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傳來腳步聲,兩人停住了談話。
季烈忽然意識到剛剛的態度太過激動,連什時候站起來都沒發覺。葉海藍定定地坐在沙發上望著他,暖黃色的燈光下,她的表情極其冷靜。
季烈沉沉地吐出一口氣,說了句:“對不起!”
葉海藍聳聳肩。
那藍從樓梯上下來,目光落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季烈和母親坐在沙發上,季烈的臉色有些白,
他們聊了什?
那藍感覺到客廳凝結的氣氛,腳步不由自主停了下來,抿著嘴,看了一眼母親,見她笑盈盈地站了起來。
“收拾好了?”
“嗯!”
“送你們出門。”
“噢。”
那藍隨口應著,目光望著季烈。
季烈半眯著眼睛,長長吐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上前接過保姆手的拉杆箱,“給我。”
葉海藍送他們出門。
那藍因為喝了一小口楊梅酒,不能開車,於是隨季烈的車回家。
車門一關上,季烈就從口袋抓出煙盒打火機,迅速點上,狠狠吸了一口。
透過煙霧,看著遠處,腦子回響著剛剛和葉海藍的對話:十年?回心轉意?破鏡重圓?
煙燒到了手指,才回過神來,扔掉煙頭,扭頭望了一眼,沉沉看著自己的那藍,然後不發一言地發動車子。
季烈開著車,那藍坐在副駕上,一路上兩個人都默默無語,季烈神情暗淡,眼神幽深地注視著前方。
那藍反複想起下樓時,母親和季烈的表情,隱約已經明白了。
那種場景,中學時,就曾遇到過一次,那時候她數學不好,母親給她請了家教補課,男孩是濱大數學係的大一學生,男孩長的很帥,教學的方式也很獨特,她的數學成績突飛猛進。
後來,男孩喜歡上了她,每天早上騎著車子去很遠的地方給她買她喜歡吃的包子送來,這件事被母親發現之後,他們就那樣,在客廳談過一次,自那之後,男孩就辭去了家教的工作,再也沒有見過……
算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六年,六歲之後,場景再現。
紅燈前一個緊急車,將她醒神過來,手的礦泉水瓶子都被她捏扁了,她冷笑了一聲,一口氣喝完了瓶子的水。
她閉上眼睛,頭靠在靠背上,深吸了一口氣。
季烈扭頭看了她一眼,不小心對了她複雜的視線。前方綠燈亮起,車子繼續向前行駛。
那藍定定地看著她,猶豫了一會,斬釘截鐵地道:“我不知道她剛剛和你說了什,總之,不管她說了什,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季烈沒說話。
那藍飛快地問:“她到底跟你說了什?”
季烈還是沒說話。
那藍沉默了一會,望著車窗外:“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她太自私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季烈淡淡道:“你別多想,她說話直白,直白挺好的。”
那藍急切地:“她到底怎說的?”
“其實也沒說什。”
那藍痛苦地捂住腦門:“你還是不願告訴我,我了解她,她說話一向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季烈依舊是淡淡的口氣:“我挺感激她的,跟我說了一個很實際的道理。”
那藍苦笑:“她說的那些都是普羅大眾的道理,隻適合普通大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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