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馬笑罵了一句,然後跟包丁進一步商量如何推行統一漠北各綠洲部落的相關事宜。
“我們可以效仿茶樓話本所說的那個傳檄而定的故事。”包丁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說道:“我們持雙尾沙蠍的圖騰旗到各個綠洲部落去轉一圈......”
王馬一臉狐疑的看著包丁,問道:“你該不會想著,憑著一麵破旗,就讓那些在這種惡劣環境當中生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蠻族表達臣服吧?”
“你是不是還轉著其他的什小心思?”
包丁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又說道:“我剛才所說的‘傳檄而定’,分為兩個步驟,一個是‘傳檄’,另一個是‘而定’。”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先禮後兵。他們不願意輕易臣服,那我們就有了討伐這些綠洲部落的借口。”
“那時,就可以出動那些阿拉坦的親軍出手。他們唱白臉曹操,然後我們唱紅臉關公。”
“恩威並重,萬民歸心.......”
“如果到時各方麵的條件成熟的話,我們其實還可以在南路商路所在的綠洲,守株待兔,如此這般。”
王馬雖然武學境界一直未能晉級先天,但是做為北伐軍統領,眼光、大局觀,還是有的。
“你說的那些,都是後話,還是先專注於眼前吧!”他搖搖頭,沒有輕易被包丁忽悠,又問道。
“漠北部落聯軍返回時,漠北南路還沒有完全在我們的掌握當中。”
“你打算怎說服至少上萬人的蠻騎退兵?”
包丁正容道:“那是無論如何都得打上一場的!麵對麵,硬碰硬,幹一仗!”
王馬奇道:“硬碰硬?憑什?你要是繼續從鬼門調集大白、小花的魑獸群前來漠北,瀑布那邊的守衛力量恐怕就不夠了啊!”
“可別忘了,那四片鬼王領地你也是搶回來的。”
“隻要從瀑布那邊抽調魑獸群,必然會影響石門關防線。”
包丁擺擺手,對王馬作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指了指那一張漠北綠洲的獸皮輿圖,這才繼續說道:“王哥,看到上麵的這幾塊汙漬了吧?”
“我原本也以為是前人不小心滴上去的。來!你聞一聞!”
王馬將獸皮輿圖拿在手中,湊近了些聞了聞,半信半疑道:“石脂水?”
包丁點點頭,繼續說道:“自古以來,輿圖便是受降儀式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出降獻城都要帶上輿圖的。這一張漠北輿圖,製作極為精良細致,自然不需要多說。”
“因此,這幾塊石脂水的汙漬,就是不合理的存在。除非.......”
王馬看到包丁賣關子,便追問道:“除非什?”
包丁拿手指在那幾塊汙漬上重重的點了點,說道:“除非這幾塊汙漬本身就代表著石脂水!”
王馬仍是半信半疑:“可是,石脂水不是隻在天山山脈有少量的產出嗎?”
包丁此時也是有些半信半疑,說道:“石脂水,倒是也有露天的,像是湧泉一樣的。並且我們這可是漠北,有石脂水的湧泉也不奇怪。”
王馬顯然有些會錯意了,咕噥道:“真羨慕攝提司的藏經閣,看來麵什類型的雜書都有,包羅萬象哇!”
包丁笑了笑,在距離北伐軍實際占領區最近的那一塊汙漬上麵點了一下,說道:“我打算現在就動身去尋找這個地方。”
“順利的話,旬日之間就可以返回。”
“我隻需要帶上鷹奴和一支駝隊同行即可,大白、小花留下來協助防守。”
“必要的時候,還會繼續從鬼門召集規模更多更大的魑獸群前來。”
王馬現在自然也猜到了包丁打算如何應對那些返回漠北的上萬蠻族大軍。
“你打算使用火攻嗎?”王馬不無擔憂的說道:“即便你找到了那個石脂水的湧泉,靠肩挑背扛的,產量也不會有多高吧?”
“怎看也無法支持一場規模上萬人的戰鬥。”
包丁站起身來,拍了拍王馬的肩膀,笑道:“我的王哥啊,你也不需要如此擔心。”
“以蠻族通訊方式的落後程度,他們多半還不知道目前發生在漠北的這些變故。”
“我打聽過了,要是往常的話,漠北部落聯軍返回的時候,通常會選擇走我們所在的南路,或者是繞道北路。”
“那就相當於說,我們北伐軍需要麵對的蠻族多半隻有五千人左右的規模而已。”
“我們擁有你這一位聖山王族出身的‘阿拉坦’,兩百親衛軍,三千餘北伐軍,規模上千的魑獸群。”
“真要開戰了,怎算,也不應該會輸吧?”
王馬輕歎一聲,自嘲道:“要是一把火把這四個綠洲全都燒了,撤回新月港,那倒是省事了,怎也比現在這種患得患失要好啊!”
“此外,我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阿拉坦親軍當中那些不見了蹤影的祭司。這些祭司在蠻族當中地位不比那些所謂的王族低!”
“那些隻是跳梁小醜而已,不需要擔心!”包丁擺擺手,轉頭看向南方,沉聲道:“要想結束與蠻族之間的戰爭,我們真正的敵人不在漠北,而在漠南!”
說完,包丁便卷起那一張獸皮輿圖收好,掀開帳蓬的門簾,走了出去。
王馬伸手用力的搓了兩把臉,振奮精神,大步的走出了帳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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