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路聽白低聲問了句。
接著,像是才感覺到害怕一般,瘋狂掙紮了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大聲道:“放開我!瘋子!你知道你在做什嗎?”
“按住。”
徐朝旺說,他勾起嘴角,陰險的笑了聲,朝前靠近了一步,把手伸進了路聽白的衣服。
很快,路聽白就感覺到對方身下的異樣感,瞬間胃一陣翻騰,止不住惡心。
器材室常年關閉,空氣並不流通,空間蔓延著一股陳舊的鐵鏽味,再加上手腕被人鉗製,身後無處可退,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路聽白的身體也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出現了本能的應激反應,手腳開始冰涼發抖。
但盡管是這樣,他頭腦也很清明,認真自習的觀察一切,不錯過一絲細節。
高思遠和李成都是欺軟怕硬又膽小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止不住緊張。
在他們力道開了鬆口的那個瞬間,路聽白借力掙出了手,頭狠狠往前一撞,瞄準了人體最脆弱的鼻子。
徐朝旺被撞得往後一退,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大聲罵了一句,緊接著對著路聽白的肚子打了一拳。
這拳打得很重,路聽白的喉頭都泛起了一股鐵鏽味,但好像徐朝旺還並不知足,又抓著他的肩膀,狠狠的往旁邊一甩。
晚自習的鈴聲響了起來,隔了大半個操場,顯得有些遠。
“老徐,要不算了吧,上晚自習了,要是其他人發現我們都沒去,肯定會懷疑的。”
“嚇唬嚇唬就夠了,我看他也再也不敢了,我們回去上課吧,今天林姐鐵定來。”
高思遠和李成心有餘悸,立刻勸說道。
色心下頭,徐朝旺看著縮在角落的路聽白,忽然也覺得自己有些做的過火。
半晌,他才呼出一口氣,道:“走。”
他們三人離開了器材室,隻留下了路聽白一人。
但路聽白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撐著身子坐在了地上,半靠著牆,臉埋在了膝蓋間,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光影側落下,他肩膀一起一伏。
像是在哭。
不知過去了多久,路聽白才從地上站起來,慢慢走出了器材室。
到教室的時候,晚自習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路聽白從後門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並沒有吸引太多關注。
“怎這晚才來?”
沈妄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路聽白揉了揉鼻子,答道:“睡著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慵懶的鼻音,整個人都呈現了另一種,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狀態。
沈妄忽然朝他靠近了些,用指尖撩起他的頭發,道:“不是說不會被欺負?”
“沒有被欺負。”路聽白搖了搖頭,看著沈妄的眼睛,忽然輕輕笑了一下,“隻是覺得有點累,也有點虧。”
不過他的笑容轉瞬即逝,片刻後又垂頭,往後退了一點:“我會處理好一切,不用擔心。”
“沒有擔心。”
沈妄收回手,隨口了句。
路聽白撇了撇嘴,繼續道:“我的意思是,我會處理好,不會讓人再來教室圍觀,打擾你的正常生活,不用擔心。”
“那我的意思是,我不擔心,隻是好奇你的處理方式,但如果讓我不滿意,我會插手。”
路聽白的心情忽然明朗了些,連帶著剛剛的事都覺得沒那糟心,甚至有點隱隱期待,如果這件事他沒有辦好,沈妄會怎樣插手。
但這個他並沒有深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必須由自己解決,不能一味的依靠其他人。
晚自習的時候,他拿出手機刷了刷貼吧,自從周五那天後,他的名字就沒從首頁下去過,回貼蓋了幾千層的高樓。
他沒有看前麵,直接點開最新回複看了一會。
[LTB沒來晚自習了,估計是終於要點臉,知道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了]
[他那初中同學家條件不好,來一中申請貧困生估計能拿最高檔,一中的比他現在那個學校大方多了,能抵他媽工作幾個月了吧]
[LTB家條件也不好吧,一身破校服穿了那久,袖子口都好像破了,他身處那種環境,怎就不知道感同身受呢]
[次奧,他來教室了,好像還被人打了,一身的灰]
[不是活該嗎?都這樣還敢來學校,應該能想到這個結果啊,是誰打的說一聲,我給你點個讚]
[打得越狠越好,最好也把腳打斷,讓他體驗一下人家媽媽每天是什感覺]
[別說,帶入一下,我已經開始笑了]
[積點嘴德吧你們,學校還沒說什,你們就逼逼個沒完了還]
[不覺得他也很慘嗎?]
[萬一這事有轉折,你們這些人都得去洗洗嘴巴,這髒]
[我看是你該去治治腦子吧]
回複完這一條後就吵了起來,後麵沒有再看下去的意義。
路聽白關掉手機,看了眼袖口,確實破了一個小洞,估計是哪次不小心劃開的。
這群人觀察得可真夠仔細的。
下晚自習之前,他提前了一會回到寢室,把散落在洗漱間的衣服裝到了桶,裝回去後還是能依稀看見髒汙的腳印,想了想把衣服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他又去往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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