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來了嗎?
這對沈星眠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但沈司言……
沈星眠看了他一眼,沒回答齊律師的話。
最後是沈司言回答的:“就按我妹妹的意思去辦吧。”
“行,那我去準備材料,這事兒還得報備一下,到時候材料下來了,我再過來找你。”
朝沈司言點點頭,齊律師就打算起身走了——這個環境不適合他待著,他當然看得出來。辦公室的門一開一合,很快,就隻剩下了沈司言和沈星眠兩個人。
沈星眠抿了抿唇,像是想說什,沈司言笑了一下:“先坐一會兒,倒也沒那趕時間吧?”
沈星眠怔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應了一聲,拉過椅子坐下了。
一杯水推到她的麵前,沈星眠淡淡地說了聲‘謝謝’,隨後深呼吸了一下:“哥,你要是覺得這事兒不合適,你也可以去跟齊律師商量的,我沒意見。”
“不合適?哪兒不合適了?”沈司言卻是笑了,惹得沈星眠身形僵了一下,這下,還真就什都說不出口了。
到底是親兄妹,彼此之間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
沈司言笑了一下,倒也沒像江時熠那樣,動不動就去摸摸頭什的,小時候還行,可眨眼間,他的妹妹原來都已經長這大了:“眠眠,你這幾天還好?”
身形再次晃了晃,在沈司言的眼皮子之下,無處遁形。
沈司言眯了眯眼:“睡得好嗎?”
沈星眠:“……”
這是非常委婉的問法了。
她聽得出來,沈司言的意思其實是在問她有沒有病發,或是激起什征兆。
換了別人,她或許還有瞞著的必要,但麵對沈司言,這個見過她情況最糟糕,且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她再怎堅強,也不需要在他麵前裝。
手下捏著布料的手抓緊又鬆開,下一秒,她笑了一下。
歎息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沈司言的錯覺。
可若隻是錯覺就好了。
沈星眠:“不好,我睡得不好,也……做噩夢了。”
“但也隻是做噩夢而已。”
她狀態最不好的時候是沈司言陪在身邊,那段日子的回憶對她來說其實很模糊,因為她總是醒醒睡睡,後來哪怕是醒了,她也以為那是在夢。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沈星眠盯著沈司言看:“沒辦法的事情,我又夢見她死在我眼前了,喊著我名字,大概是想讓我跟她一起。”
“眠眠!”
“可是我不會,”沈星眠勾了勾唇角:“因為我以為的夢,在江時熠出現的那一刻將我拉回了現實。哥,我沒事兒,這次是真的。實在不行,我會去找醫生,也可以吃安定,一半劑量就好。但那是最後底線,我會盡力不讓自己走到那一步的。”
太平穩了,倘若不是她眼皮的一點青黑在招搖,還有剛才說出來的那些話,沈司言都要懷疑,其實他的妹妹從來都沒有生病。
長大了。
也……也終於找到了,等到了那個可以一直陪著她,也絕對不會放棄她的人了。
一天的訓練草草結束,回房間洗過澡後,沈星眠閉上眼,內心很抗拒,但最終幾乎是妥協似的,伸手拉開了床頭的櫃子,從麵拿出小瓶子。
藥瓶被她換成了維生素c的,哪怕是被人看了,也不會覺得那有什。
倒出一顆,打算就水吞下。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一下一下。
惹得她的動作微頓——
“糖糖,睡了嗎?”
心下登時漏了一拍。
顧不得什藥,沈星眠張張嘴,忙不迭地應了一聲,隨即將藥胡亂放了回去扔進抽屜,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在的,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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