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退!」小薩比爾反而發出了不同的聲音,說道:「我們不能退!從虎腸關南下,就是為了與圖騰旗軍堂堂正正一戰!」
「老虎道南關口已經被神眷者施展神跡一舉破關!我白山國土氣正盛,為什要退?!」
小薩比爾看到包丁、阿拉坦王兩人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便鼓起勇氣繼續說道:「以寡敵眾,除了鎧甲裝備之外,最重要的不就是士氣嗎?」
「宗主國為我們裝備這些精良的鎧甲、兵器,為我們耗費巨資建立了海上商路輸送物資,不是讓我們一箭不發就逃回老虎道的!」
「曾經的漠北人,裝備不如漠南人,人數不如漠南人,綠洲部落規模不如漠南人,有的不過隻是一腔不願屈服的熱血!」
「那時的漠北人以血肉之軀尚且奮戰了三年時間!戰後的漠北人共計損失了十萬帳!這一筆血海深仇你們可是忘記了嗎?!」
「現在,宗主國為我們創造了更好的條件,我們反而是越活越回去了嗎?!你們摸一摸自己的下麵,那兩顆東西還在不在?!」
那一段戰敗的屈辱史,是漠北人一道永遠的傷疤。
那些漠北人立即變得激動起來,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不過,大體上仍是分成迎戰與撤退兩種意見。
主張迎戰的,認為至少要與圖騰旗軍戰過一場之後才撤退。
主張撤退的則認為如果敵軍全麵壓上的話,白山國的這些精銳再想撤退恐怕就得斷尾了。
這時,冷靜從帳蓬外麵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走到包丁身邊低聲說了一句:「我們那一位藥師,趕到了。」
包丁不知道是不是在煩心眼前的戰局,或是其他原因,隻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坐在不遠處的瑾瑜把這一幕看在了眼,不由現出一絲疑惑的神色來。
自從包丁接手了神農藥鼎之後,不斷有藥師前來相投。
之前幾位藥師趕來助陣,包丁明明都是十分歡迎的,有時間的話甚至會親自出迎,向對方表達足夠的敬意。
這一次,包丁卻隻是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包丁沒有留意到瑾瑜的神情,他轉頭與阿拉坦王對視了一眼,後者頷首示意了一下,對包丁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包丁沒好氣的搖了搖頭,這才朗聲說了一句:「各位,聽我說一句!」
包丁的聲音,現在在漠北人當中就是神諭綸音。
他的話音剛落,帳蓬內的嘈雜聲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期待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包丁身上。
包丁起身走到帳蓬中間,環顧眾人,繼續說道:「這一仗,一定要打!」
定下這個基調之後,包丁接過趙康遞過來的木杆在輿圖上指點著,說道:「老虎道南出口在一片緩坡之上,我們的三座營寨居有居高臨下的地利。圖騰旗軍發起進攻的話,必須得仰攻。」
「老虎道南出口的地形是喇叭口形,外寬內緊,由外到內逐漸收窄。」
「明日一大早我們再去邀戰。這一戰過後,無論戰果如何,我們便撤回老虎道,以萬人隊為陣,交替後撤,盡量拖延敵軍,直到撤回新修建的白山關之前。」
「再接下去的戰鬥,便是按照之前所說的「水渠放水」來執行即可。」
白山關,是在老虎道南關口舊址以北的一片區域重新修建的雄關,采用的是白山國最先進、最成熟的築城技術,所用的石料更是在附近山壁上直接開采。
包丁將戰略方向定了之後,又補了兩句:「我知道各位擔心一戰過後被敵軍咬住尾巴,要斷尾求生。其實這種擔心大可不必!」
「真要到了那一步,需
要我們漠北人死戰的時候,我相信我們當中沒有哪一個會當逃兵!」
「不過,如果能夠在盡量保全自身的前提之下同時又重創敵軍,何樂而不為?!」
包丁比劃了一個傾倒的動作,若無其事的說道:「老虎道南出口一戰過後,我們石脂水倒下去,給他們點上一場大火吧!」
帳蓬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拉坦王囁嚅著,然後笑罵了一句:「好吧好吧!你這個敗家子!」
瑾瑜扳著手指大約估算了一下,也是有些無言以對的感覺,報出了一個數據來:「白山國目前的儲量大約是一千罐出頭。」
「好傢夥,你這一把火就要直接燒掉了二十萬兩黃金啊!」
由於石脂水、火水已經通過船隊陸續運往翰國,除了存儲在內庫司以及兵部指定的庫司之外,也會有少量的火水投入市場,最終流入權貴人家。
石脂水蒸餾成火水的工藝技術、步驟流程已經相當成熟、穩定。
由石脂水提取的火水,兩者之間基本上可以控製在一定的比例之下。
於是,石脂水便可以與火水進行一種換算。
因此瑾瑜的估算是以市場價格為參照物的,即便是刨除了物以稀為貴的因素,仍然有相當的可信度。
>>章節報錯<<