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泉連連擺手,開始覺得事情發展有點荒謬。
她直接拒絕道:“模特就不用了。”
她自己一個人拍婚紗照,就算被熟人看到,也就最多說一個“666會玩”“水仙花啊好自戀”,誰也不會覺得有什。
但要是加上個男模特。
人家怎想她?
尤其是知道她跟鄭爵已經領證結婚的那些人,背地會怎笑鄭爵。
樂泉再不著調,也不可能不顧鄭爵的臉麵。
設計師笑了,跟她解釋道:“他不是模特,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不拍他的正臉,隻出一個背影。你是唯一的主角,就當他隻是個道具。這樣可以嗎?”
樂泉還是不接受,“算了,我不拍了。”
她已經清醒過來。
什這輩子可能唯一一次拍婚紗照,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林黛玉附身才有的想法。
就算跟鄭爵沒有拍婚紗照的情分,難道她未來不會遇到下一個喜歡的人?
要在這,跟一個男模——哦不,婚紗設計師的男友拍這不倫不類的婚紗照?
“婚紗幫我換下來,我帶走。”樂泉撇開臉不看鏡子的美貌,“頭發也拆了。”
其他人都還想再勸,但她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更改。
哪怕設計師本來親口懇求她,“那就隻拍您個人,好嗎?這套婚紗是我從業十年最滿意的作品,請讓我留下一點紀念。”
樂泉相信“最得意作品”這句話,不然她也不可能一眼就看上這套婚紗。
“既然最得意,難道你之前沒有拍過宣傳照?”
宣傳照當然是有的,但是沒有上身照,隻是為了在秀上讓人一眼驚豔。
沒想到就被樂泉財大氣粗地包圓了。
幸好樂泉比任何模特都適合這套婚紗,仿佛命運的相遇。
這場秀在C市舉辦,而樂泉也正好在這多盤桓了兩天。
設計師不愧是藝術家,幾句話把樂泉說動了。
她提出條件,“就在室內拍,不公開照片——還有拍完給我一份。”
設計師無有不應。
然後其他人就跑去布置場地去了。
樂泉一個人站在頂燈的試衣台上,像一支亭亭淨植的馬蹄蓮。
這時,靜謐的空間出現一道男士皮鞋的聲音。
樂泉恍惚一眼看到身後多了一道穿著西裝的背影。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不是說好不跟男模拍的嗎,你們怎老玩花樣?我不拍了!”
正好也空著肚子忙活了這久,她正是低血糖脾氣暴躁的時候。
見那男模特還往前走,樂泉怒了,“嘿,買你們套婚紗還拿捏上我了!我都說了,我是有老公的人,你們是想破壞我家庭和諧是吧!”
她說著自己提著裙擺就要去更衣室脫婚紗,誰知一轉身,看到身後的男人,整個人就愣住了。
鄭爵站在幾步外,明與暗的交界處,眼神如同數小時前看過的潮汐一般。
深邃如海,還有湧動著一波高過一波的驚濤駭浪。
樂泉在那樣的眼神,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耳尖卻開始微微發紅。
兩人沉默相對許久,鄭爵才打破沉默,“看不出來,你這在意你老公啊。”
開口仍然是往常詼諧戲謔的語調,但沙啞的嗓音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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