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貴如油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光明大神官 本章:春雨貴如油

    渭城在一個偏辟的地方,前後有四人到了南向某處屋外,屋外有一片小石坪,坪外圍著一圈簡陋的籬笆,婢女和校尉站在籬笆外向望去。

    顧言安靜或者可以說是安逸地躺在一張竹躺椅上,眼神瞅著天空,待寧缺提著燒雞回來時,顧言什都沒有說,寧缺也沒有在意,隻是將燒雞放到廚房,便十分狹義地躺在顧言另一張竹椅上。

    顧言略一沉默,端起手邊的米酒一飲而盡,舉著空酒碗望著天地四周,想著敬頌時,卻發現了站在欄杆外兩個人,顧言側看了他們一眼,聽著他們說的話,從竹椅上起來,便走進了屋。

    晚上,在渭城某處的房間,那位穿著破袍子的女生正在閉目養神,寧缺則是躬著身子和女子在談話,自己滿是不解,而對方卻滿是理解,讓寧缺疑惑在疑惑。

    “您似乎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他疑惑問道:“為什?”

    顧言依舊如故,緊閉著眼睛,緩緩說道:“長安這大,渭城這大,你不去看看,我想你心不會甘心的?”

    寧缺看著麵前的顧言,怎說呢,總是有幾分帥氣的男子氣概,有著女生應有的嫵媚,那幾分英武和嫵媚的感覺總是讓寧缺不自覺的出神。

    看著近在咫尺的顧言,寧缺的眼神又是一陣發愣。

    寧缺沉默了很長時間,小聲說道:“那個人,好像不喜歡我,或者說我去了長安,去這早的長安,在那又能幹什呢?”

    “你怎不說,我也不喜歡你呢,你還不是一直待在我的身邊……你有心事,還是你覺得這一趟去了之後,再也回不來了。”顧言睜開了眼,看著有些躊躇的寧缺,低聲說道。

    寧缺沒有回答,低頭看著拿一本破舊不堪的太上感應篇,手在不斷翻著,顧言聽著縈縈悉悉的翻書聲,轉頭看著堅強而又沉默的少年。

    “那個車隊還有那個方向,應該從北方而來,草原還在打仗,你覺得她是誰呀?”

    寧缺抬起頭來,神情極為複雜,看著麵前可以說什都猜的準的她,寧缺攤開雙手說道:“你什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再說全渭城現在還有誰沒猜到他們是誰?”

    顧言沉默,想著以大唐國力之強,兵鋒之盛,無論是麵對草原蠻族,還是麵對中原其餘諸國,從來不會考慮和親這種帶有屈辱性質的政治手段,無論是三年前草原初現不穩,還是唐國公主遠嫁草原的事情,顧言在西陵也隻是略有耳聞,顧言不在意,因為太過於遙遠。

    給那位金帳單於做續弦,此事一朝傳出,天下震驚,坊間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一些不好的言論傳入西陵,西陵也都將此事淪為的笑談。

    唐國不畏懼戰爭,更不會懼怕那些蠻人,公主遠嫁敵人是極為屈辱,但沒有誰會拒絕和平這種上天賜予的禮物。

    這是一個動亂的時代,並不和平的年代,是我們身在的國家,給了我們同於其他國家人的和平和安寧。

    沒有人能拒絕和平,唐國人先是憤怒,後是感激,種種情緒到最後,漸漸變成了內心深處不便與人言的一絲尊敬。

    寧缺是個普通軍卒,自有意識的時候,便是這世界萬千其中一個人,從小經曆過生與死的苦難,對於他來說,不知道能不能理解剛才將軍的複雜情緒,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顧言的剛才的沉默。

    寧缺看著有些沉默不語的顧言,低聲說道:“你去長安嗎?”

    “去……想去長安看看故人!”顧言說話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說完,就拿著一旁的茶杯,淺飲了一口手中的溫茶,幹冷的身體,溫茶的入喉,總能升上些暖意。

    “故人。”寧缺重複了一遍,但沒有細問,又繼續說道:“我粗略算過馬車上的箭眼,他們下手很黑很絕,公主的護衛隊哪些人,身上多少有些塵灰,恐怕他們一半人都折在那。”

    顧言點了點頭,寧缺又繼續說道,顧言也接著聽著,直到聽到最後,寧缺又謙卑又有一些無恥的話,讓顧言微微一愣,顧言看著謙卑的少年,聰明、冷血、無恥,自私,剛毅無畏,極度財迷,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寧缺,年幼曆經苦難和看盡人性卑劣而薄情寡義,但對桑桑卻是一直生死不棄,為生存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實則是個投桃報李之人。

    顧言笑了笑,拿著他手上的太上感應篇邊翻邊說道:“答應你的那三件事情,我不會食言的。”

    寧缺嘿嘿笑了兩聲,回答道:“想必您也不會失言,但不過路上可能有一些危險。”

    顧言沉默片刻後皺眉說道:“危險就危險吧,反正也就這回事兒,我不在,你也會安然無恙,到長安,進書院。”

    寧缺不能修行,但聽著有點安慰的自己的話,心中總是有些暖,自幼的經曆讓他明白的道理太多了,不是自己的永遠都不是自己的。

    寧缺說了一句“道謝”的話,便挺起了身,笑了笑又說道:“既然馬上去長安了,那咱們也應該換點新的衣服了。”

    倒是讓顧言微微一愣。

    渭城南邊在那個小土坡下邊有一個連小院都算不上的帶籬笆有石坪的草屋,草屋門被推開,吱呀的尖響刺破安靜的邊城夜晚,小侍女桑桑在門口等了一下,瘦小的身影被油燈光拉的極長,隨後拿著幾套衣服走了進來。

    顧言頭發兩個月未及修剪,已經是長發及腰。

    桑桑笑了笑說道:“我家少爺頭發剪了的好吧!”

    顧言看著銅鏡不是很清楚的影子,笑了笑說道:“很好。”

    顧言脫去之前二個多月,破舊還在穿的衣服,換上了由寧缺花上十兩一錢銀子做的黑色衣服,其是還有另外兩件白色衣服,但寧缺覺得白色的衣服,白的像是在發喪,便沒有拿出來。

    顧言看了看,讓自己的頭發盤在了一起,顧言又將雙手的寬袖紮在了一起,原本像女士袍衣,轉眼間成了男士的衣裳。

    顧言對著他們二位笑了笑,表示感謝。

    屋外春風得意,三個人瘦小的身軀在微涼的春日夜風顯得格外單薄,三個人都慢騰騰地在星光下行走,看著眼前這間和桑桑住了很長時間的草屋,看著和自己相識不是很久的她,速度不禁變得更慢了些。

    雖然知道了,她要跟自己一起去長安,但心總覺得哪不對,不管是年幼時的老獵戶,還是曾經逃難的讀書人,都教他了一個道理,你身旁的不一定是個人。

    寧缺默然想著,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些事情,又看著這個陪伴自己多年來的草屋,多出一些叫不舍的情緒出來,他輕輕歎息了聲,低聲的對桑桑說:“晚上把行李給收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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