，直到山坡上堆滿一具具屍體，雙方才筋疲力盡暫時罷戰。

    楚紅陽召集手下開會，他滿臉灰塵，一身泥土，手下人狀況比他更差。閆順寬左臂綁了繃帶，師澤額頭白布上血跡斑斑，衛銘記腿上也掛彩了。本來齊裝滿員的班排長們，座位空了一半，似乎告訴楚紅陽，獨立營營快打光了。

    屋子中還有個完好無損的人，那就是營副譚力。此時的譚力見過真正的戰爭慘狀後，再也不放一句官腔，耷慫著腦袋坐在角落悶聲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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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二哥，接下來怎辦？我們一連能拿槍的不足八十。”師澤擦著額頭不停滲出的血水道。

    “我們二連也差不多吧。”閆順寬道。

    “三連好些，還有百多點。”衛銘記，三連由於處於主峰，地勢最高，敵攻擊不易，所以雖是主峰，但損失最少。

    “加上炊事班、炮班、後勤班，我們頂多能有三百五十號可戰。”閆順寬拔著指頭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